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正惦记着的苏晴,只是这时的她同往常不大一样。
平时里虽然她喜打扮,却考虑到形象和资金,是内敛的。
现在的她一身的珠光宝气,连头发丝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这一年金价已是疯涨,苏晴恨不得将整块金砖挂在身上,告诉人们她有钱,还很有钱。
夏绵绵的眸光盯向她那厚实的金项链,宽扁的金手镯,直觉得讽刺。
这钱应该是傅天佑给她女儿退婚二千万里的吧,也是,花着天上白掉下来的钱就是不心疼。
苏晴伸手刚刚保养过的手指,放在口边,轻轻地吹着。
之后再将手伸向前,细长眼微眯,满意地审视着刚刚做好的美甲。
再看向夏绵绵时,眸低尽是得意和幸灾乐祸,这回的她连伪装也省下了,赤裸裸地挑衅:“哎呀,我怎么忘了,傅太太怎么可能一直寒酸呀,这花着男人的钱自然要买越贵的越好了?对呀,傅太太怎么一个人来逛,你先生怎么不陪你一道呢?”
说着眼角上挑,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妈,你怎么忘了,她们已经离婚了!”一旁的韩文静拽着妈妈的胳膊好意地提醒。
“哦,对啊,我怎么忘了,也是,这结婚还不到一周吧,就离了?哎呀,这速度快赶上火箭了,绵绵呀,不是我说你,你那性子确实得改改,这不,吃亏了吧?多好的婚事,板上钉钉的你也能给弄没,你说说你这孩子?”
苏晴看似好意说教,可是眼角的笑意很快在脸上荡漾着,那是止不住的欢喜。
夏绵绵就这样盯着她俩人的一唱一合,静静地看着,却不发一声,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苏晴能得意多久。
这时,她的手机有信息提示,她当着母亲俩的面划开了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唇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
苏晴似乎说得还不过瘾,看着夏绵绵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无示自己,没有一丝反映,很不舒服。
她身子身前几步,夏绵绵赶紧将手机屏幕关闭,瞪着苏晴,“你想做什么?”
苏晴看到夏绵绵发怒,心里乐开了花,这就对嘛,她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最好像疯子似的在这里发飙,她就可以录下来,放网上任人观摩了。
借着夏绵绵的怒意,苏晴再烧一把火,细长的眸子在夏绵绵身上来回打量,末了才神秘地问:“绵绵,会不会是你太老实,活不好,挑不起男人性趣?所以才将你赶出去了?”
苏晴说的时候故意将声量提高,引得旁边不少路人纷纷侧头而望。
夏绵绵压低声音,对着苏晴貌似委屈地开口:“是呀,我哪能跟你比呀,你都能让冯壮壮那样的雄伟男人日一晚,可见你房中有术,宝刀不老呀!”
语毕,苏晴那张原本荡漾着笑意的脸上瞬间如寒霜结冰,整个身子因为胸中的怒意而颤抖,伸出因生气而不停微微发颤的兰花指对着夏绵绵,“你,你,不是这个还好,提到这个我就……”
“想什么,想打我?那你来呀,来打我呀!”夏绵绵当着围观过来众人的面,对着苏晴低声挑衅。
韩文静看着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忍不住扯扯母亲的裙子,提醒她场合。
苏晴才回过神来,将指向她的手缓缓放下,继而将手伸向头顶,做出抚摸头发的假象,来转移周围人的注意力。
夏绵绵并没有放过她,靠近她低声开口:“那晚是你算计我的?照片也是你拍的吧?”
苏晴听罢,脸色停顿一下,等知道她说的是那件事后原本愠怒的五官立马变得如沐晨风,好不得意。
“绵绵,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年纪大,怎么听不懂呀?”
“装糊涂吧?”
夏绵绵那阴恻恻的眸光让苏晴浑身不舒服,只是她不能在她面前输,她昂起头,眯起眼眸,红唇开启:“是又如何,你能耐我何?你能怎么着我?想打我,来呀,你来呀?”
说着昂起头,将那张画着精美妆容的脸凑过去,等着她还击。
这是商场,万人瞩目的地方,她就不信她夏绵绵敢打她,要知道她如果一巴掌打下去,那可会成为整个郑城的焦点,将会是满屏的正能量还击她:夏绵绵不尊敬长辈,大众之下向母亲挥手。
想到她成为人们谴责的对象,她觉得即便是挨上一巴掌也是值的。
但夏绵绵却纹丝不动,苏晴继续挑衅,试图激怒:“夏绵绵,你离开了傅天佑什么都不是,不光是你,日后你的养母定生不如死,你姐姐早晚也是被人轮……”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一个耳光在她脸上响起。
这一巴掌下用尽了夏绵绵的全身力气,似乎要将她所受到的所有的算计和怨恨发泄出去。
苏晴被打得晕晕乎乎,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等回过神来时,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直直指向夏绵绵,大着嗓子喊:“绵绵呀,你做的不对妈妈说你几句,你怎么就打呀,我怎么说也是长辈呀!”
苏晴说完哭得嗷嗷直叫,边哭边抹着眼泪,那真真是声泪俱下呀,惹得转观的人纷纷指着站在一旁发愣的夏绵绵说三道四。
这个时候她们好像是评判家,每个人都义正言辞,纷纷谴责女儿暴打妈妈的不耻行为。
一动不动的夏绵绵向前走了两步,靠近苏晴,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不染纤尘,只是带带着万分委屈。
看她这个样,人群有人开始议论:
“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懂事,打了人还一副无辜的模样,装给谁看!”
“就是,白眼狼特别多,有这样的孩子当妈的该多伤心!”
……
夏绵绵无视这些人的评头论足,缓缓伸出右手,将手指摊开,左手二指从右手掌心捏起一个黑色的东西,高高举起,伸在苏晴面前。
原本还在大使抨击女儿不孝的人们看到时,纷纷像提着喉咙的鸭子般抬起头,向女孩指间看去,当看清时,像被施了定身术般,骂骂咧咧的人突然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