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一大家人和乐融融的用过早餐后,褚家便来了人,说是因为褚老夫人昨天没见到苏若菡,而离上次见面已有一年多,甚是想念,想请苏若菡过去小聚。
“去吧!在褚家用过午餐再回来也无妨。”听了褚家来人的话后,上官老夫人慈爱的抚了抚苏若菡的长发。
“嗯!”苏若菡微笑着应了一声,看向了沐沁雪道,“沁雪,你同我一起去吧!”
“好!”沐沁雪应着站起身来。
“若菡,我也想跟你去,你们昨天去褚公子家都没叫我。”林梦娅站起身来不高兴的嘟着嘴看着苏若菡。
“那逸儿也去吧,褚家奶奶也是个爱热闹的,见你们都去看她,她会更高兴的。”上官老夫人笑着看了眼林梦娅,显然很喜欢林梦娅这活泛的性子,遂亲和的对上官逸道。
一行四人离开后,上官老夫人看向了上官月华道:“出了你的事情后,我还以为三大世家中了魔咒,一个二个都要打光棍了,却不曾想,你寻回了清雅的同时,竟连带着褚家那小子和逸儿的亲事也跟着解决了。”
“呃……这些年劳母亲操心了。”上官月华微有些不自在的道。
“唉……总算是都过去了,但愿旭儿也能早些寻得意中人。”上官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母亲不用太过忧心了,旭儿之前是身子骨不好,现今已然大好,很快便会遇到缘定之人的。”上官月华温声宽慰上官老夫人。
“嗯,旭儿是个好孩子,想来老天爷定不会薄待了他。”上官老夫人道。
苏若菡等人来到褚家后,管家直接把四人领到了褚钰轩所居的院子。
苏若菡等人进去时,褚钰轩正在与褚家老太爷在院子中对弈,而褚家老夫人则是在一旁观棋。
感觉到有人进入院子,三人同时抬头向苏若菡等人看来,褚家老夫人见是苏若菡到了,高兴的站起身便准备亲自来迎,苏若菡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褚老夫人面前,与此同时,褚钰轩也站了起来,苏若菡礼貌的向两位老人问好:“褚奶奶好,褚爷爷好!”
“看你这孩子,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叫祖母。”褚老夫人假装不高兴的道。
“呃……呵呵!”苏若菡微愣了一笑,尴尬的看了眼一旁的褚钰轩后用笑掩饰了过去。
说实话,上次如果不是惧褚钰轩,她根本不会叫褚老夫人祖母,所以如今要让她再叫褚老夫人祖母的话,她总觉得有些别扭,毕竟她和褚钰轩尚还未成亲。
“这两位姑娘是……”褚老夫人倒也不再计较,慈爱的握住了苏若菡的手,亲和的看向了林梦娅和沐沁雪。
“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沐沁雪和林梦娅。”苏若菡笑着为褚老夫人作了介绍。
“好,都过来坐吧!”褚老夫人拉着苏若菡坐到了她身边,又亲切的示意上官逸等人坐下后,才招手让一旁的婢女分别给几人上了茶。
“祖父,可还要继续?”褚钰轩收回了一直看着苏若菡的目光,看向了褚老太爷。
“下完这一局吧!”褚老太爷嘴角挂着一抹了然的笑意,看了眼褚钰轩,又看了看苏若菡后道。
“好!”褚钰轩应着坐了下来,只他刚坐下,一只信鸽却落到了他跟前的棋盘上,褚钰轩眸色平常的抓过信鸽,取下了它腿上装着书信的小竹筒后便把它放了。
看到褚钰轩有信,苏若菡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顿了顿,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取出小竹筒中的书信打开后,褚钰轩的脸色蓦地发生了巨变,身子猛的颤抖起来,苏若菡见褚钰轩神色不对,慌忙把手中的茶杯搁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起身便走到了褚钰轩的身后,可当看到了那书信上的内容后,苏若菡顿时慌了,因为书信上的内容,跟她前些天让上官逸烧了的那一封一模一样。
褚钰轩的身子颤抖得越来越明显,最终连书信也握不住了,使得那信落到了棋桌上。
“褚……褚钰轩!”苏若菡伸手搭到了褚钰轩的肩膀上,褚钰轩却是猛的站起身来,一脸的冷沉,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褚钰轩,你还好吧?”苏若菡声音微颤的拉住了褚钰轩的手臂。
“轩……轩儿,你这是怎么了?”褚老夫人也发现了褚钰轩的不对劲,担心的看着褚钰轩问道,而褚老太爷,则是伸手拿过了褚钰轩掉落在棋桌上的书信。
褚钰轩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更是瞬间便凸了出来,仿佛没听到褚老夫人和苏若菡的话一般,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秦晋尧,所以抬脚便要向外走去。
“褚钰轩,你要干嘛去?”苏若菡紧紧的拽住褚钰轩的手臂,声音微颤。
而此时,上官逸已然走到了褚老太爷的身后,只当他看清了书信上的内容抬眸时,便看到褚钰轩用力一甩,苏若菡的身子便飞了出去,而后狠狠的撞到了一旁用作装饰的一个大石头上。
显然,褚钰轩彻底的失控了,所以就算是对待苏若菡,他亦不再有控制力道的能力。
“若菡……”沐沁雪、林梦娅和上官逸见苏若菡重重的撞到大石头上,而后又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慌忙跑了过去。
而褚钰轩,却像毫无所觉一般,所有的感知都被心中那个强烈的念头充斥着,所以飞身便离开了,且离开时,双目赤红,未曾去看任何人一眼。
“轩儿……”褚老夫人起身本欲去追褚钰轩,可就在此时,褚老夫人却听到一旁的婢女惊呼了声‘老太爷’,褚老夫人忙顿住了脚步回头去看自己的老伴,结果却发现褚老太爷竟跌坐到了地上,褚老夫人慌忙转身去扶褚老太爷,只褚老太爷还未被扶起来,褚老夫人便看到了那书信上的内容。
看到书信上的内容后,褚老夫人再顾不得去扶褚老太爷起来,只颤抖着手去拿过了还在褚老太爷手中的书信,当确定了书信上的内容后,褚老夫人怒到了极致,悲痛的骂了声‘畜牲’后便倒在了地上。
“老夫人!”婢女大惊,慌忙去扶褚老夫人。
而上官逸他们这边,当他们扶起了苏若菡才发现,苏若菡的额头上撞破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而那伤口,正汩汩的向往冒着血。
“大哥,别管我,快去拦住褚钰轩,他一定是去找秦晋尧了。”苏若菡虽也感觉到有热液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但她却顾不得管,忙抓住了上官逸的手道。
那信的内容虽不长,但却是每一个字都足以逼疯褚钰轩。
因为信的内容是:你娘亲的遗体在陛下寝宫下的冰窟里,说起来,陛下有半个月没临幸她了!
要知道,褚钰轩的娘亲已故去多年,这半个月没临幸代表了什么?代表着秦晋尧这些年连褚钰轩娘亲的遗体都不曾放过,这叫褚钰轩怎么能不发病?
“可是你额头上的伤……”
“老夫人……老夫人没有呼吸了!”婢女痛哭出声,打断了上官逸的话。
苏若菡听了婢女的话,连忙强忍着身体各处那因强烈撞击而传来的痛感,由林梦娅和沐沁雪扶着艰难的起身后来到了褚老夫人身旁,上官逸则是比苏若菡先一步来到了褚老夫人身边,此时正为褚老夫人把着脉。
只一会儿功夫后,上官逸无比沉痛的摇了摇头,而一旁的褚老太爷,却仿佛感知不到所有的事情了一般。
“不,不可能!”苏若菡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大脑快速的运转了起来,倏地,她突然想到了现代的急救方法。
想到的同时,苏若菡挣脱了林梦娅和沐沁雪的搀扶跪了下来,连忙调整了褚老夫人的身体,开放气道,接着便开始做起了心肺复苏,还有人工呼吸。
在给褚老夫人做心肺复苏和人口呼吸时,苏若菡额头上的血混着汗水流到了褚老夫人的脸上及衣服上,那画面看起来无比的可怖。
上官逸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若菡这一系列的举动,只以为苏若菡这是疯了,上官逸连忙拉住了苏若菡的手臂阻止她道:“若菡,你冷静点,你别这样吓大哥好不好?”
“大哥,我在救褚奶奶,你快放手。”苏若菡说着便挣脱了被上官逸拉住的手,又连忙给褚老夫人做心肺复苏以及人工呼吸。
可是,苏若菡努力了无数次之后,结果还是听不到褚老夫人的心跳,苏若菡开始哭了,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声音颤抖的道:“褚奶奶,您别走啊,您要走了,褚钰轩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褚奶奶,我求您了,您醒过来好不好?”
“褚奶奶,您那么疼褚钰轩,难道您想看着他自责一辈子吗?”
除了做人工呼吸的时候,苏若菡不停的重复着这些话,而她手上做着心肺复苏的动作亦是半分不敢停。
不知是力气用尽还是失血过多,苏若菡最终无力的趴到了褚老夫人的胸口上,绝望的哭了。
此时才回过神来的褚老太爷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褚老夫人,眼中光彩全无,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苏若菡哭着哭着,她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她慌忙停止了哭泣,静静的趴在褚老夫人的胸口处。
“大哥,褚奶奶恢复心跳了,你快看看她。”当听清楚那确实是心跳声后,苏若菡连忙抬起头对上官逸道。
上官逸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苏若菡,而后将信将疑的再次给褚老夫人把脉,把完脉后,上官逸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提气的药丸喂到了褚老夫人口中,而后忙扶起了褚老夫人对一旁的婢女道:“快让人去上官家请我小叔叔过来,叫个腿脚快的去。”
“是!”婢女应声后连忙站起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