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威胁我?”傅天恩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向的骄傲和不屑却在面对这个小结巴时,让他屡屡受挫。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夏绵绵将针管拔下,顺势扔在门后的垃圾桶中。
随着朔料管碰撞垃圾桶的声响传来,傅天恩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说完狠狠瞪了夏绵绵一眼,伸手在她面前指了两下,愤怒的气息意犹未尽,“我记住你,如果我哥要是出一点差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也顾不得同屋中其他人打招呼,恶狠狠推门而出。
身后的中年男人冯富强看这架式,一下子有些蒙圈。
这个傅天恩看着虽然有些年轻,可是好歹现在也是傅家的代理一把手,这么一个堂堂的人,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败下阵来。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回头得好好查查。
中年男人看着这个女孩,再看看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傅天佑,有些思忖,在他们都出去后,女孩有几分把握会对他不利。
“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话,我们都出去了,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有些不太适合吧?”
夏绵绵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转过身,一双明眸尽是清澈见底,像是单纯的少女般天真无邪。
“叔叔,你说,他一个身子虚弱,又发着高烧的男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会有什么不好呢?我还小,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呢?”
“你,你……”饶是平日在商场身经百战,可是面对着这样一个装傻充愣,又一脸天真的少女,冯富强一个中老年男人,竟然有些无计可施。
好像他再说教几句,像是他在欺负人家小孩似的。
刚刚他查过,她给傅天佑注入身体的抗生素是没有坏处的,既然她还懂点医,又与他们是熟人,想来是他自己多想了。
罢了,既然傅天恩都都出去,他一个外面人又执着什么呢。
他们傅家人自己的事还是他们来解决吧,他一个外人就不参合了。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执着,只是在走之前对夏绵绵交待一句:“姑娘,我们已联系过医院,他们已派车过来,还在路上,应该不多时便会到,你如果有话也要尽快说。”
这话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
夏绵绵知道,他的意思是,劝自己安份点,不要做什么不利的举动,因为医院的人马上就到,她不论什么什么都能检查得出来。
夏绵绵对着他点头。
冯富强对着床上的傅天佑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便跟着出了房门。
随着洁白的门被合上,夏绵绵站在床边,盯着面前的傅天佑。
此时这个男人整个身子虚弱地斜靠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再无往日的凌厉和咄咄逼人的气势。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正饱受病痛折磨的患者而已。
看着这样的傅天佑,夏绵绵有些难受,都是因为自己,才让他遭受这一难。
无论如何,她也要帮他保住这条腿。
夏绵绵抑制住内心的心疼,努力不去看这个男人的脸,将身上带着的包放在旁边桌子上,自己在里面捣鼓着。
“你到底是谁?”
男人虚弱的声音传来,夏绵绵抬眸,同时她的手刚从包中撤回,整个手暴露在空气中,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刀。
这把刀有一指长,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闪着刺目的光芒,看着很是锋利。
安静的屋中只有他没俩人,没有外人。
一男一女,男的虚弱,女的站在面前,手握匕首,怔怔地盯着面前男人。
匕首锋利,灯光瘆人,怎么看怎么像是杀人灭口恐怖片节奏。
夏绵绵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的心思还全在傅天佑刚刚的问话中。
“你真的不认识我?”
之前在胖子家,傅天佑说不认识她,当时并没有多想,还以为他这次出事后是想与自己撇清关系,必竟之前他多次想找自己合好,可是自己因为夏妈妈的交代,所以坚定地提出分手。
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经过了一场生死,他便看开了吧。
当时想着,既然他想与自己划清界限,只是要他想的,她便成全。
只是前提是,只要在确保他的腿没有因为自己而遭受截肢的命运便好。
只有这样,她的心便不会内疚,便不会背负沉重的枷锁。
可是,现在看来,傅天佑不像是在故意撇清关系,那虚弱五官中的眸子却分明写着二个字,疑惑。
难道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想到这个曾信誓旦旦,跟她过一辈子的男人一下子忘记自己,心中还是酸涩难耐。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夏绵绵向前走了两步,因为只顾着伤心,却不知道,她手中还拿着刚刚借来的手术刀,此时这个手术刀在外人看来,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再加上此时少女痛苦纠结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更像是爱而不得后做过的过激报复行为。
傅天佑盯着夏绵绵的步伐,用尽力气开口:“这位姑娘,如果我得罪了你,你直接告诉我也好,没必要这个时候报复吧?我死了倒没什么,可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外面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又是何必。”
看着傅天佑艰难吐出的话,夏绵绵怔住。
低头正好了看到手中闪着亮光的匕首。
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要来杀他。
真是可笑。
没想到曾经阴差阳错的夫妻,俩人有一天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对面,真是造化弄人呀。
是谁说的这辈子非她不可呢?
这才多久,俩人对面,却不相识。
更可笑的是,为何那么多人,却偏偏忘了她?
夏绵绵抬眸,再看向傅天佑的眸中尽是无奈和失落,还有一丝疼惜。
女孩眸中的变化傅天佑全看在眼里,竟然有了一些不解。
为何她会这么伤心,难道自己当初曾经伤过她?可是记忆中怎么没有她的一丝印象?
“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在夏绵绵听来却尽是讽刺。
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也罢,既然如此,她便干正事了。
夏绵绵将匕首抬起,当着傅天佑的面晃了晃:“既然你不认识我,怎么放心让你的家人走出这个房间?就该承担你意想不到的后果?”
夏绵绵吓唬着,她很想看看,这个平日傲地不行的男人,怎么露出恐惧的一面。
不知为何,虽然这个女孩行为乖张,还能将他那个嚣张不可一世的弟弟傅天恩气走,可是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并不怕她。
可能潜意识中,认为她不会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吧。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的片刻游神中,女孩手中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向自己腿上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