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知道少主的行踪!”那一双紫眸里充满了震惊。“那……少主在哪?”
自她建立天音阁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少主的踪迹,可是却一无所知。
如今找到了莲炘族的分支,且他还知道少主的下落,这怎不令她欣喜!
亓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悄悄地贴近筠空,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少主便是妄归派掌门的关门弟子——鹤尘凨。”
鹤尘凨!
“原来……那些都不是错觉吗……”
闻言,筠空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桃树。
微风拂过她的耳垂,掀起她耳边散落的青丝。
“鹤尘凨……”筠空低语喃喃,神情恍惚。“原来……他真的是少主。”
亓崖看到筠空如此失神,立即说道,“大人,我们虽然知道少主是谁,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本座明白,莲炘血脉被人盯上一事,本座曾让人查过,不过查到的都是些替罪羊。”说到这个筠空脸色冷了下来。
“替罪羊?这……”亓崖有点疑惑。
“嗯,那些人不过是他们背后的人手里的一个棋子,每次想要往后查,就会发现,他们都是被人利用的。”
“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亓崖想到这件事的后果,苍白无色的脸上,多了分忧愁。
“倒也不是,棋子嘛,我们也有,待事成,这整个西陵皇室,都将沦为我们的奴隶!”
筠空风轻云淡地说着自己的打算,想要将偌大的西陵皇室掌握在手里,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亓崖着实不大相信筠空的话,但她毕竟是莲主大人,多多少少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只能点头,表明自己十分支持她。
筠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敷衍我!
“总之,这件事,你们太玄门就不必多管,此事背后牵扯甚多。”
“是,莲主大人!”
筠空移开视线,她看着亓崖手里的瓶子,“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你应是要去行刺少主吧。”
亓崖点头,“是的,我们只能这样帮助少主掩藏身份。”
“瓷瓶里的东西可以保你一命,行刺前记得服下。”
“还有,这整个镇子都是你们的手笔么?”筠空忽然想到那一片荒芜的镇子,无一生气。
“不错,当初为了这一计,属下花了大把的时间,将那些村民毒杀,然后再以控尸之术,操纵他们。”
“原来如此。”筠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去吧。”
“是,大人!”亓崖后退一步朝筠空拱手,随后转身就走。
忽的,一道传音轻飘飘地飘入他耳边,“若在少主那见到本座,只当不认得本座,与那些被你残害的村民无二。”
“属下明白。”
筠空站在原地,眼底是止不住的欣喜,少主终于找到了,只是……
欣喜过后,她的眼底是无尽的哀伤。
只是,如今的我披着西陵皇室的皮,披着……灭族仇人的皮……
以后恐怕只会与少主,拔剑相向。
衣袖下的手渐渐攥紧,锐利的指甲刺破掌心,血渗透掌心,顺着指尖的缝隙缓缓滴落。
滴落在铺满地面的桃花上,那鲜艳的血红,犹如一朵朵盛绽的梅花。
“这位姑娘。”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筠空身后传来。
她松开滴血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缓缓转过身子。
只见一位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不远处,“你是?”
“姑娘可唤我蓝雨。”蓝雨步履款款,她行至筠空身前。
“筠空。”筠空不着痕迹得挪了下身子,显然不喜欢蓝雨的靠近。
蓝雨察觉到筠空的动作,却装作没有看见一般,又上前一步,“想来筠姑娘便是公子口中的紫眸姑娘了吧。”
她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筠空那一双紫眸。
“公子?”筠空见蓝雨又上前一步,正打算再挪动步子,却听到她说的话,身子一顿。
“嗯,就是姑娘你先前见到的那位公子。”
“鹤尘凨?他让你来找我的?”筠空努力装作不认识鹤尘凨一般,直呼他的名字。
“正是。”蓝雨施然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权衡再三,筠空决定跟着她走,这样总比自己瞎晃的好。
一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
筠空只觉得这场面比先前她与鹤尘凨走一起的时候,更加尴尬。
不过好在已经看到茅屋的一角了。
蓝雨将筠空带到一处较为幽静的地方,那里桃树盛开,溪水潺潺。
一道人影隐没在片片桃花中,筠空站定身子,见那蓝雨上前几步,“公子,人已带到。”
闻声,那人唰的一下掀开长睫,一双墨色眸子里划过锐色。
“嗯。”他沉声,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桃树上传来。
不亏是我家少主,声音还真好听!
筠空勾起唇角,“公子不下来说话吗?小女子一直仰着头,可是一点都不舒服呢。”
鹤尘凨愣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愿地跃下桃树。
蓝雨看到自家公子跳下来很是惊讶,又看到公子脸上的蛮不情愿,更是觉得怪异了。
她服侍公子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子这番样子,明明不情愿却还是下来了。
察觉到蓝雨那怪异的眼神,鹤尘凨睨了一眼她,“蓝雨,你且先下去吧。”
“是,公子。”蓝雨听到公子说的话,二话不说就离开了这里。
现在这个地方,就只剩下筠空与鹤尘凨两人。
鹤尘凨慢慢走近筠空。
筠空看着逐渐接近自己的少年有些紧张地想:
少主怎么让那个女人走了?
难道他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越来越近了喂!
难道少主这么多年,被那些正派带歪了吗!
少主难道想要对我做点什么吗?!
我我我……我有点方。
然而事实证明,筠空真的想多了。
鹤尘凨走到筠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筠空“……”
少主长的……有点高……
鹤尘凨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女的身子紧绷着,不禁觉得好笑。
好像自己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她怎么就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