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说让我不要告诉凌司晨,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韩苏悦轻笑,本来她也没打算在凌司晨面前告状,不过珍妮这幅紧张的样子还真有些滑稽。
原本以为珍妮已经修炼成了萧太太那样的人,可如今看来,伎俩还是很稚嫩。
她这么一说,珍妮笑了:“苏悦姐,所以你不会说的,对吗?”
“我不知道。”
她直接抛给珍妮一个难题,又反问:“这里没有别人,我有几句话想问你,希望你能够跟我说实话。”
珍妮介意的看了眼门口,隔着玻璃窗没看见人后,深吸了口气:“你问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病情?”
“刚刚知道没几天而已。”
“所以你是故意让我受伤的?那么希望我出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韩苏悦的心里其实有底,只是明知故问要看看珍妮的态度罢了。
“苏悦姐,怎么会呢。”
珍妮否认着:“你怎么说也是司晨的前妻,还有爱歌在家里,如果我以后真的能和司晨在一起的话,我和你的关系也是断不了的。”
“既然如此,我受伤的时候你跑什么?”
“苏悦姐,真的很对不起。”
提起这个,珍妮看似难过了起来:“我也是担心司晨会误会我,我们本来就在吵架,如果他在误会我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行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珍妮满口都是谎言,她真的不相信珍妮以后会好好对爱歌。
这也是她对珍妮最后的考验和试探。
“那苏悦姐,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珍妮说完便转身离开,出了病房后,却冷声一笑:“韩苏悦,你还真是蠢女人,三两句话就能把你哄好,难怪司晨会跟你离婚。”
等凌司晨再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的余晖从窗外照在韩苏悦熟睡的脸上,除了蜡黄便是苍白。
他走过去将手里的保温盒放下,轻微的响声吵醒了韩苏悦。
她一睁开眼,凌司晨的脸就在眼前,她冷不丁的抬了下手,直接一拳就要打在凌司晨的脸上。
就在出拳的时候,凌司晨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干什么?恩将仇报吗?”
“是恩吗?”
韩苏悦一下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凌司晨拔掉输完水的枕头。
他瞪了眼韩苏悦:“要不是我来,估计你就回血死掉了,信吗?”
韩苏悦:“......”
原来凌司晨是帮忙,而不是想对她做什么。
也是哦,这大下午的,那个男人荷尔蒙分泌这么旺盛,会作出这种事情来。
可尽管如此,她脸上的面子还是要挂住了,直接起身道:“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也不是没有前科。”
“前科?”
听着女人的蠢话,凌司晨直接点开了手机的相机,将镜头对象韩苏悦:“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人还是像鬼?我再饥渴,也不会对你这种女人呢感兴趣!”
他说完直接将手机扔在病床上。
看着手机里的自己,韩苏悦看了一眼,自己都被吓到了,这脸色,简直跟鬼一样恐怖。
即便如此,韩苏悦还是瞪了他一眼,就算是脸色好,跟你也任何关系都没有。
“把汤喝了。”
凌司晨打开保温盒,很贴心的给她倒出了一碗,又道:“明天你要开始禁食一天,准备后天做手术。”
“什么手术?”
“骨髓移植手术?”
骨髓移植?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而且这种事情难道不用跟自己商量的吗?
而且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要让凌司晨来决定?
“对,骨髓移植,他们已经找到合适的骨髓,跟你也配对成功了。”
“我不同意!”
韩苏悦直接严词拒绝:“我了解过做手术的风险,而且我想保守治疗。”
“你想等死吗?”
凌司晨眼神凌厉起来:“如果你不做手术,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你不能磕到不能碰到,生活中处处都是危机,爱歌呢?谁陪着她成长?”
也许凌司晨现在也没有察觉到,他如此着急韩苏悦的病情,拿爱歌来当借口,实则他的内心也十分担心韩苏悦,想让她快点好起来。
提起孩子,的确是韩苏悦的软肋。
“还有你的父亲,到最后是你担心他,还是他担心你?”凌司晨继续下猛药。
父亲,孩子。
凌司晨的万能理由,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无条件的把韩苏悦拴在自己身边。
“好,我答应你。”
韩苏悦终于点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跟我谈条件?你觉得你能谈赢?”凌司晨不以为然。
“一,手术的费用我会自己想办法,不用你来管。”
“你有钱?你知道手术要花多少钱吗?”
“二,手术结束后我要去见我爸爸。”韩苏悦继续说。
“诶,韩苏悦。”
凌司晨绷着脸看她:“我现在是在救你,你来跟我谈这些条件?我欠你?”
这女人,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是不是自己太纵容了?
“答应吗?”韩苏悦话不对题的问。
看着凌司晨几秒都没有反应,她直接又道:“就当你答应了。”
“好,我答应了,手术费四十万,后期治疗费用三十万,再加上你这段时间在VIP病房住的费用,就给你个折扣,一百万。”凌司晨精打细算道。
“什么,一百万?”
韩苏悦吃惊的盯着他:“凌司晨,你坑我吗?”
“需要流水单吗?”凌司晨反问。
“用,请提供,只要金额对,手术完成之后我会一次性支付给你。”
她和张婉玉的餐厅开了这么久,拿出一百万来估计也不算是什么难事,最关键是不要欠凌司晨的。
这死女人,居然那么想赶紧跟自己撇干净?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更要把你拴在身边了。
凌司晨离开后,韩苏悦喝着还温热的鸡汤,浑身有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一样,觉得松快了许多。
希望手术能够顺利的进行,这次的病情实在是来的太匆忙了,匆忙到前几天她脑子里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
搅动着碗里的鸡汤,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韩苏悦,加油,你一定会打赢病魔的。
......
眼看着手术近在眼前,韩苏悦节食了一天都快昏倒了,小丫头忽然出现在病房。
当然,孩子的身后一定会跟着凌司晨。
“苏悦阿姨,听说你要做手术了吗?”
凌爱歌天真又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是啊,爱歌给阿姨加油好不好?”
她宠溺的看着爱歌,一边又瞪了眼凌司晨,这种事情干嘛非要告诉孩子,让孩子担心。
“苏悦阿姨,你要加油哦,明天一定会成功的。”凌爱歌握着肉呼呼的小拳头说。
两母女交流,凌九却忽然走了进来,在凌司晨耳边轻声念了一句,凌司晨的脸色立马突变,冷厉恼怒立马往外走去。
韩苏悦看了眼愤怒的他,又看着跟着走出去的凌九,眉心轻蹙。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事情跟自己有关吗?
为什么她感觉眼皮一直都在跳个不停,脸也瞬间变得很烫,本来被打通任督二脉的心又忽然紧张了起来,觉得闷闷的。
“苏悦阿姨,你怎么了吗?”凌爱歌噘着小嘴问道。
“没有啊。”韩苏悦收起担忧,又笑着摸着孩子的头,心里却一直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医院楼下,凌司晨快步的往外走去,凌九也紧张着急的跟在后面。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二十分钟之前,疗养院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医生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有呼吸了。”凌九紧张着急的说。
“那个贱人呢,韩素樱人呢?”
提起韩素樱,凌司晨着急的咬牙切齿,像是要疯了一样。
“我还在找,监控里她出去了之后就去了海......”
“去找,马上去!”
凌九的话没说完,凌司晨就怒吼道。
“是,我马上去!”
凌九开车去找人,凌司晨开车直接往疗养院去。
这一夜,凌司晨都没有回来,无奈之下,韩苏悦只好留着凌爱歌在自己病房里休息,可是等到了第二天,凌司晨仍旧没有回来。
本来说好了,自己做手术,凌司晨要签字的,可是等到了不能等的时候,韩苏悦只好打电话让张婉玉过来。
“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看着张婉玉进来,不仅仅状态不对,脸色也很差,韩苏悦内心涌起一抹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情啊,能出什么事情?”
张婉玉努力的露出笑脸,安慰她道:“也就是餐厅,出了一点小事而已,我昨晚一个朋友举动单身趴,我可能是没睡好。”
张婉玉来之前,李宜阳跟她交代过,不能告诉韩苏悦事情实情,她心里也清楚,在这种紧要关头,不能影响韩苏悦的情绪。
“这样,爱歌你就给我,赶快让人过来准备手术吧。”张婉玉拉着凌爱歌过来说道。
“唉,餐厅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婉玉。”
张婉玉带着凌爱歌出去,刚出门的一瞬间,眼泪就滑了下来。
昨天半夜,他们都接到了一个噩耗,韩老爷子在疗养院去世,凌司晨在那边忙碌了一晚上。
父亲去世,他们如何都不能影响韩苏悦此时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