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心本以为只要宁疏影离开了弘文,那就没有人再与她为敌了,可谁知道这弘文书院的大多女子都因为宣纸的美貌而不待见她,也因为宴心的卖弄相救而憋着一口气。
这宁疏影虽然做法恶毒,但也不过是做了大家都想做的事而已。
如此,宴心和宣纸也就被她们当成了眼中钉。
那些个女人平日里看不出来,其实背地里小手段不停,光是孤立就做的十分彻底,一连三天都没有其他学员来和她两说半个字。
宣纸看样子是在自己来之前就经历多了,所以见怪不怪,而宴心根本就不愿意搭理那些肤浅的女人,也乐得清闲。
今日是盈袖女官监考的一场诗文考试,学生们不止要背诵默写全文,还要说出自己的见解,因为她二人被孤立,所以起先也没有人来通知她们这件事。
宣纸在考前凑近了宴心,低声表达自己的歉意。
“都怪我,我自小便不得女孩们的亲近,都是我的原因,还连累了你。”
宴心不以为,这种不过是小意思,她长这么大,什么冷言冷语欺辱霸凌没有遇到过,这些不过都是小意思。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从小就是个讨厌鬼,我们两半斤八两。”
她们相视一笑,开始作答这一次的试题。
过程中有一位其他科目的女师傅走了进来,在盈袖女官耳边念叨了几句,女官的脸色一下就暗了下来。
盈袖敲了敲桌子,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
“都停下来,我听说这一次试题有人作弊,我要查看你们每一个人的桌椅和衣袖。”
众人女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而是宴心先反应过来,用眼神暗示宣纸查看自己的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
宣纸收到了宴心的暗示,赶紧低头在身边翻找,在她摸索自己椅子的软垫时,突然动作一停。
果不其然,在她的软垫下边,藏着半本今日考题的答案。
宣纸悄悄扯出来了一部分给宴心看,并且用嘴型询问她该怎么办。
宴心看着宣纸手足无措的样子,自己也伸手往软垫底下一摸。
好家伙!
另外一半果然在自己屁股底下。
今日的座位按理说都是随机的,只是等她们二人来的时候已经几乎坐满了,能够布置这种局的,单单是两三个人根本不能完成,一定是需要学员们彼配合,
若是一会儿宴心指认,她们肯定会彼此庇护,再说宴心也没有证据,如果真的抵死不认恐怕会败坏了在女官心中的印象。
再说,这里的女子非富即贵,女官怎么会为了她和宣纸将其他人的最个遍呢,最后还不是草草了事?
看着宣纸无助的样子,宴心一下站了起来,同时飞快的抽走了宣纸手里的半本试题。
“不用查了,作弊的人是我。”
众人的目光一下都聚集到了宴心的身上,宴心环顾一周,大概看了一下周围人的表情神态。
“是你?”
最惊讶的莫过于盈袖本人了,对于宴心的实力她是知道的,根本不用出此下策。
“你有什么要为自己分辨的么?”
对于盈袖的好意她心领了,但还是一口认了下来,“没有,我一时鬼迷心窍,和他人无关,希望不要打扰其他人作答,我自愿领罚。”
宴心还没来得及走出去,身边就不断有女子出言羞辱。
“真看不出来,柳家的大小姐竟然是这种人,恐怕就是用这种手段在李清流面前赢了宁小姐吧。”
“真是让人恶心,竟然还期瞒了安公子吗,这种人怎么能留在弘文!”
“我看不止,她这模样肯定是惯犯了,说不定宁小姐一事就是她设的局!”
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宴心刚准备转身离去,可突然心口不知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强忍这难受慢慢的走到了门口。
面对还在惊讶中的盈袖女官,宴心只是面对着她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我没有……”
说完这句话,瞬间一股热流从宴心的喉咙口漫了上来,她一下子弯腰吐出了一口浓血,连盈袖的裙摆上都沾染了血渍。
众人都被这场景惊呆了,谁会料想到柳宴心竟然是心气这般高的人,一言不合竟然气到吐血。
可只有宴心知道,她不是怒气攻心,而是中毒了!
她用手抓着门边才能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那么快的倒下,她看着自己吐出口的那一滩血。
颜色暗红还有血块,自己没有半点力气,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到底是谁这么痛恨自己,竟然能不声不响的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