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分钟后,韩苏悦从急诊室里被推出来,凌司晨一个健步就走了过去。
“怎么样?”
“凌先生,这位小姐是烧昏厥了,我们已经给她打了退烧针,加上她体内的炎症的话,我想暂时要住院观察两天。”医生礼貌而又恭敬的说。
“好,让人去办住院手续。”
凌司晨交代完亲自跟着往病房走去,珍妮也小心的跟在后面,看着凌司晨一脸的着急模样,她有些不爽。
送进病房,韩苏悦的脸色惨白的跟床单一个颜色,病怏怏的样子让人不禁的心疼。
珍妮看着刚准备开口讲话,就看见韩苏悦睁开了眼睛。
凌司晨察觉到她的动作,皱眉问:“好点没有?要不要喝点水?”
她发白的嘴唇干的就像是要裂开一样,凌司晨有些担心。
可是韩苏悦没有力气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她喉咙里的确像是有把火在燃烧,很需要一杯水来浇灭。
见她的动静,凌司晨走过去亲自倒了一杯水,就在他要亲手为韩苏悦的时候,珍妮走向前拦住了他。
“我来吧。”
“不用,我来。”
凌司晨摇了摇头,然后将水杯放在床头,然后又温柔的扶着韩苏悦起身,又拿着水杯一点一点细心的喂她喝水。
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像是在喂自己心爱的女人喝水一样。
珍妮拧紧眉心看着眼前的场景,手不禁攥成了拳头,可是她再恨,也不能直接跟凌司晨说,只能忍着。
她知道,女人一旦妒忌起来,就会让男人很难办,而且也会损伤自己的形象,让自己变得毫无教养。
憋了许久,她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怒气之后,主动走过去接下凌司晨手里的水杯,轻声道:“苏悦姐应该很累,让她好好休息吧。”
而这些话,韩苏悦都听见了,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说什么罢了,只能安静的听着躺着。
见凌司晨起身,珍妮又贴心的建议道:“不然让我在这儿陪着苏悦姐吧,爱歌在家里还需要你照顾。”
珍妮表现出一副自己十分善良的样子,挑不出毛病。
凌司晨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女人的时候,珍妮的表情才开始狰狞了起来,狠狠的盯着韩苏悦,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算了。
当然了,她在这儿守着韩苏悦只是演给凌司晨看的,当然不会真的在这儿看着。
等过了一二十分钟,确定凌司晨离开之后,她安排的保镖在这儿盯着,便回了家。
......
次日,珍妮特意吩咐家里的佣人炖了鸡汤,趁着滚烫的时候装进保温盒里,等到接到了保镖打来的电话,她才下车往病房楼走去。
她放保镖在这儿的原因一来是要帮忙看着韩苏悦不出什么意外,二来是要知道凌司晨的行踪,确保凌司晨来的时候自己在病房里待着。
这样一来,凌司晨就会觉得自己多么的善良撒,然后她也可以让韩苏悦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人,让她一点都不配当凌爱歌的妈妈。
韩苏悦啊韩苏悦,我珍妮的光辉形象就靠你了。
她在心里合计着,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
进去的时候韩苏悦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精神看起来不怎么好,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
听见动静,她回过头来看着珍妮,眉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怎么是你?”
她印象当中昨晚有人在耳边说话,还以为是张婉玉,现在仔细一想才想起来,那人应该就是珍妮。
“怎么不能是我呢,苏悦姐?”
珍妮轻轻一笑,走到病房旁:“昨晚你发烧了,司晨担心你,就让我过来照顾你。”
“是吗?那谢谢你了。”
韩苏悦记得昨天半夜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就没人吧?
为什么珍妮要说在这照顾了自己一夜?
看着珍妮脸上的笑容,她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当成是真的。
“苏悦姐,你看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都是同事,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过分了,也希望你能够看在我彻夜照顾你的份上,原谅我。”
珍妮客气的说着,然后打开了保温壶,壶盖摘掉,香喷喷的鸡汤味道扑面二来。
昨天一天韩苏悦都没有怎么吃东西,现在身体好一些了,闻着这香喷喷的鸡汤,肚子也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饿了吧,苏悦姐,这是我让保姆熬得鸡汤,你快尝尝。”
珍妮故意将动作做的慢吞吞的,轻柔的像是在绣花一般,可当听见外面传来铿锵的脚步声的时候,她脸上又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苏悦姐,给。”
她说着话将保温壶递了过去,可就当韩苏悦伸手过来接的时候,珍妮的手忽然往后一收,整个保温壶都颠倒了下来,一壶鸡汤直接一滴不剩的洒在了珍妮的手臂上。
“嘶!”
此时,凌司晨正好推门而入,从他的角度看,就是韩苏悦将保温壶给推倒的。
砰的一声,保温壶掉在地上,珍妮疼的表情都狰狞了。
“怎么回事?”
凌司晨健步上前看着珍妮红了一片的手臂,拉着她就往外走去。
看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背影,韩苏悦眉心皱了起来,刚才是什么情况?
她要伸手去接东西的时候,珍妮却忽然躲开了,而当鸡汤撒掉的时候凌司晨正好推门进来。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珍妮算计好的?
可是她怎么能算的那么碰巧呢?
摁着眉心头疼的想着一早上发生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气,这生活,就真的没有一天能够平静一些吗?
别人的生活永远都是平平淡淡的,而自己的生活永远都是跟拍电视剧一样,跌宕起伏,总有一天自己会受不了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韩苏悦在被窝里钻了一下没有起身。
当脚步声走进病房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动弹,只是蜷缩着,正所谓病去如抽丝,她现在正难受着,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司晨,你不要这样。”
珍妮紧跟着走进去,刚才被烫伤的地方已经用纱布抱着,她轻轻的拉了下凌司晨的手臂,皱着眉头摇头。
“韩苏悦,起来!”
凌司晨冷厉的声音在病房响起,韩苏悦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出什么事儿?
这凌司晨一大清早要这么冷冰冰的?
她在被窝里动了一下,撑着身子起身,眉心轻轻蹙着。
看着她脸色蜡黄,一脸病怏怏的模样,凌司晨周身的冷漠好似忽然减轻了许多,怒气也消退了许多。
“怎么了?”她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一句话说的中气不足,还有些喘。
“怎么了?你看看。”凌司晨拉着珍妮过来,指着珍妮那条受伤的手臂:“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看着珍妮那被纱布包着的手臂,韩苏悦也明白了一大半,看着珍妮问道:“珍妮,刚才的事情我们心里都很明白,你该不会是觉得是我故意烫伤了你的手臂吧?”
“司晨。”
听了她的话,珍妮直接就拉住了凌司晨,皱眉劝道:“你先送我回家吧,我手被烫伤的事情真的跟苏悦姐无关,你不要责怪她了,她现在还在生病,等出院了再说也不迟。”
What?
出院了再说?
说什么?
珍妮嘴上说着跟自己无关,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情是自己故意的。
听着珍妮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珍妮,等我出院了再说不如现在说清楚,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很少较真,可是珍妮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真是让她有些受不了了。
“苏悦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既然司晨都看见了,他也觉得我在这儿照顾了你一晚上很累,也是担心我,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珍妮一番话,从头到尾都是在说谎,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分明是她自己在这儿待了一晚上,而刚才的事情,跟自己有个屁关系!
怎么黑的白的都能够扯到自己的身上?
她有时候真的无比佩服珍妮的能力,这小丫头片子也是绝了,说瞎话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真是让人无比佩服。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怎么想的就是怎样的吧,她没力气,也不想再计较太多。
“凌总,刚才的事情我不知道从你的角度是怎么看的,但是你了解我的性格,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道歉,至于你怎么想的,我管不着。”
她或许是心里觉得自己是个病人,凌司晨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所以底气十足。
的确,凌司晨是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会对珍妮好起来。
听了她的话,凌司晨直接抬脚往外走去,珍妮也紧紧跟在后面。
看着他们的背影,韩苏悦轻轻一笑,苍白的唇角透着无奈。
......
“大姐,我们认识多久?你有没有数过我们认识的这段时间,我有多少次是在医院里看到你的?你生病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病房内,当张婉玉进来看见韩苏悦那张跟白纸一样惨白的脸时,直接快被吓晕过去了。
“看看你的脸色,真像是失血过多的产妇。”
张婉玉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她身边,而跟来的张晓天将手里的水果和鲜花摆放好,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啊,就是永远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