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豪言壮语也赶不上实际的行动,大抵是受到前世生活与穿越小说结合的幻想荼毒,豪言壮语过后,所谓的志气立刻烟消云散。这一世好不容易捞了个世子当当,不做一回纨绔可惜了,难不成还要自己撸袖子赤胳膊上阵?你看看无论书上还是现实中,哪个有钱有势的膏粱子弟不都是左手香玉满怀,右手权贵在握,再说了现在自己明显有个权势显赫的老爹,那还怕个卵?
望着远处夕阳染红的天边,秦凤歌半眯着眼笑道:“既然要做,那就做个顶段的纨绔吗,这样才不白来世间一遭啊!”
打定主意要安心当一只社会蛀虫的秦凤歌,自然再无心理会也不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有句老话说的好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都说好事多磨,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自会找你来。
感受着夕阳的美好,刚要回去,冷不丁便听到一声极为嚣张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给本公子站住!”
闻言,秦凤歌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只见一群年纪相仿的锦衣少年从远处拥簇而来,为首一人身穿蓝色紧身长衫,腰间悬挂一枚羊脂美玉温润异常,此人面孔略长,形似马脸,此刻神色傲然的来到近前,带着一行人挡住了来路。
来到近前,马脸青年故作惊讶的说道:“哟,这不是秦大世子么,你看看我这眼神,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厮了,真是失敬失敬啊!”
马脸青年继续假惺惺的说道:“世子殿下莫非昨日还没有尽兴,难不成今日还想再找两个美娇娘来共度春宵啊,哈哈,世子殿下当真是好雅兴!”
马脸青年说完便引起一行人的哄笑。
看着眼前,秦凤歌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随后舒展开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仅摇摇头洒然一笑说道:“好狗不挡路!”
记忆里,马脸青年叫做周冲,平时张扬跋扈,便是时常欺负自己的纨绔之一,不仅有个登州牧的爹,而且还是靖安王一脉的人。大唐谁不知道靖安王和秦王是死对头。如此看来,联想之前的事情,那么条理也就简单清晰了,自己的落水看来也不是意外。想到此处,秦凤歌目光开始变得阴寒。
此时马脸青年闻言先是错愕,随后化做无法置信,似乎不相信以往任人欺负的废物敢顶撞自己,随后不由沉声喝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说完最后一句,马脸青年面色更是彻底阴沉下来。
而四周随行而来之人,大都是冷笑的看着这一幕,望向秦凤歌的目光里,大都带着幸灾乐祸,轻蔑之意不言于表,显然都是认为秦凤歌狂妄自大,顶多只是做做样子,最后恐怕还是难免被羞辱。若是一开始便服软,也就是羞辱一顿便会不了了之,可如今恐怕秦凤歌要吃个大亏了,即便他是秦王的世子又怎么样?以前是生怕惹到这位爷不高兴,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可后来怎么样?这些年还不是经常被人欺负,可结果也没啥大不了,终究是只没了牙齿的老虎吗。
“自不量力,愚蠢。”
“难道他脑子被门板夹坏了?”
“真是找死的行为!”
各种心思的存在,使得此刻马脸青年此刻面色阴寒似水,看向秦凤歌时双眼露出寒芒。
先前乍见秦凤歌表现,确实让他的表现很是震惊,可这又怎么样,一个人的性子是能说变就变的?轻蔑的看着秦凤歌,马脸青年随后阴森笑道:“真是不知死活!”
这一来二去可就苦了秦凤歌身后的富贵,心里早已经问候过无数次马脸青年祖宗十八代,娘的,这不是吃饱撑着了么!低着头想不明白为啥自家的公子咋突然有了这么大魄力?可想归想,这个危险时刻还是需要自己上前保护自家公子啊。无奈的是还没等上前就被一群锦衣少年一哄而上踹到在地,围了起来,此时富贵双手抱头卷曲着身体,心里也只能向满天神佛祈祷公子千万不要有啥闪失,不然自己到时候可就百死莫赎其罪啦。
秦凤歌神色如常,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眼中杀机乍起,面色却不起丝毫波澜,不过是靖安王府前一条看门狗罢了,更何况如今的我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个“我”!
“我是秦王世子,身世显赫,而你不过是靖安王府养的一条狗罢了,我打你,你又怎么样!靠你那登州牧的老爹?你爹再大难道还能大得过王爷,真是可笑。”
看了眼马脸青年,又望了眼富贵,秦凤歌忽然歪头轻轻一笑,随即俯身凑在马脸青年耳边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你很二啊。事实上这种找死的行为证明你很愚蠢!”
马良青年听后怒极反笑,道:“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被踹倒在地的富贵这一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头厉声喝道:“大胆,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马脸青年斜瞥一眼富贵,讥讽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四周的锦衣少年闻言皆是哄然大笑,秦凤歌面色霜寒。
马脸青年转头,一手抬起指着秦凤歌冷笑道“废物就是废物,永远都是个废物!不若你于我讨饶来,我就考虑放过你,怎么样?”
就在这时,秦凤歌抬头冷冷看了马脸青年一眼,这一眼看去,那马脸青年竟然心里一颤,如有一股寒意瞬间笼罩全身,使得他下意识后退数步。
说到底秦凤歌不再是之前的秦凤歌,前世性子柔和,但骨子里却是刚烈,如今他自然不会再像之前一般任人欺负。而马脸青年却想不到,只是一日间,这秦凤歌便判若两人,与以往任由他欺辱完全不同。
秦凤歌眼眸此时清澈异常,但眼底杀机却一闪而逝。
“你……”这马脸青年想到自己竟被秦凤歌一个眼神吓得后退数步,此刻不由恼羞成怒正要厉喝道,但下一刻声音便戛然而止。
只见秦凤歌突然暴起一手掐住马良青年的脖子,狠狠砸倒在地,随后冲着他狰狞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狂傲的姿态,凝眸的眼神,毫不掩饰杀机的冷冽,这一刻竟叫人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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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想要不被欺负,要么自身强大,要么后台强硬,而现在来看秦凤歌无疑属于后者。
这个世界的道理从来都是实力碾压一切,拳头足够大,那么再复杂的事情自然也就会变的极为简单……
后来秦凤歌只是说了一句话。
在后来,便见马脸青年周冲领着这群锦衣少年再无来时气焰,如同丧家之犬仓皇而逃。
其实马脸青年看到不只是气焰嚣张的秦王世子,更是看到了他如同厉鬼般的狰狞笑脸!
其实最后的最后秦凤歌对马脸青年只说了四个字,他说:“别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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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书上的那些故事大概也都是骗人的。
形形色色的人生,其实不经意间便会错过些什么,让人来不及细细思量,来不及抓住,也许只是瞬间,可能便是永远的错过。
一段小插曲过后,秦凤歌唱着欢快的歌曲,踏着轻盈的步伐,充满豪情的与书童富贵回到王府,前脚刚进门谁知就有狐朋狗友来临。
来临之人是一个面目俊秀的公子哥,这可是根正苗红的藩王子孙,陵州武昌王的世子李云华,附近几州天字号纨绔。与秦凤歌自小相识,可谓穿着一条裤子长大。
听闻秦凤歌在烟花之地与人争风吃醋受了什么鸟气并且还落了水受了凉,大抵是怕这位跟自己一起纵横风月多年的好友有什么不测,所以带着一群豪奴星夜兼程的赶来,一路车马劳顿甚是风尘仆仆。
两人除去打小相识外,其实还有另一层紧要关系。如今秦凤歌的母亲不仅是秦王妃,也是当今天子李烨名义上的姐姐。记得当今天子还不是天子的时候,曾随先帝狩猎,哪知狩猎途中突然窜出一头发狂的黑熊,当时情况紧急到皇宫圈养的那些大内高手都来不及救援,眼看便要葬身熊口,若非秦凤歌的母亲突然出现并救下了李烨,哪里还会有如今的天子。
先帝当时感激不尽,询问下,得知秦凤歌的母亲还是高人子弟,当时便动了另一层心思,随后就收为义女。
不久后其同门师妹寻来,两人外出,却双双正好撞见当时还未封王的秦雄,李纪二人。
在之后,一个嫁给了秦王秦雄,一个嫁给了武昌王李纪,一个贵为秦王妃,一个贵为武昌王妃。
所以算起来,秦凤歌还要管李云华叫表哥呢。
见了面,李星云便抓住秦凤歌上下打量,半晌约莫是看出来秦凤歌无事,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大刺咧咧的说道:“凤歌,谁他妈吃了豹子胆,动我兄弟,说给哥哥,哥带你干死他。这北边一亩三分地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
傲气冲天的性子,与记忆中重合,望着眼前的李云华,记忆中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兄弟,秦凤歌看的出来,这是真的关心自己,并不是敷衍了事,内心不由有些感动。
微微一笑,秦凤歌开心的说道:“没事!”
“真的没事?”
“真没事!”
“哈哈!我就知道我兄弟一准没事!”
秦凤歌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以往的时光,提议道:“走,要不出去溜一圈!”
闻言,李云华带着狐疑的眼光审视着秦凤歌:“乖乖,以往可都是自己带着凤歌去风花雪月,平时可没这么豪爽,咋了,落了一次水,脑子难道还让水给泡开了窍!”
秦凤歌被李云华不正常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不由干咳一声,大致猜到原因,随后说道:“兄弟我最近想开了,决定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全新的自我,为了庆祝新生,所以决定……我做东!”
我的乖乖,能说出这句话这可这是太让人意外了。
望着眼前,自己这个好兄弟的改变,一时之间竟然怔住,半晌回过神来,没由来自嘲一番,看来自己的兄弟这次是真的突然开窍了?不管怎么样,但这终归是好事,哈哈一笑,掩饰住刚才自己的尴尬,顺势搂过秦凤歌的肩头,大笑道:“哪能不去啊,要去当然琉璃阁,听说今夜不仅有琉璃阁那位雪藏多年却始终难得一见的花魁胭脂献舞,更是因为这胭脂榜上的美人引得大批青年才俊前来,想来今夜必是刺激无常啊。”
“那就琉璃阁!”
“必然是琉璃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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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凤歌与李云华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论表亲,只论兄弟!
秦凤歌恍惚,记得曾经许多年前,自己就是这样和一帮兄弟勾肩搭背,大口喝着烈酒,大笑着唱着歌,说着未来的雄心壮志!
兄弟聚在一起的时光,就是这样,一起挺过最艰难的日子,一起分享最快乐的时光,一起活出最精彩的人生!
其实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走着,但到底那是曾经无悔的青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