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要?”夏绵绵想到什么,不由将眸光看向宁瀚。
“既然你妹妹能用这个来做文章,那是因为这件事本身你处于说不清的状态,这情况对你很是不利。”宁瀚站起身,缓缓走向窗边,伴随着手臂一扬,原本遮阳的窗帘就这样被掀起,阳光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蜂拥而入,原本昏暗的屋中瞬间一片光明。
“就好比这窗户,只要事情没有定论,你身上这顶嫌疑犯帽子没有摘除,便是隐患,只有警方将事实查清,落实到位,还你清白,便如这拉开窗帘般的屋子,再难有阴霾!”
宁瀚身子逐渐向夏绵绵靠近,那幽深的眸子尽是不解,“只是这个本来不是件困难的事,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躲躲闪闪,不愿意去找那个小女孩,你也知道,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是唯一有力的证人!”
“我……”夏绵绵眼神慌乱,面对这尖锐的问题,她一时无法回答,她能说小女孩的妈妈上一世对她有恩,所以她不愿意去逼近她们吗?
面对她犹犹豫豫的模样,宁瀚不禁失笑,休长的手指将无框眼睛推了推,“原本你还说我性子软,摇摆不定,这会你怎么也这样了?你是不是不想看到小女孩为难的样子?她不愿意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好人。”
“不是的,我绝对没有对她做过有损她身体的事。”宁瀚后面没说完的话夏绵绵知道,他会说连他也不得不相信她夏绵绵对她做了什么,才让小女孩指认是她。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逃避,不去面对,去呀,去问问她为何要认定是你?”宁瀚靠近,双手停在女孩瘦弱的肩膀,摇晃着。
“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可以代你去,只是你就这样不行动,以后对你会更不利,如果事实认定是你,以后你要面对的是判刑,明白吗?”
不等夏绵绵有所反映,‘噗通’一声闷哼声响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夏莲莲不知什么时候已上了楼,正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手杯已掉落地面,地面一片潮湿。
“我,不是故意的,”夏莲莲赶紧拾起水杯,还好水杯没破,只是她顾不得去拖地,而是双腿迈过水渍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宁瀚:“你说什么?绵绵有可能会判刑?”
这对她无疑是个重磅炸弹,红扑扑的脸转身夏绵绵:“绵绵,你实话告诉我,你一个人进去后,真的对人家小女孩做了什么吧?”
夏绵绵气得几乎翻白眼,“你说什么呀,我去救人,又不是害人,我怎么会做什么?那安眠药是我进去之前就吃过的,我进去时她小女孩还处于昏睡状态呢!”
夏莲莲点头,“想起来了,我从窗户外也看到,那小子要解她衣服时地上小女孩一动不动,真是昏死了。”
夏莲莲又摇摇头,“只是,虽然说清者自清,可是老这样不清不楚的,总是不好的吧,你看,现在都没人上店买东西了!”
面对现在的处境,夏莲莲忧心忡忡,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她一把拽住宁瀚,“走,跟我去找那个小女孩,问她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宁瀚没有反对,转身看了夏绵绵一眼,“如果你有顾虑,可以待我们的消息!”
说着便要同夏莲莲出去。
“等等!”夏绵绵叫住,“我跟你们一块去!”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
三人坐上出租车,向城外驶去。
远离闹市,依稀可以听到蝉鸣声音。
三人最后在一处农家小院停下。
灰色的水泥墙砌墙,朱红大门紧闭,被日光晒得掉色的年画门神贴于大门两侧,其中一角已翘起来,随着风吹来,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夏莲莲上前将手掌放于铁门之上,砰砰砰地敲着,一副主人不开门便不罢休的架势。
随着拍门声越来越响,仍旧没有人出来。
夏绵绵不由秀眉紧蹙,“会不会家没人呀?”
“怎么会,这个点小孩也该放学了,怎么着也要在家做饭的吧?”夏莲莲看着时间,分析着。
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声响也越来越大,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终于,院中有了动静,朱门被打开。
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妇人从中站了出来,见到三人时,便心下了然。
只是她的眉心散着忧愁,“你们是为了可儿的事来的吧,夏小姐,这事难道不是要等警方定夺吗,你找我干嘛?”
说完脸色阴沉,伸手便要关门。
“别!”夏莲莲眼疾手快地将腿伸入门中,正好被门夹住。
“这位姑娘,你这又是何若?”妇人看着那被挤扁的腿,摇头。
“大婶,你可以让我们进来说吗?我们跑了一路了,真的不容易!你看,大热天的,进去讨杯水喝也行啊!”见妇人不为所动,夏莲莲眸子向身后看去,不知何时,已有不少街坊邻居出来转观,“你看看,让大伙看到也不好吧?”
街坊邻居男男女女过来得不少,有不少边看边笑,还不时地发表着自己的评论。
“你看看,这女人没了男人,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一名拿着扇子不停摇摆,可依旧挡不住热浪。
“可不是嘛,自己女儿不知道管教,跟别的男孩子跑,这么小就这样,长大后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样?”另一个妇人磕着瓜子,不咸不淡地开口。
“看看,她妈年轻时听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生了女儿哪能安生!”
“就是,就是!”
“哼,天天把自己当成多厉害的人,会绣个东西了不得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位之前想从她这学艺的人酸不拉几地添油加醋。
面对街坊邻居的嘲讽,妇人面露不悦,都是邻居,她没想到自己出事后这些平日里她不曾得罪过的人怎么竟然这副嘴脸,生怕自己还不够悲惨似的。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便不再坚持,伸手将门打开,放面前三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