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给她带来无尽烦恼的冯家千金,冯浩兰。
此时的她站在门口,一双眸子正紧紧地盯着她,看不出一丝表情。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套装,将她的身材完好地勾勒出来。
只是,她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
夏绵绵静静地看着她,不语。
只见冯浩兰直接进入室内,随着竹帘拍地一声响,直接将光线遮挡在外。
屋中再次恢复了昏暗。
借着里面昏暗的小灯,夏绵绵慢慢站起身,定定地望着这个女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到她。
她来这里做什么?是偶遇还是专门来找她的。
上次没将她弄死,所以今天来这里置他于死地?
夏绵绵从池中站起,带着一身水气,随着她的起身,头发上沾染的池水顺势略过脸庞,滑向紫色泳衣深处。
她的一只手紧握成拳,幸好来时多了一个心眼,林妙为她针灸时她专程取下一要针,以防紧急时用来防身。
上次出现了那种事,虽然三爷说他胖子带出的人,到外面别人是不会动她的。
可是她还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做好自我防备是必须的。
所以,尽管衣服已换过,可是手中带是藏着一根针。
如果这个女人想对她不利,她会毫不犹豫地向她的关键部分扎去。
冯浩兰看着这样的夏绵绵,一时间瞳孔紧缩。
“夏绵绵,你本该在郑城,可是你却跑到京都,你对傅天佑到底有什么企图?”
夏绵绵身子一怔,她本来已经劝自己放下,对傅天佑放下,自己以后的生活中将不再有傅天佑。
可是,为什么在自己决定放下的时候偏偏有人来挑衅她?
面对着这个女人咄咄逼人的气势,想象着这个女人派人要将她毁掉时的残忍,夏绵绵竟然生起了一股无明业火。
她夏绵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极限,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会不会显得她太过好欺负了?
夏绵绵抬起头,看向这个天之骄女,丝毫没有半点怯懦:“我倒要问问你,你的未婚夫命悬一线,几乎要面临截肢才能保住性命,是我!”
夏绵绵指着自己,“是我吸了他的毒血,是我将你的未婚夫救了过来,才让你不至于嫁给一个残疾,你倒问我有什么企图?难道问问自己,要如何对待自己的恩人?”
冯浩兰面对着夏绵绵的反驳,一时间面色大变,伸手指向她:“你胡说,天佑说了,你是想要杀他!”
她怎么不知道当时的真相,只是现在不论当时真相如何,只要一口咬定,是夏绵绵害他便好。
当时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又会有谁会相信夏绵绵的话?
只会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毕竟她与傅天佑的身份可是天壤地别之差。
冯浩兰想到这里,气势又足了几分,“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来阻止,还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傅天佑是谁?你连他的一要脚趾头都不如,你救他?你配吗?人要有自知之明,别不自量力,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冯浩兰抢了自己功劳还依旧咄咄逼人的模样,夏绵绵心里冷笑。
原本她以为,只有苏晴那样的女人会用卑鄙的手段达成目标,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让她忍不住嗤笑。
这个女人,京都名门冯家长女,有着良好的家世,也有着自身卓越的能力。
她能帮助父亲经营这个公司,自然能力不在话下。
可是这样的她,竟然也会做出这种让人鄙夷的事。
“你笑什么?”冯浩兰最见不得她这种模样,本该是下贱人,却要在她面前装腔作势,她配吗?
恐怕她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夏绵绵冷笑一声,淡淡开口:“我笑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连这种手段都用得出来,你真可怜。”
话音刚落,冯浩兰一脸愤怒,她何时被别人这样指着说?
还是这么一个让她看不起的女人。
一怒之下,她大步上前,一个伸手,大巴掌向着面前这个让她厌恶的女人脸上甩下去。
夏绵绵一个转身,伸手相拦。
‘啊’地一声尖叫在屋中响起,由于响声极大,将个面的服务员也惊到,赶紧向这里赶来。
冯浩兰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掌,姣好的瓜子脸上此时面露凶光,双眸迸出,让人只看一眼便不寒而颤。
“你,你竟敢伤我?”
她冯浩兰何时曾受过这种伤痛?
面对着冯浩兰的震怒,夏绵绵不急不徐开口:“你错了,不是我,是你自己,我好好的在这泡牛奶浴,没招你没惹你,可是你呢,自己将手打要往我身上打,只是你打也不挑地方,只挑我手上来打,还好,我是在研究针灸的,如果是在研究刀呀什么的,那岂不是你的手要废了!”
“你……”冯浩兰怒不可遏,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还是在这么一个下贱女人面前?
夏绵绵见她即将破口大骂,直接先一步堵上她的嘴:“我要是你,就赶紧处理自己的伤口,别被感染了,要知道,现在这病毒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万一来个海洋什么病毒,你这是要截手腕呀,还是截手臂呀!”
听到夏绵绵这么说,冯浩兰一时间脸色大变,是呀,傅天佑正是由于伤口溃烂才感染子那种病毒,夏绵绵替她吸了毒血,那身上会不会也感染了?
那她身上带的针会不会也携带?
这样的想法让她脸色煞白。
她赶紧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小瓶酒精,对着伤口猛喷。
夏绵绵看着她那副模样,轻笑一声:“原来你也这么怕死呀,既然这样,那你天天守着傅天佑就不怕感染了?”
听到夏绵绵的取笑,冯浩兰一愣。
是呀,医生说过,这病只是血液传染,只要身上没有破损,那么便不会感染。
夏绵绵身上带着针不假,可是她身上不会有溃烂,不然也不会在这里泡澡。
自己竟然被这个女人耍了!
想到这里,冯浩兰气得一把将小小的究竟瓶子扔在地上,对着夏绵绵怒目而视。
外面服务员跑进来,当看到屋中的女人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天呢,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她是谁也得罪不起呀。
一个是冯家千金,一个是三爷手下来来的人,都是不好惹的呀。
“出去!”冯浩兰对着服务员怒斥,她的气还没有消,怎么可能错过折腾她的机会?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退出房间。
屋中只剩下俩人,冯浩兰看着夏绵绵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孔,直觉得分外刺眼,那是对她的嘲讽。
她凭什么嘲笑自己?她配吗?
她再次扬起那没有流血的手,再度向她袭来。
夏绵绵伸手一顶,直接将她的手腕桎梏住:“冯浩兰,难道刚刚的教训还不够,你这么快就忘了?”
冯浩兰再次用力,可是手腕却被夏绵绵牢牢禁锢,丝毫动弹不得。
“夏绵绵,你别得意,在我面前,你不过就是小如蝼蚁的小人,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夏绵绵看着她眸中迸射出的凶光,那像是野兽才有的残忍之色。
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是这么狠。
也是,如果不狠,她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能力。
如果是上一世,她夏绵绵一定会避开这种人,能安全便好。
可是,经历了一世,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吃亏,还是这种窝囊亏。
她抓着冯浩兰手腕的手再度用力,冷得冯浩兰龇牙咧嘴。
“冯浩兰,你听着,我本无意傅天佑,我救她是因为我欠他,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何会追到京都?”
看着冯浩兰又怒又惊的眸子,夏绵绵继续道:“那是因为,傅天佑落海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救我,他为了救我,连命都能舍去,我怎能在郑城呆着,所以,这才是我来京都的原因。
“我为他吸毒,不是因为我想和他再次合好,只是单纯地想救他而已,不过,我说这些,你是不是一定嫉妒我?傅天佑对你估计还没有到了可以命相博的地步吧?”
“你胡说,我会嫉妒你?”冯浩兰面色阴沉,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说,傅天佑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救这个女人?
怎么可能?傅天佑那么一个清冷的人,吝啬得连眼神都不向女人瞟一眼,还救她,做梦吧。
“你别以为我会信,天佑现在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未来的妻子,是我!”
冯浩兰一脸得意,“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今晚便会商量婚期,很快便会结婚,傅天佑只会是我的,你就不要做白日梦了!”
结婚?他们果然是要结婚了!
虽然已经心里清楚,不过在听到他们的婚讯心里依旧难受。
上一世,冯浩兰嫁的人是傅天恩,当时傅天佑被赶出傅家,身价一落千丈。
傅家生意被傅天恩继承,帮而冯浩兰嫁的人是傅天恩。
也就是说,这个冯浩兰爱的只是那个身份。
现在傅天佑因为她及时吸血毒血,腿恢复完好,再加上跟冯家联姻,在傅家重新恢复地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这一世,他们俩的婚姻促成者不是别人,正是她夏绵绵。
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夏绵绵心里冷笑。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为别人做了嫁衣。
而这个获利者不禁不感谢自己,还企图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趁着夏绵绵愣神之际,冯浩兰一个用力,将手从夏绵绵的桎梏中挣脱。
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对夏绵绵冷笑:“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在这个地方找不自在,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乖乖地回郑城,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幻想你不该拥有的。”
夏绵绵因她及时的挣脱,神志从恍惚中醒来,她盯着面前这个女人,反问:“你认为我会危及到你的地位?所以你几次三番派人找我麻烦?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想要杀人?你真可怜!”
冯浩兰眸中暗露凶光,毫不示弱回应:“这个世上,只要我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如果谁阻碍了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那高高在上的眸光,斜睨着夏绵绵,那犹如女皇的姿态让夏绵绵看得分外刺眼。
“你还真是狂妄自大!”
面对夏绵绵的指责,冯浩兰不怒反笑:“怎么,不服气?不过没办法,谁让我有资本呢?你不是说我为何要这样对你吗?想当初武则天为了扳倒皇后,不惜掐死自己亲生儿子,为了达到目的,使些手段本没有什么不妥,古往今天一贯如此,你怨不得我,怨就怨在谁让你没有资本呢?你就是趴在地上,为混口饭忙碌的蝼蚁罢了,又怎么能达到我们这些人的境界呢?”
“不可理喻!”看着这样疯狂的冯浩兰,夏绵绵只感到可怕。
这样一个为了目达,不择手段的女人,与傅天佑在一起到底是福还是祸?
只是这些不是她所能管的了,现在她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再管这些。
毕竟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韩文静,她已不能像之前那样全然不顾,豁出去来阻止他的婚事。
正在此时,门帘声响。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门着慌慌张张进来一个男人,当看清面目,冯浩兰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眸光在夏绵绵和这个男人身上来回打量。
“冯浩兰?你怎么在这?”胖子是听到服务员的消息,生怕夏绵绵受欺负,才慌慌张张赶过来。
这可是三爷亲自交待,一定要好好看着的女人,如果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可承担不起。
只是当她看到里面的人是冯浩兰时,也一下子愣住了,今天还真是运气不好,碰到这个女人。
而且上次还是冯家派人要置夏绵绵于死地,现在她俩在一起,如果出了意外,胖子忍不住冷汗直流。
他赶紧向夏绵绵跑去,言语里尽是惊慌:“你没事吧?”
夏绵绵摇头。
屋中女人的笑声响起,胖子不解地向冯浩兰望去。
只见她正从兜里取出纸巾,擦拭着手心的鲜血,之后一挥手,纸巾翩然落地。
她看向胖子和夏绵绵的眸子里尽是古怪之色,嗤笑一声:“我说呢,你夏绵绵怎么突然在京都有人帮衬了,原来是跟了胖子呀,也好!”
冯浩兰的眸光在胖子身上来回打量,然后再转到夏绵绵身上,“你眼光不错,虽然胖了点,可是听说胖男人的活儿好!哈哈哈哈……”
之后冯浩兰大笑着便向门口走去。
“你胡说什么?”胖子听到她这么说恼羞盛怒。
想要拦住他辩驳,可是被夏绵绵及时拦住。
“我没事,今天三爷还有重要的事,我们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想到正事,胖子点点头,叫来服务员,继续下面的服务。
接下来进行SPA、精油推拿,到最后的美容、化妆,一条龙下来。
一系列做完,已到傍晚时分。
三爷将车开过来,再见面时将一套衣服递给夏绵绵,“换上,直接去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