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心摆出架子,一副高傲的模样,似乎是选中了宁不屈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一样,这就让宁不屈不知如何应对了。
方才听到仙姑说自己原来这二十年来过得这么凄惨后,宁不屈就已经智力不够了。
“这话又从何说起?”
见他这么快就进套了,宴心忍不住嘴角上扬道。
“既然您妹妹可以嫁给皇子,那您又为何不能迎娶公主呢?”
“这……我怎么高攀的起!”
宁不屈惊讶的连声调都提高了几分,说完后觉得太过大声,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榆一朝子嗣单薄,虽然后宫女眷众多,但却只有一位公主,便是老四秦淮。
宴心入宫后曾经和秦淮见过几回,但秦玄琅一直不待见这个幼妹,所以宴心便也未曾有机会和她交心。
但是这秦淮确实出了名的花心,光是府里的男宠就有十几个,更有觉得自己样貌可观的男子天天在公主府门口游荡,就希望被秦淮看上,那样基本上就能确保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但她却极会讨陛下开心,旁人也不敢挑她的刺,也难怪太子和秦玄琅不喜欢她。
“有何不可,不还有我帮你么。”
宴心不以为意,摆弄起了柜子上放着的白瓷花瓶。
“那这对你有何好处。”
宁不屈还是不太明白,这仙姑为何要帮自己,虽然他自诩风流倜傥,是这澜州城里最有头有脸的公子哥。
“确实我有一件事需要宁少爷帮我,一个月前我的祖师爷给我托梦,说平南王府是块风水宝地,他曾在那栽了一棵常青树,让我找到了那棵仙书与它说几句话。”
宴心把这无稽之谈说的一本正经,毕竟这宁不屈二十年都没活明白,这些个天地玄黄的说法他也疑心不了。
果然,宁不屈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这有何难,若你真有本事让我赢的公主芳心,王府里的树我随你拔去。”
见事态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宴心将自己的目的也慢慢托出。
“赢的公主的放心并不难,不过宁少爷还需要做一件事才能达到做驸马的条件。”
宁不屈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实在是想不明白差在哪儿了。
“是什么?”
宴心背对着宁不屈,努力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手指在众多瓷盘上划过,挑了几个瞧着顺眼的拿了出来。
“我掐指算过了,宁少爷似乎还有一桩情缘未了。好像还是一件十多年前的旧事,这姑娘似乎住在城西还是位武将之女。”
“这……”
宁不屈沉吟良久,终于回忆起来,立马反驳。
“那是我爹在我小时候定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况且那个女人我还没见过呢,谁知道是王八还是绿豆。”
宴心知道平南王并没有要让宁不屈娶自己的意思,可是她以后要得罪平南王的地方还多着呢,万万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这件事可不能小觑啊,这柳家和平南王府不和已久,万一在您和公主牵上红线以后突然来威胁,岂不是断送了您的大好前程么。”
她仔仔细细的分析着事情的弊端,就算是傻子也能认清现实。
“再说了,柳家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柳二小姐得罪了灾民,还和二皇子结下了梁子,柳阀估计早就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去填补窟窿,万一和他们这家扯上关系,岂不晦气。”
宁不屈捏着下巴,似乎是在想怎么摆脱柳家的这层婚约,可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反问宴心。
“仙姑言之有理。如今我可如何是好啊!”
宴心想着这件事若能牵扯上柳糖儿,就能够直接拉低她在宗师里的地位,任她怎么折腾也翻不了身了。
“宁少爷莫要慌张,此时柳家出事,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您大可用柳家二小姐德行有缺的理由回了柳大小姐的婚约,那柳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您多说些场面话,柳家还会赔您不少好处呢。”
宁不屈拍手叫好,恨不得现在就叫人退婚去。
“好主意,我这就去办。”
宴心赶紧拉住了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慢着,这件事你知我知,莫要让他人知晓,到时候泄露了天机,师祖爷可会在梦里埋汰我的。”
祖师爷什么的当然是胡诌,可宁不屈没脑子不代表平南王也没有脑子呀,万一他们深究起来可就功亏一篑了。
宁不屈恭恭敬敬道:“仙姑放心,我宁不屈最是信守承诺之人。”
接着,宴心指着柜台上那几个自己挑选出来的碗碟道。
“这几个碟子你让掌柜的包起来,错不了的。”
说完以后,宴心单手推们踏了出去,给宁不屈留下了个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