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流随后走到莫封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袍朝外面使了个眼色,莫封立马起了身,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主子,我买了些梨,待会给你炖冰糖雪梨喝了,润润喉。”高流出声道,和莫封二人端着盘子出去了。
熏衣把桌子都收拾干净了,又取了干帕子来帮夙惗擦拭还有些湿漉漉的发尾。
“姑娘,你说北漠是什么样的?”熏衣站在夙惗背后出声道。
“之前有所耳闻,那里终日皑皑白雪,没有阳光,以前那里还尚有一些人烟,如今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也被这满城的白色压垮了。”夙惗眼神幽深。
这时,突然一阵狂风把窗户给吹开了,吓得熏衣一个激灵。
“姑娘,你说的我怪害怕的。”纵使屋子里烧着地龙,熏衣也被外头这突来的寒风吹得也抖了抖,熏衣拢了拢衣服,哆嗦着上前把窗户关上。”
“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去置办一些厚衣服,我们带的应该都抵御不了风寒。”
“嗯,明日你去置办吧。”
“带上高流和莫封,帮他们也添一些。”夙惗又加了一句。
“好,姑娘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了。”熏衣小心地帮她梳理着满头乌发。
边境这儿的天气不似京城,这儿时时会黄沙漫天,当地人说是战场上吹来的尘土,还带着肃杀的血腥味。
夙惗打开窗户,被一阵卷着黄沙的风呛到了,若是熏衣瞧见了,指不定又要埋怨她了。
熏衣和高流他们一早便出门了,夙惗闲来无事,拿着医书靠在窗口一页一页翻着那早已被翻烂的泛黄纸张。
突然,门外响起了异动,夙惗本能的警觉了起来,一个闪身就到了门边。她背靠着门,耳朵贴在门板上。
“你确定吗?”
“确定,就是这里,小的亲眼看见的。”
门外隐隐有对话声,听脚步声是三个人,夙惗解下头上的发带握在手中。
门从外面踹开,夙惗正巧躲在打开的门后,她隐去鼻息,仔细听着房间里动静。
“没人啊。”一个身形较胖的男子开口道。
“不可能,我亲眼瞧见他进了这里。”另一个瘦高的男子不信。
“你,上去搜搜。”瘦高的男子把躲在后面的一个小个子拉了出来。
小个子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拿着大刀的手还有些哆嗦。
“快去,磨叽什么!”瘦高个有些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
夙惗轻哼一声,一脚把门踹到那一胖一瘦的两个男子脸上。
“哎哟!”那两人没有防备,全部仰面跌倒在地。
那个小个子的双手握紧了大刀,抬起头冷不丁和夙惗照了个面,夙惗冰冷的眼神吓得他刀都“哐啷”一声跌落在地上。
倒是那一胖一瘦已经反应了过来,拿起大刀“腾”得从地上一跃而起。
“怎么是个娘们!”那胖子一脸惊讶,和身边的瘦子对视了一眼。
只是愣了一瞬间,他们便也不管不顾的提刀刺了过来,夙惗一个侧身,他们落了空,有些恼羞成怒。
这二人看着粗鄙却不是只有一些三脚猫的功夫,那一招一式甚是狠辣,夙惗不敢轻敌,“啪”得将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胖子反应不及,腰间生生的挨了一鞭子,他后退几步痛得“嘶”得一声捂住了腰,握着刀的手愈发的紧了眼睛都红了,招式越发的狠毒。
夙惗因着用了内力,气息有些急促,猛得咳了咳。
“你这妇人,还有两下子,但你一人不是我们的对手,快说,你把他藏哪了!”那瘦子恶狠狠地道。
他?夙惗皱了皱眉,后退了一小步,房间太小不利于使鞭子,那二人一步一步逼近,夙惗袖中藏着的短匕滑落到袖口刚要给他们致命一击,面前这两人突然倒了下去。
一个穿着异族服侍的男子站在夙惗面前,他肤色偏黑,鼻梁高挺,紫金玉冠束发,他低垂着眼眸握着长剑,剑尖还滴着鲜红的血。
他抬起头看向夙惗,眼眸深邃,瞳孔的颜色比大夏的人都要浅。
“你……”夙惗刚出声,那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剑锋一转,直指地上跌坐的那个小个子。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那男子声音低沉,却不是大夏的口音。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小个子吓得赶紧爬起来磕头。
那男子长剑直指他的喉咙,只离了一毫,那小个子吓得哆嗦。
“看来他是不知情了。”夙惗靠着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