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清荷靠近自己,苏若菡冷冷的看着柳清荷,本想握紧拳头利用指甲的尖锐刺痛自己,这样便能让自己恢复些许力气,但苏若菡却发现,她竟是连握拳的力气也无。
“三皇子妃,请你不要靠近我家夫人。”轻缈开口语带警告的对柳清荷道,只说出来的话却是软绵绵的,毫无威摄力。
“夫人?”柳清荷听到这两个字,猛的转过身,抬起手来便狠狠的甩了毫无反抗力的轻缈一个耳光,轻缈被打得摔到了地上,在众人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看过来时,柳清荷一把抓起了轻缈,气怒的拨高了声音道,“你个贱婢,你没看到苏……上卿夫人不舒服吗?我不过是想扶上卿夫人到客房中休息,再着人去请上卿大人前来接夫人回去,你竟百般阻拦,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莫不是你想看着上卿夫人在我相国府出事吗?”
柳清荷话落后,各夫人小姐小声的议论了起来,但议论声中,却多半是对柳清荷此举的质疑,秦艺莹扫了眼众人,蹙起了眉头,声音颇具威严的道:“清荷,怎么回事?”
“二嫂,上卿夫人突感身体不适,我好心好意想扶上卿夫人去客房休息,结果这个贱婢居然说我不安好心。”柳清荷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全然不去在意别人投向她的审视目光。
她的名声如今已然被全数毁尽,她又怎会不知在座之人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呢?但不相信又如何?不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质疑她吗?
“你本来就不安好心!”轻缈咬紧了牙,冷声道,“谁人不知你对我家夫人恨意颇深?”
“啪……”轻缈话才出口,柳清荷又狠狠的甩了轻缈一个耳光。
“清荷!”见柳清荷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做出如此有失身份之事,秦艺莹皱紧了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而柳清荷却完全无视了秦艺莹的提醒,摆出一副霸道非常的样子道,“你个贱婢,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我乃当今三皇子正妃,你不过屈屈一介婢女,竟敢如此猖狂,难道上卿夫人平日里就是这么管教你们这些下人的吗?”
柳清荷此言,听起来是在训斥眼前不懂规矩的婢女,事实上却是在提醒着在座的众人,她的身份无比尊贵,不是她们这些人可以议论的对象。
“清荷……”见柳清荷如此表现,秦艺莹有些慌了,要知道,柳清荷此言一出,只怕以后都不会有人与相国府相交了。
“怎么?二嫂觉得我说的不对吗?”柳清荷冷冷的看向了秦艺莹,秦艺莹竟一时间不知该要说什么好了。
“好了不得的三皇子妃啊,不知情的人听了去,还以为这乌蒙已然是三皇子作主了呢?”见秦艺莹如此模样,苏若菡便知道,这只是柳清荷一人的计划,而秦艺莹的,应该还未来得及搬上来。
苏若菡此言一出,在场的夫人小姐们的议论声渐渐的高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柳清荷气怒的看着苏若菡,一副恨不得吃了苏若菡的模样。
“是否胡说八道,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苏若菡冰冷的看着柳清荷。她就不相信了,柳清荷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如何不成?
“你……”柳清荷怒得瞬间红了眼睛,松开了轻缈便要去抓苏若菡,秦艺莹心中失望到了极点,厉声喝道,“清荷,你不过多饮了几杯,怎可如此借酒闹事?”
“二嫂……”
“好了,来人,三皇子妃喝醉了,把三皇子妃扶下去休息。”秦艺莹厉声打断了一脸不甘的柳清荷。
“是!”两名婢女应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扶住了柳清荷,其实与其说是扶住,倒不如说是紧紧的抓住,因为这两名婢女可是秦艺莹的人,她们当然明白自家主子口中的扶是什么意思。
柳清荷感觉到手臂上一痛,不满的看向了秦艺莹,却见秦艺莹微眯了眯眼睛,眸中闪过了一抹杀意,柳清荷顿时不敢再多言,因为她心里无比清楚,秦艺莹若狠起来,那也是个绝不手下留情的主,如若不然,这些年他二哥身边以前的妾室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一个个消失了呢?
柳清荷被带走后,秦艺莹来到了苏若菡身边,扶起了苏若菡,关心的问道:“上卿夫人,你不舒服吗?”
秦艺莹知道,因为柳清荷的这一搅和,她什么都做不了了。不仅做不了,她还得设法收拾了这个烂摊子。
秦艺莹真的很不明白,自家的小姑子为何会如此的失态,竟做了这么没脑子的事。
“是,不知郡主可否派人送我回去?”苏若菡直直的看向秦艺莹,知道秦艺莹为了相国府的名声,根本不会再作出对她不利的事,因为秦艺莹看起来就不似柳清荷那般激进。
是的,柳清荷很激进,且比起以往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不由得让苏若菡作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柳清荷身上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件事情逼得柳清荷做出了狗急跳墙的事,甚至不惜利用舒儿这样的一个小女孩。
或许也不能算是狗急跳墙,因为柳清荷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无声无息的把她弄走,只轻缈口中吐出来的‘夫人’两字却是激怒了她,让她失去了理智。
似乎不对,她和轻缈虽然是没有力气,但她们还可以说话,既然她们能说话,柳清荷又怎么能做到无声无息的行事呢?
想到这里,苏若菡蹙起了眉头,总觉得她一定是忽略了哪里。
“当然!”秦艺莹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提高了声音道,“来人,送上卿夫人回去!”
“是!”一个老妈子带着两名婢女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接手扶住了苏若菡,而另一个则扶起了脸此时肿得老高的轻缈。
秦艺莹一脸歉意的道:“上卿夫人,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三皇子妃今日之错,来日我必陪她亲自登门道歉。”
“如此甚好!”场面话而已,谁不会说?打了她的人想用登门道歉了事,可能吗?
“上卿夫人慢走!”苏若菡心里明白的事情,秦艺莹自然也明白,但事情已经发生,除了说些场面话来掩饰汹涌的暗潮,她还能如何呢?
苏若菡和轻缈被扶着离开了花厅,一路向来时的路走去,只走到小花园中时,两道人影赫然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定定的立在她们面前。
“参见三皇子殿下!”那老妈子和那婢女连忙屈膝行礼。
在看到秦正弦这一刻,苏若菡顿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柳清荷的计划,根本就不是无声无息的带她离开,而是只要她在宴会上一反抗,柳清荷便会放弃,然后秦艺莹自然就会派人送她离开,而他们就等在这里,来个守株待兔。
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苏若菡才刚想到这里,四周赫然多出了几道黑影,在几人均还未来得及反应时,那几道黑影快速的出击,把送她们离开的那三人和轻缈都打晕了,且快速的拖到了假山后。
苏若菡身子一软便向地上跌坐而去,只她腰间却是突然多出了一条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住了她。
“秦正弦,你到底想要干嘛?”苏若菡抬眸冷冷的看着秦正弦,本想要推开他,但却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秦正弦邪恶一笑,低下头来凑到了苏若菡的耳畔,房间压低了声音道:“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秦正弦说着便一把打横抱起了苏若菡。
“救……唔……”苏若菡见秦正弦如此,哪里还能不明白秦正弦这是要干什么,张口便要呼救命,只她刚开口,秦正弦便低头以唇抵住了她张开的嘴。
一旁的柳清荷见秦正弦亲了苏若菡,本高兴的看着苏若菡倒霉的眼睛变得无比愤恨起来,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秦正弦,你居然亲吻她?她在你眼里竟是值得温柔对待的么,你对我可是向来最直接的,从来不曾有过前戏。
“呕……”被秦正弦一吻,苏若菡蓦地感觉到一阵恶心,原本腹中那不多的东西一下子从胃里涌了出来。
秦正弦显然没想到苏若菡竟会在此时呕吐,当尝到苏若菡吐出来那食物的味道时,他连忙退离了苏若菡的唇,嫌恶的把苏若菡扔到了地上,抬起手来用衣袖狠狠的擦拭着他的唇。
苏若菡被秦正弦如此一扔,身上传来剧烈痛感的同时,身上竟有了些许的力气,她趁着这个机会,不动声色的轻轻移动着戴有指环的那只手。
“啊……”苏若菡没想到,柳清荷竟会在此时突然冲过来一把抓起了她,且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生生的打破了她想要用指环里的金针射中秦正弦的计划。
“既然三皇子不想要你了,那你便去死吧!噬心蛊要不了你的命,我就不信我还掐不死你。”柳清荷说着便把苏若菡狠狠的抵到了一旁的石头上,掐住她脖子的手更是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柳清荷这么一掐,苏若菡根本再说不出话来,脸瞬间便被憋得通红,正当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时,脖子上的力道却是一松,柳清荷的身子已然飞了出去,苏若菡无力的向地上跌坐下去,却是被一只手一把抓了起来。
而抓她起来之人,并非是她以为的褚钰轩,而是刚才把她扔到地上的秦正弦,秦正弦冷冷的看着被他踢飞在地上的柳清荷,狠厉的道:“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柳清荷吃力的爬了起来,身子微颤着解释道,“我以为你不想要她了,我就想着不能留她的活口。”
“是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吗?”秦正弦直视着柳清荷。
柳清荷身子猛的一颤,垂下了头不敢再多言。
“我明天再收拾你!”见柳清荷不再说话,秦正弦一用力就把苏若菡甩到了肩膀上,扛着便大步离开了,苏若菡想喊人,但秦正弦扛她的方式是脚朝后,头朝前,再加上他紧紧的按住她的头,让她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这让她根本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看着秦正弦扛着苏若菡离去,柳清荷紧紧的握紧了拳头。秦正弦,我恨你,恨你!
相府外的马车上,褚钰轩的心莫名的很慌乱,他快速的离开了马车,飞身来到了相国府的屋顶上,在他落下后,相国府的暗卫纷纷现身,把他围在了中间,冷喝道:“来者何人?”
褚钰轩并不理会围住他的暗卫,看清了设宴的地方后,飞身离开了暗卫的包围圈便向着设宴的花厅而去。
暗卫心中一惊,见对方的目标竟是设宴的花厅,连忙追击而去。而褚钰轩却全然不在意那些暗卫的追击,只落到了花厅正中央。
本在欣赏着歌舞的宾客见到花厅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先是一惊,接着便有很多的小姐痴迷的看向了一脸冷沉之色的褚钰轩。
褚钰轩全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只冷冷的扫视着整个花厅,显然是在找苏若菡的身影。
秦艺莹虽已为人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如此绝美的男人,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直到相国府的暗卫纷纷落下来围住了褚钰轩,她才蓦然醒过神来。
“大胆狂徒……”
“我夫人呢?”在扫视了一圈不见苏若菡的身影后,褚钰轩打断了暗卫的话,冷冷的看向了秦艺莹。
在旁边人的提醒下,秦艺莹这才知道眼前之人竟就是少轩少卿,遂连忙道:“上……上卿夫人回去了!”
褚钰轩听闻此言,眸色瞬间变得无比冷冽,身子一闪便夺了其中一个暗卫的剑,反手便杀了那位要反击的暗卫,冷冷的道:“我再问一遍,我夫人呢?”
暗卫们见到对方身手如此之快,心里皆震惊不已。
“真……真的回去了!”秦艺莹显然是被褚钰轩吓到,而那些原本痴迷的看着褚钰轩的小姐们,见到褚钰轩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杀了人,一个个惊叫着扑到了自家母亲的怀中,花厅里顿时就乱作了一团。
褚钰轩冷冷一笑,眸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再次移动脚步攻击向了余下的暗卫,那些暗卫虽是有了防备,但在褚钰轩盛怒的攻击下,竟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全数交待了性命。
“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夫人在哪里了吗?”褚钰轩冷冷的看着被吓得下意识的后退的秦艺莹。
“真……真……真的回去了!”秦艺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如修罗一般的男人,吓得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那为什么我没见到,我可一直在相国府门前等着她。”褚钰轩握着染血的剑一步步的逼近后退的秦艺莹。
秦艺莹心里大惊,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对一旁的婢女道:“快……快……快去,看看小姐是否在她房间里休息。”
“是!”一旁的婢女惊恐的看了眼褚钰轩,连忙跑开了。
“柳清荷今晚来赴宴了?”褚钰轩眯起了眼睛看着秦艺莹。
“有,但是她喝多了,我让人送她去休息了。”秦艺莹想故作镇定,但是面对褚钰轩,她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声音,看着眼前脸色冷沉无比的褚钰轩,她只觉得害怕不已,这甚至比见到她的皇伯伯还要恐怖。
“告诉我她的房间在哪。”褚钰轩说着便一把抓过了秦艺莹,飞身跃上了屋顶。
秦艺莹的身子颤抖不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清楚了方向后,指着一个不小的院落道:“在那里!”秦艺莹话音才落,褚钰轩便已经放开了她,飞身向那院落而去。
秦艺莹一个站立不稳,猛的从房顶上栽了下去。
“郡主!”下面的婢女夫人们一惊,连忙扑了过来给秦艺莹当了人肉垫子,这才让秦艺莹不至于当场摔死。
秦艺莹在旁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站起了身子,但却是脚软无比,她此时无比的庆幸,她的计谋尚未用。只刚想到这里,秦艺莹连忙推开了扶住她的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花厅。
褚钰轩到时,柳清荷正坐在院子里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少……少……少轩,你怎么会来?”柳清荷见褚钰轩前来,吓得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菡儿呢?”褚钰轩眸色冰寒,逼视着一脸惧色的柳清荷。
“她……她……她……”
哧……
柳清荷舌头打着颤,半天她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当褚钰轩失去耐性时,她的房间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布匹被撕裂的声音,褚钰轩眸色一沉,抬脚便向那房间走去,柳清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走过来挡到了褚钰轩面前:“少轩,你听我说……”
“滚开!”褚钰轩低吼出这两个字的同时,猛的一把推开了柳清荷,柳清荷被推得狠狠的撞到一旁的墙壁上,顿时昏死了过去。
而褚钰轩却是连看也不再看柳清荷一眼,快步走到房门前抬脚便踹开了那门,大步走了进去,只刚走了两步,他顿住了脚步,转了方向来到香炉前,抬手便一下把香炉打飞到了屋外。
听到里间没有动静,褚钰轩走过去一脚踢倒了用来隔开外间和里间的屏风。
当那屏风倒下后,褚钰轩的眼眸瞬间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秦正弦正用手捂着苏若菡的嘴,而苏若菡的身上,却是几乎连块遮羞布也没有,且一脸的绝望之色,脸上全是泪水。
褚钰轩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冲过去一把抓过了秦正弦的同时,掀起被子盖住了苏若菡身子,狠狠的把秦正弦摔在了地上。
秦正弦挣扎着便要起身,褚钰轩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胸口处,秦正弦感觉整个胸腔似乎都要被踩碎了一般,本能的抬手抱住了褚钰轩的脚,艰难的道:“你想谋杀皇子吗?”
“呵!皇子是什么东西?阿猫还是阿狗?”褚钰轩说着便加重了脚上的力度。
“弑杀皇族中人,可是要抄家灭九族的大罪。”秦正弦感觉到胸口越来越痛,吃力的道。
“是吗?”褚钰轩冷冷一笑,抬起了脚,只秦正弦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褚钰轩的脚却重重的再次踩了下来,在听到自己骨头断裂之声的同时,秦正弦的口中喷出了一口血。
“上卿大人,手下留情!”在褚钰轩又要再踩上一脚时,柳相国仓皇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褚钰轩轻轻一勾嘴角,把脚放到了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疾步而来的柳相国等人。
除了柳相国外,柳老夫人,相国夫人,柳文徽夫妇全数出现在柳清荷的院子中。
柳相国看了眼身上还穿着贴身衣物的秦正弦,心里微松了一口气,正色道:“上卿大人,三皇子固然有错,但毕竟和您是……”
“相国大人,你这是要护着秦正弦吗?”褚钰轩显然猜出了柳相国接下来的话,冷冷的道。
“不是,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柳相国说到这里顿住,抬眸看了眼褚钰轩,最终缩了缩脖子道,“罢了,上卿大人请随意!”
“岳父大人,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秦正弦震惊的看着柳相国,柳相国却是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岳母……祖母……”见柳相国竟真的不欲救他,秦正弦惊恐极了,惊恐过后只得求助的看向了相国夫人和柳老夫人。
而那两人却也如柳相国一般,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二哥……”秦正弦不死心的看向了柳文徽,柳文徽咬了咬牙,最终转了身。
“莹儿……”秦正弦见一个个都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心凉了,只得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秦艺莹这个堂妹身上,秦艺莹咬了咬唇,抬眸看了眼褚钰轩,见褚钰轩依旧是一副如地狱中爬出来般的修罗神情,她只得握紧了拳头,狠绝的转过了身去。
见就连秦艺莹也放弃了自己,秦正弦眸中溢出了慌乱之色,怔怔的看向了褚钰轩,颤着声音道:“我……啊……”
秦正弦才刚开口,褚钰轩却是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他那因催情香还有着反应的致命点上,重重的用脚碾压着,直到感觉那东西已被他踩爆了,他才无比嫌恶的收回了脚,他收回脚之时,血已然染湿了秦正弦的裤子,而秦正弦,却是一身冷汗的昏死了过去。
褚钰轩转过身去脱了外裳,严严实实的包住了尚还在流泪的苏若菡,咬紧了牙关抱起了苏若菡便向外走去,只走到门边时,他却顿住了脚步,用寒得刺骨的声音道:“一个时辰后,请相国大人把柳清荷和我的两名婢女送到我所居的地方。”
“上卿大人……”
“如若不然,便拿整个相国府给柳清荷赔罪吧!”褚钰轩打断了柳相国欲出口求情的话,说完便毫不停留的大步向外走去了。
褚钰轩离开后,柳相国脚下一软,却是跌坐到了地上,秦艺莹和柳文徽连忙扶起了他。
啪……
一声脆响过后,相国夫人捂住了被打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老夫人,震惊非常:“母……母亲……”
“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从小你便因为只她一个女儿而处处宠着她,溺着她,生怕她有一点半点的不开心。”柳老夫人老泪纵横,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厉声训斥道。
“母亲,儿媳有劝过清荷呀,可她不听儿媳的,您让儿媳怎么办呢?”相国夫人的泪水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劝?小时候就宠坏了,等长大了才想着劝,还能有用吗?”柳老夫人恨恨的看着相国夫人。
“母亲……儿媳知道错了!”相国夫人跪到了柳老夫人面前,泣不成声的道,“还望母亲设法救救清荷呀!”
听到相国夫人此言,柳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救?如今就算是当今陛下也救不了她,之前的火烧主宅、祠堂这些事情,你难道全都不记得了吗?”
“儿媳不敢忘,可清荷……她是儿媳唯一的女儿呀!”相国夫人抬手捂住了沉痛的胸口。
“你呢,你怎么说?”柳老夫人见相国夫人如此执迷不悟,也懒得再跟她废话,把目光看向了被柳文徽夫妇扶到椅子上坐下的柳相国。
柳相国看了眼柳老夫人,苦涩一笑后对屋外大声喊道:“来人!”
“是!”管家从院子外走了进来,看了眼秦正弦后,垂下了眼眸道,“请老爷吩咐!”
“让宴会散去,叫所有的仆从搜索整个相国府,务必要找到上卿大人家的婢女,找到后连同小姐一起送到上卿大人所居的宅子。”柳相国沉痛的道。
“老爷……那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呀。”相国夫人哭着扑到了柳相国跟前。
“开祠堂,取族谱,把柳清荷的名字从族谱上去除!”柳相国闭了闭眼,并未去看相国夫人,沉声吩咐道。
“是!”管家应声退了下去。
“老爷,你当真如此狠心吗?”相国夫人抬起泪眼看向柳相国。
“夫人,不要逼我休妻,自古以来慈母多败儿,对于文徽和文修,我没话说,可文昊和清荷,你真的太溺宠了。”柳相国一句一句的说道。
相国夫人听到柳相国说出休妻这两个字,身子蓦的一软,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坐到了地上。
“文徽,我希望你们夫妻两能记住,不要与少轩上卿为敌,若陛下有意让你们支持他,那便毫无保留的去做。这句话也请你转告你大哥。”柳相国看向了柳文徽夫妇。
“是,儿子(媳)记住了。”柳文徽和秦艺莹恭敬的应了下来。
“唉……又一场血雨腥风就要到来了,比之当年的陛下,他可要狠多了。”柳老夫人呢喃道。
“物极必反,极端的法子培养出来的,怎可能认命的按着别人给他设好的路而走呢,可惜陛下不明白这个道理呀!”柳相国感叹道。
岂止是不明白,除了不明白,还不服输,总认为最终的胜利者一定会是他,就如当年的夺嫡之争一般。
但这些话,柳老夫人和柳相国皆未说出口,只放在了心里。
“母亲,我送您去歇息!”柳相国站起身扶起了柳老夫人。
“父亲,不用给三皇子请大夫吗?”柳文徽叫住了柳相国。
“请吧,虽然请不请都是无用了,但表面功夫总还要做不是?”柳相国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扶着柳老夫人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
马车上,苏若菡口上一直念叨着:“你不是褚钰轩,你不是褚钰轩……”
在苏若菡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在被扛进房间后,只一会儿她就看到了褚钰轩,正当她欣喜万分时,‘褚钰轩’吻住了她,而她的心却半分也不痛,因为那吻陌生得让她恶心,所以她顿时明白了,舒儿身上的香加上屋中那香让她产生了幻觉。
在明白过来后,她狠狠的咬了吻她之人,那人吃痛的离开后,她就牢牢的记住了这一句话,一直用这句话在提醒自己。
“菡儿……”褚钰轩紧紧的抱住了苏若菡,心疼得狠狠的握住了拳头,伸手便一拳砸到了马车壁上,好在他的马车是精心打造的,如若不然的话,只怕那马车都要被他打烂了。
“你不是褚钰轩……你不是褚钰轩……”苏若菡全无所觉,一直一直念着这一句话,而她每念一遍,褚钰轩都觉得,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尖刀在刺着一般的疼。
终于熬到了宅子中,褚钰轩抱着苏若菡飞身落到了他们的院子中,好在他们院子里除了筠儿便没有其他人,吩咐了筠儿准备冷水,他把苏若菡抱到了净室中,轻柔的放到浴桶里。
当一桶桶冷水被拎进屋里时,发现了异常的上官月华等人也赶了过来。
“钰轩,发生什么事了?”上官月华等人并不好冒然的走进净室,只得站在净室外关心的问道。
“菡儿中了跟幻春散相似的药。”褚钰轩沉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上官月华等人的心一紧。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菡儿的血液已经加快了流动速度……”褚钰轩说到这里顿住,后面的话他不说,上官月华心里也应该清楚了。
此时若不为苏若菡解毒,苏若菡只怕很快便要爆血管了,因为苏若菡已经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但若为苏若菡解毒,褚钰轩又怕苏若菡受不了,毕竟那噬心蛊到底有多厉害,他真的不知晓,但从前些日子苏若菡避着与他亲近之事来判断,那应该是非常的疼才是。
如若不然,照着苏若菡这坚韧的性子,但凡是她还能承受的痛,她一定不会露出端倪让他看出来。
所以此时,褚钰轩只能试着用冷水给苏若菡泡澡,希望能有作用。
“好,我们先回去了。”上官月华根本就不知道苏若菡体内有噬心蛊之事,而上官逸和林梦娅又不知道噬心蛊已然醒来,想到要解那样的毒他们留在这里并不合适,所以几人交换了个眼神便离开了。
换过两回冷水后,苏若菡的脸依旧是红得如要滴血一般,而且还有了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褚钰轩心一横,把苏若菡从水里捞了出来,擦净了她身上的水便用自己的衣服包住了她的身体,把她从净室抱到了里间的床榻上,俯下身温柔的亲吻着她,只在他的吻触及到苏若菡时,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惊恐的道:“你不是褚钰轩……”
“菡儿,我是!”褚钰轩心疼的捧住了苏若菡的脸,自责的看着苏若菡道,“你可以问我一件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事。”
苏若菡迷离的看了褚钰轩好一会儿,在身体热得几乎要爆炸之时,无力的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
“益州!”褚钰轩这两个字出口时,苏若菡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缓缓的流下了一滴泪水。
褚钰轩心疼的吻去了那泪水……
最终,苏若菡的毒是解了,可她却是昏了过去,噬心蛊发作得特别的厉害,她一直竭力的咬牙忍住,忍到最后一刻时,她再也支撑不住了。
褚钰轩心疼的抱起了苏若菡,让苏若菡躺在了他的怀中,拉过了苏若菡的手,为苏若菡把了脉,却发现苏若菡的脉象虚浮而无力,仿若一个重症的病人一般。
褚钰轩心一沉,紧紧的抱住了苏若菡,就像是怕一松手,苏若菡便会消失了一般。
“公子,相国府把人送来了!”屋外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
“嗯,轻缈和夏槐怎么样了?”褚钰轩冷声问道。
“夏槐身上受了伤,轻缈除去脸高肿着外,还中了黑羽血霜。”屋外的男子如实禀报。
“我知道了,安排人照顾好她们!而后过来见我。”褚钰轩吩咐道。
“是!”恭敬的应声后,屋外恢复了静默。
黑羽血霜!原来竟是黑羽血霜加催情香,难怪会产生幻春散一样的药效。可是柳清荷,这黑羽血霜你是从何而来呢?
褚钰轩眯了眯眼睛,垂眸看了眼昏睡的苏若菡,吻了吻她的额头,轻柔的把她放下躺好,穿好了衣服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