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悦听闻凌司晨带着隐隐凌厉的低语，禁不住地浑身一颤。
“凌司晨，”她努力制止自己，“我是要帮你拿药。”
凌司晨的瞳孔微微一抖，闪过什么奇异的光。但转瞬即逝。
他唇角还是挂上轻蔑的微笑。
“所以，凌司晨，请你放开我！”
韩苏悦用力挣开凌司晨的手，急急想离开他的怀里。
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她……若不是为了爱歌和父亲，她绝不会……她绝不会再这样待在他身边任他羞辱！
“急救箱在楼下房间的储物柜里。”
凌司晨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拿过来。”
韩苏悦愣了一愣，快步往楼下走去。
凌家的别院虽不如主宅那么宏伟，但也绝不算小。
韩苏悦一路走过长长的走廊，虽然疾步行走，却还是能依稀认出当年自己和凌司晨生活在这里的痕迹。
但是，不记得才好。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记得最好。
待韩苏悦拿了急救箱回到凌司晨那里，翻找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药水摆在凌司晨面前，凌司晨却依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帮我上药。”
韩苏悦：“为什么要我帮你上药。”
“嗯？”
凌司晨朝她挑挑眉，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这是你抓的。”
“你自找……”
“你真像条疯狗，咬了人不知补偿。”
凌司晨闲闲的看着韩苏悦的脸色慢慢变黑，手指像是不经意地撩过她的脸颊。
“对了，你这样一条疯狗，怎么能见爱歌呢，”凌司晨弯起了眼睛。
韩苏悦的脸色变了又变，有那么一瞬间韩苏悦居然希望自己是条疯狗，一口咬上面前这个处处刁难自己的人。
但是她不是。
凌司晨继续挑眉。
韩苏悦只好蹲下来，取出棉签，花花绿绿的药水瓶摆开一排，挨个蘸上，在凌司晨的脸上涂涂抹抹。
凌司晨全程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僵着他的脸。
经过刚刚一番挣扎过后，韩苏悦的衬衣很明显的有些不整，她还在因为不小心误伤凌司晨满心不安，但是直到凌司晨的眼神飘忽到领口并且开始显出古怪的微笑时，韩苏悦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下意识拿手去遮住大敞的领口，凌司晨却毫不留情地捉住韩苏悦的手。
“还有什么需要保留的吗？”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韩苏悦正在为自己上药的那只手，“我说过了，你还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
“你的，我全都看过……比如你恨我，又比如你还爱我。”
他透过这浓浓的药水味，仍然闻到韩苏悦身上令他有些许迷醉的甜香。
不管是少女时期的韩苏悦还是嫁做人妇的韩苏悦，还是此刻被自己羞辱的韩苏悦……
都有着这样的味道。
这时他怀中的韩苏悦有些疑惑地问他：“你还有哪里伤着了？你的耳朵在发红。”
这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是韩苏悦。
凌司晨忽然放开怀中韩苏悦的身子将她推到一边。
韩苏悦感到自己跌坐在一滩冷冷的打翻的药水洼里，四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清冷气息。
凌司晨这样说出话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弹。
这样安静以至于凌司晨差点以为韩苏悦突然休克，直到凌司晨低下头来确认的时候韩苏悦才回过神来，还能记起问他：“怎么样……我才能讨好你？”
韩苏悦的表情就像一个蜡制的日本娃娃，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凌司晨有些定定地看着她：“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