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正沉浸在喜气中的吕秋水听到傅老爷子的话,慌忙抬起头。
“失忆?怎么可能,天佑记得我这个妈,怎么可能失忆?”
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荒谬的结论,明明是自己儿子开了窍,怎么能说失忆?
如果失忆了,那失去多少?
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能力?
傅老爷子最看重的便是傅天佑的业务能力,如果失去往日的记忆,对了代表着也失去之前的能力。
这不是相当于从头来嘛?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吕秋水眼珠子直转,绝对不能让傅老爷子有这想法。
“爸,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如果失忆了,便不会认得我们了,可是他明明知道你是爷爷,我是妈妈呀,你说是不是?”
听着吕秋水一口否认的模样,傅老爷子便也不再坚持。
“好吧,是不是失忆以后看情况再说,我也希望是天佑一下子明白过来,才同夏绵绵划清界限的。”
傅老爷子打了个哈欠,今天折腾得够晚,他真的是坚持不下去了。
身子慢慢向下,整个人钻入被窝,“你出去的时候把灯关好!”
吕秋水答应了一声,便轻声轻脚地次被子盖好,顺从地走到墙角处,按下开口,将门带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自己房间的,直到钻入被窝,心里依旧发凉。
刚刚傅老爷子问她傅天佑的事,现在想想确实是有些异样。
难道天佑真的不记得夏绵绵了?
想到之前傅天佑为了这个夏绵绵竟然给自己翻脸,害得她们母子俩人好长一段时间有矛盾。
这个傻儿子竟然为了夏绵绵,跳进大海。
他知不知道这样会要人命的?
他对夏绵绵那么上心,这一下子对她视而不见?
这么想想也确实是异常呀。
她记得当时夏绵绵口中的鲜血可是吐得满地,那个场面叫惨呀。
让她都不忍直视。
可是傅天佑见到后也是无动于衷,像是见到一个陌生人那般。
本来她还是担心,儿子会心软,会与夏绵绵旧情复燃。
可是看到他那反映,她也放心了。
可现在想想,傅天佑这表现难道真的是失忆了?
这失忆是单单忘记了夏绵绵还是别的事也一块?
不行,她得仔细观察观察,如果是只忘了夏绵绵这可是好事。
如果是连着自己的业务也忘记了,这可就不妙了。
冯家是不可能让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没有记忆从头来的人,傅老爷子也不会将傅家这么大的担子交给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人。
她得私底下慢慢观察,不能让傅老爷子发现。
这样想着,吕秋水有了主意。
‘啪’地一声,将床头灯关上。
屋中一片袭黑,当吕秋水要正要入睡时,脑海中突然空出冯富强那强臃肿的脸。
整个人打了一个机灵,突然睁开双眸。
吓死她了,怎么想起这么一个恶心的人。
好吧,以后注意些,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耍小性子,要顾全大局。
傅老爷子的话回想在耳边,吕秋水又是一颤。
他说不能耍小性子,难道不是她多心,而是看出她的失态跟冯富强有关?
再看看傅老爷子屋中对自己反复暗示的话,吕秋水直觉得悔恨交加。
自己的这个公公果然是什么也瞒不住的。
她以为自己背着傅老爷子,自己同冯富强的那些不经意的动作便不会看到。
可是她错了。
傅老爷子是什么人呀,傅家这么大的生意便是他一手打下,自己的反映不用他看,便能猜出。
就像他说的,即使他眼睛瞎了,可他的心是亮的。
如果不是如此,他怎么会专门叫出自己,单独告诉自己不要耍小性子。
天呢,这多尬尴呀。
罢了,罢了,今天这个亏暂时先吃下吧,以后等他姑娘进了家门,再慢慢讨回来。
她吕秋水什么时候吃过这个闷亏?
病房中,傅天佑看着面前忙碌的冯浩兰,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这是一个双人病房,因为病人的特殊性,傅天佑同冯浩兰一个房间。
现在冯浩兰已被王医师告知自己没有感染,她便自觉地将病人身份转成陪护角色。
她贤惠地接来热水,生涩地伸出手,便要为这个男人擦拭额头。
傅天佑有些抵触,想要阻拦,却被冯浩兰打断:“现在没别人,擦干净了睡得舒服!”
傅天佑便没再拒绝,任由她拿着毛巾在脸部擦拭。
那温热的白毛巾,所到之所一片温意。
这种感觉很奇妙,只是莫名地,傅天佑心底还是有一丝的排斥。
只他在尽力将那种排斥压制。
记忆中,他是不喜被人触碰的。
这个冯浩兰却是他记忆中同自己接触最多,也最近的一个人。
而这个女人又为了自己的腿亲自吸毒血,这样的女人,让他怎么说出决绝的话来伤害她?
更何况,她也是自己的未婚妻,俩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适应她的存在吧。
这样想着,傅天佑闭双眸,仔细地体验着这种陌生的感觉。
刚刚温热的毛巾被取下,他听得到毛巾水洗的声音。
之后,那片温热再次敷上脸颊。
一点点的擦拭之,一点点的移动,傅天佑的心也随着毛巾的动弹上下浮云。
冯浩兰的手轻轻在男人脸上移动,那英挺的鼻梁,如墨的眉毛,都让她神魂颠倒。
这个男人,她心仪已久。
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得到,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后悔。
这样近距离的接近心仪的男人,冯浩兰只感到自己心跳加速。
恨不得立马将他生吞活剥。
冯浩兰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眸,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或许他也是因为紧张才这样的吧。
对,一定如她这般吧。
没想到,他看起来高冷,却还是一个害羞的男人。
这样想着,冯浩兰心里理是欢喜。
既然如此,不如今晚便生米煮成熟饭,省得他再变卦。
今晚她可是看得出来,他的母亲吕秋水不知道抽了那门子风,差点坏了大事。
这样想着,冯浩兰将手中毛巾放下,将上衣脱下,整个人向傅天佑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