韩素樱振振有理的说辞显然是值得相信的,韩苏悦一时间落入了无力辩解的深渊。
监控虽然是最好的证据,幸运的是她似乎还能抓住一些漏洞。
在盯着屏幕看了又看之后,韩苏悦看着愤怒的凌司晨问道:“既然都说成这样了,我还有辩解的权利吗?”
现实很明显,是在一边倒的将责任推在韩苏悦的身上,顶着凌司晨愤怒的时候,她清楚,哪怕自己解释了也不一定有用。
“你还有辩解的理由吗?”
韩素樱先一步质问,又指着大屏幕,“中间的监控都已经被删掉了,而且这期间除了你没有人来过,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你,而你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事情不是你做的。”
“那就能证明事情就是我做的吗?”
韩苏悦很讨厌韩素樱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怵凌司晨,可从来不怵韩素樱,反问道:“凌氏的监控系统多强大我想你们比我清楚的多,我有那个权限进入吗?”
凌氏向来以管理严格出名,普通员工想要找东西需要调监控都需要经过层层的审批,更何况她根本不是凌氏的员工呢?
她这么一说,韩素樱明显紧张了一些,嘴角抽搐了下,半秒才接话,带着些强词夺理的味道:“你是没有权限,可毕竟算是公司的旧人。”
“这是什么意思?”
听了韩素樱的话,韩苏悦忽然很想笑,“公司的旧人?公司里还有我的旧人吗?那些曾经跟我一起拼的人不是早就被开除了吗?”
当年她入狱,她所有的手下全部用欲加之罪被开除,而那些人全都是为凌氏立过汗马功劳的人,她如今想想也是觉得可惜又愧疚。
而那个得到好处的凌司晨,凌氏的老板,居然能够如此的问心无愧,韩苏悦不知道如果不是靠着他们曾经是夫妻的情分,她会怎样看凌司晨。
韩素樱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场戏明显是韩苏悦暂时占了上风。
她不管凌司晨信不信,反正话是放在这儿了。
“我韩苏悦做过的事情我肯定会承认,但是没做过的不要再想诬陷我!”
她跟三年前不一样了,不是那个谁都信的女人。
此时此刻,凌司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袭长款的大衣衬托的优雅而又强大,宛若一个女强人一般。
这还是整日在自己面前和顺讨好的韩苏悦吗?
他忽然对面前的这个女人生出了一丝好感,倒是想要看看她怎么洗白自己,是不是跟三年前一样笨拙。
“好,既然你说你是无辜的,那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证明你自己是无辜的,如果无法证明,你就要承担我凌氏的损失!”
一直不吭声的凌司晨给了韩苏悦一个机会,韩素樱脸色立马就变了,急忙拉住凌司晨的手臂。
“司晨,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我们直接送她去派出所就可以了啊。”
看着韩素樱这幅迫不及待的模样,韩苏悦就更加知道这件事情里面她占了大半的戏份。
“韩助理这是怕我跑了吗?”她微笑着问。
“哼,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把你抓回来。”韩素樱冷笑。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着急这三天的时间呢?凌总都不着急,韩助理又有什么好着急的?”
她本想将猜测说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及时收回,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好在韩素樱并没有看出什么猫腻,看着凌司晨都不反对,她也只好撇着嘴不再说话。
出了凌氏,韩苏悦坐在车内深吸了一口气,一大早的她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洪荒之力了。
可是面对明显被切掉的监控,她怎么用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
显然昨晚凌司晨是不知道韩素樱约了自己的,而韩素樱做什么事情都比自己更方便。
她要在韩素樱的阻拦之下越过层层的障碍为自己洗白,看来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曾经她留在公司里的人早就被韩素樱用各种理由给开除了,现在凌氏没人,她想要做点什么都会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无精打采的开车回了单位,韩苏悦是一点心情都没有,直接在凳子上颓废,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她觉得生活简直太混乱了。
本以为自己找到工作实现了自我价值,就可以见到女儿了,谁能料到又出了这么多事情,有种一瞬间被打回三年前的感觉。
只不过,三年的牢狱生活让她成长了许多,她也不再会用三年前的方式让自己被栽赃陷害。
李宜阳出现在她办公室的时候,还没说话就听见了连连的叹气。。
“你这是怎么了?早上处理什么事情了?看你那么着急。”
李宜阳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拉开凳子坐在了她对面。
“我遇到麻烦事了,大麻烦,像轮回一样的麻烦,你知道吗?”
韩苏悦蹙着眉头努着嘴转身面对着李宜阳,又是一声叹气,“我昨天临下班前接到了韩素樱的电话,她说关于设计方案的事情有点东西要跟我确认。”
“韩素樱?”李宜阳打断了她,皱眉想了想,“就是凌总的那个助理?”
“对。”韩苏悦点了点头,“结果等我去了之后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们,就去凌司晨的办公室找他,我还真没想到这是一个陷阱。”
“什么陷阱?”
“他们要跟博弈竞标的标底被泄露了......”
韩苏悦平静又无奈的将在凌氏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总是会被韩素樱陷害。”
“说人家陷害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李宜阳反问。
“那他们有什么证据?”韩素樱有些激动了,“你说光是凭着一段监控就能够判定是我泄露了他们的标底吗?谁亲眼看见我泄露了?”
她现在简直要恨死凌司晨了,完全就是一副部分青红皂白的模样,谈生意时的精明都让猪给啃了。
“现在事实是凌司晨相信那段视频,不管他们有没有证据,只要你找不到不是你做的证据,这件事情就是你的责任。”
李宜阳说的很客观,他又不是不了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三年前韩苏悦说自己是无辜的,到底是不是无辜李宜阳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凌司晨绝对有本事给她定罪。
“关键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找证据。”韩苏悦眉心越蹙越紧,她跟他们比就像是一只蚂蚁,怎么拌的过大象。
“那就想办法找证据,她能够找出莫须有的事情来栽赃陷害你,你就能找到证据洗白自己,树根都有了,还怕长不出叶子吗?”
李宜阳忽然严肃了起来,看着韩苏悦耐心道:“你在事业上重新起步是有些困难,但是你要慢慢调整心态,就好像你在狱中面对那些刁难时一样。”
当初就是韩苏悦那股子不屈的精神让李宜阳大为触动,不然他如今也不会这样帮她。
说起这个,韩苏悦又想起之前的谈话,“我记得之前你说好像是凌司晨在调查我在狱中发生的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上次闹腾之后也没有见凌司晨有什么动静,要不是李宜阳今天提起,她都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现在暂时没事,我已经跟他们交代了,你们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保密的,也没人敢泄露。”
“你很怕他会知道那些?”李宜阳又问。
“不知道。”韩苏悦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些。
“那......”李宜阳抿唇忽然有些结巴了起来。
“有什么你就说,在我面前还需要这样吗?”
“那你对凌司晨现在是什么意思?”
李宜阳鼓足勇气问出内心的疑问:“如果让他知道那些事情的话,也许他对会你有所愧疚,你想要见父亲见女儿都会简单很多,毕竟人的负罪感是天生的。”
用狱中的苦难来换取同情吗?
韩苏悦轻笑一声,“你根本就不懂凌司晨,所有人那种与生俱来的负罪感对他而言根本就不存在,别指望他会因为这些事情松口。”
“那你对他......”李宜阳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谈话依旧在继续,韩苏悦也聪明的知道他所指的东西,坦白道:“我对他早就没有什么情分了,过去的三年早就把所有的爱消磨掉了,现在我唯一关心的就是父亲跟女儿。”
“当年的确是我父亲做了对不起凌家的事情,报复在我身上我也没什么可说,只是我没有妈妈,我不想让我女儿也没有妈妈,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说起来她跟爱歌的经历还真是相似,两个人都是出身豪门的大小姐,但是都没有妈妈,任凭再有钱有势,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的了母爱。
气氛瞬间变得沉闷起来,韩苏悦笑着打起精神,一脸的无所谓,“好了,现在不是说那些事情的时候,目前我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韩素樱吧。”
“好,公司的事情这几天可以先放下,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你总是这么好,我又怎么能丢下公司的事情呢?”
韩苏悦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处理事情的同时也会兼顾好工作。
只是她看着李宜阳对自己那么好的场景,内心感觉忽然有些异样。
也难怪别人会用有色眼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