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此刻的艾娜十分的疲惫,可她还是尽心的将情况一点一点给秦暖说清楚。
秦暖学的是珠宝设计,还在华景的设计部做过一段时间的助理,了解过许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虽然不够艾娜那么的专业,但多少还是懂的许多,能看出一些问题。
“检测验收的跟投产的区别太大了,明显不像是同一批产品。”
秦暖拿起个样品在灯光下做比对,差别过于明显。
“是的,所以我打算明天再过去一趟。我想这几天都住在那边,调查清楚情况。”
艾娜说的认真。
秦暖却被梗住了。
小舅舅才交代过,不能让艾娜一个人,现在艾娜申请要下去工厂,她还是最终审批人……
“艾娜姐,这个要不你考虑考虑让别人下去调查?小舅舅才……”
秦暖有些为难,她苦着一张小脸打算跟艾娜说说。让她放弃亲自下去调查的想法,艾娜直接开口将她的话打断。
“暖暖,这是我的工作,跟你的小舅舅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的安危,可如果有人想对我做什么,不管我在哪都难以避免。我待在你们身边还会连累你跟筱筱。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可以给我派两个保镖,就这么说定了。”
艾娜姐雷厉风行起来,秦暖也不好去阻止她。
况且,这也是秦暖最欣赏她的地方。
她想了想,还是从厉司辰留下的暗卫里调了两个人出来,暗中保护艾娜姐的安全。
“冰箱里给你留了饭菜,你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了。我先上去了,小舅妈晚安!”
秦暖和艾娜意见达成一致以后,秦暖抱着电脑和文件给艾娜道过晚安以后就准备上楼了。
她其实十点左右就开始犯困了,可没等到艾娜回来,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据侯军说,隐世家族目前有动荡,阿辰另一重身份所在的环境有人监视,正处于腹背受敌的情况。
小舅舅前往卡文尔家族处理动荡,她哥在忙谈判,缓解阿辰被监视的近况。
现在最危险的,反倒是她们三个女人没人保护。
好在她们暂时都没没什么事。
秦暖回去房间以后,洗漱过换了睡衣。
她拿着手机躺到了床上,手指在通讯录厉司辰的号码上滑动着。
她想给厉司辰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这一个星期对于她来说,分开的太久了,她很想念他,想到恨不得马上带着行李去找他。
以往厉司辰就算出差时间也不会超过三天,要么就是走哪都带着她。
电话短信不停就像是没分开那样。
可现在电话联系不上,短信也没有回,秦暖的心里怎么都不得劲,总觉得空落落的担心的紧。
尽管很困,可她还是想给厉司辰去一个电话。
哪怕他不说话,她就算是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她也会很开心。
最终,秦暖还是敌不过思念,摁下了拨通键。
她在期待,期待厉司辰接她的电话。
哪怕是接通以后不说话,哪怕是只有一个喂字,她也会满足,能够放心。
然而,最后的结果还是让秦暖失望了。
电话并没有接通。
秦暖有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厉司辰出了什么事。
可侯军总是会给她传递消息,告诉她,她发的消息厉司辰有看到,又托侯军给她带了什么话。
秦暖: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秦暖捧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编辑了短信给厉司辰发过去。
她就这么拿着手机放在面前等厉司辰回她的电话,捧到最后,秦暖的手都酸了。
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秦暖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她的手里还牢牢的握着手机,屏幕的光暗下去之前,界面还停留在厉司辰的手机号码之上。
瞒了秦暖一个多星期了。
乔予安深知这不是个办法。
眼看着秦暖打电话发消息愈发的频繁,乔予安的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这件事,瞒不下去了。
之前联合在一起的四方势力,一起追杀厉司辰。乔予安在能进行报复的范围之内,将四方联合的势力,参与过追杀的人员全都清剿了个干净。
这几个势力方损失严重,势力范围一缩再缩,再一次联合起来也没有了能够跟他们抗衡的实力。
那个零组织,受到了乔予安和小舅舅的重点关照。
至于侯军说的厉司辰被零组织带走的尸体,也已经找到。
由于一些原因,尸体无法进行检测,很难判断出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厉司辰。
但经过侯军对尸体身上的几处枪伤的指认,是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侯军进行确认那一天,小舅舅就将自己关进了禁闭室,一直没出来。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贺子卿一个人待在禁闭室不吃不喝不睡,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低着脑袋自责。
他的眼眶一直处于赤红的状态,眼中的红血丝也多的吓人。
乔予安劝过他几次,效果都不太明显。
其实,在乔予安的心里,他觉得厉司辰没有死,一直都没有死。
他时时刻刻都陪在他们的身边,在他忙着报复的时候,在小舅舅自责的时候。
众人都沉浸于悲痛之中,乔予安只能保持清醒。
大家都垮了,他不能再垮,他的肩膀要担起责任,撑起一片天供众人悲痛。
哪怕他现在很累,很想沉沉的睡上一觉。
睡醒了,他的挚友,他的兄弟,替他保护妹妹这么多年的妹夫就回来了。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梦醒了,梦里的痛就都不存在。
在众人的视觉里,乔予安是唯一一个得知厉司辰离世,还能保持淡定和冷静的一个人。
可他到底有多淡定,多冷静,除了了解他的人以及他自己,恐怕没人知道。
国内,夏筱这边是深夜,乔予安那边却是白天。
他劝不动小舅舅从禁闭室里出来,自己的情绪也陷入了低潮。
乔予安回去了在总部的住处。
他才进门,手里就握着一瓶最烈的酒,边走边灌。
那劲头不是一般的猛,让人看着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把自己给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