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妈眼中,我此次的行为纯属滑稽之谈,起初没阻拦我,势必早料我会筋骨寸断,昏昏沉沉的躺在这,要不怎么我刚躺下您就来了。
包围我的小动物们看到妈妈,便有秩序的相继离开。
妈妈长叹息以掩笑,接着说道,“达儿真够单纯、愚蠢的,其实我说谎了,34年前,那成疫情的主犯并非内博十哲。”
听得我一头雾水,反问道,“您不是最厌恶说谎吗?那个人是谁?让您如此为其庇护。”
妈妈低头低语道,“额!正是英飞的父亲-柳井介次郎!”
我不敢相信妈妈说出的那个名字,抿了抿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双唇,急切问道,“您能说得详细些吗?”
妈妈接言道,“34年前,也就是 9851年,柳井介次郎的登基元年,刚继承柳井宗家王位的他,因年少气盛狂妄自大导致用人不当听信谗言,放纵文武官员捕杀‘蓝色野味’,间接制造死亡几万人的悲惨疫情;总而言之,柳井介次郎一手造就出杀人如麻的内博十哲!”
我暗自委屈道:妈妈避讳英飞哥才说谎的,怕伤到他尊重父亲的孝顺之心吗?至于对他这么温柔吗?为什么不考虑我的感受,无缘无故把我揍得疼痛难忍,委屈、委屈,不公平,于是故意装糊涂,问道,“疫情的过程能讲讲吗?”
妈妈给我的表情好像很不愿意说似的,于是迫不得已的回道,“你的莎菲娜妈妈曾对我讲过,当年,刚登基的柳井介次郎与大将内博十哲关系相当不错,甚至好到结拜称兄道弟的地步,而代代服侍柳井宗家的柳井分家彻底被冷落,柳井庆沢经常被满朝文武嘲笑地位不保,从那时起他便暗生谋反之心;起初,柳井介次郎狩猎蓝色大自然-甜壳林中的巨型野兽,仅仅是为了提升自身实力,柳井庆沢却向介次郎谨言,吃蓝色大自然的动物可长生不老,介次郎并没有理会,但久而久之的耳濡目染,另外柳井庆沢利用旁敲侧击之计,令文武官员全深信吃‘蓝色野味’长生不老的谣言,唯有内博十哲不信造谣之说;当柳井介次郎下令允许肆意妄为捕杀‘蓝色野味’时,内博十哲下跪誓死反对,不惜以命恳求柳井介次郎收回王命,柳井庆沢接机在介次郎耳边煽风点火,内博十哲落得个斩监侯关进大牢的下场。”
我彻底听傻了,妈妈继续说道,“柳井庆沢到处兴风作浪,在探监时,鼓动内博十哲协助他谋反,另一方面,介次郎本打算消气后释放内博十哲,可柳井庆沢在其跟前千方百计的咬内博十哲的舌根,造谣出内博十哲要预谋造反的假消息,散播得整个喃喃岛众所周知无人不晓,富抵镇的名门望族之间更是传得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在谣言与大小文武官员不断跪地谨言的逼迫下,介次郎不得不忍痛割爱下令斩首内博十哲,并奉命柳井庆沢为监斩官;而这一切都落入柳井庆沢狡猾的计划之内,他早就买通十名精炼武士,行刑那天,在刑场上十名精炼武士不费吹灰之力劫走内博十哲,这可让内博十哲坐实预谋造反的罪名板凳,柳井介次郎勃然大怒,下令追杀内博十哲到天涯海角;从此,结拜成义兄义弟的柳井介次郎和内博十哲成了誓死仇家,柳井庆沢和内博十哲却成了好朋友,他俩秘密组建一支实力超群的精炼武士部队,恣意妄为的疯狂捕杀‘蓝色野味’开启了疫情的起点,妖言惑众出吃‘蓝色野味’可包治哀疾、百病不侵乃至长命百岁、永生不老的谣喙,以致柳井介次郎完全控制不住万众大举捕杀‘蓝色野味’的局面,那时,喃喃岛大约有10万人,‘感染性病毒’带走了7万多人的无辜性命。”
我不解的问道,“始作俑者是柳井庆沢啊!怎么能全怪介次郎叔叔呢?”
妈妈仰天长叹,摆摆手,说道,“达儿还小,也许不能理解,但再看看魔导手札中记载的人界历史就会懂其中的道理,有句话叫‘君命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话中的君与父指的是明君与仁父;还有句话叫‘君待臣有礼,臣事上以忠’,话中的君指的也是明君;起初内博十哲誓死效忠同舟共济的义弟柳井介次郎,就算关进斩监候的大牢内博十哲都没做出一丝丝反抗,但由于柳井分家柳井庆沢趁机钻空子,介次郎不假思索就听信小人谗言,不经审查便定下内博十哲预谋造反而立即斩首的死罪,对内博十哲打击实在太大,他效忠的王主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也就从内心将效忠演变成复仇,如果介次郎真的是一个明君,柳井宗家男丁也不会全被灌下雾驳花剧毒,酿成柳井宗家几乎灭门的悲惨画面。”
“夏姨,您说的真的吗?”英飞哥不知何时站在妈妈身后,哽咽的说道。
“父亲做如此糊涂的事情吗?他临终时,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
妈妈诧异的后头,无可奈何的回道,“介次郎不告诉你,有他的苦衷,再说,他为当年犯下的错误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做为后辈的你应以复兴柳井宗家为己任,不要上辈人的恩恩怨怨,在介次郎咽气的那一刻已画上了休止符,不要因为你父亲柳井介次郎年少轻狂犯下的错误而抹灭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英飞哥端着气得红扑扑的脸,着急的说道,“夏姨,我要和柳井庆沢当面对质,您能让我见见他的灵魂吗?”
妈妈没做回答,轻轻点头,“锵啷!”妈妈拔出树立在蓝色草丛下淤泥中的名刀‘秀雪’,刀鞘仍稳稳的立于原处。
我暗自吐槽:我费尽全力都拔不出,您则不拖泥带水轻而易举的拔出,都没带倒淤泥中的刀鞘,我要撒娇打滚,可动一动手指都会全身剧痛,我去,这是玩我啊!我说妈妈,您倒是先给我治伤呀!别把达儿凉这!
妈妈拔出名刀‘秀雪’的顷刻间,几团逼人刺骨的灰色透明寒气笼罩四周,化成无数行白色蝌蚪状的文字,这些不知哪国的鸟文有次序编织成灰色透明的结界,结界中隐现出柳井庆沢透明的灵魂,他见妈妈的尊容后,倏然颤栗的下跪礼拜,以恭敬的口吻说道,“主人,召唤在下之罪魂有何指示?”
妈妈指着身后的英飞哥,回道,“我可不是你的主人,我身后这位柳井宗家唯一的后人,柳井介次郎的儿子柳井英飞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他有事要与你对质,凡是你知道的不可撒谎并且做到毫无保留,要对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你要明白你灵魂的处境,在这‘嚎鬼禁锢阵’中,我可刹那间让你魂飞湮灭,听清楚没?”
柳井庆沢的灵魂先是磕头礼拜,毕恭毕敬的回道,“罪魂领命!”
我如同全身瘫的痪躺在那,光剩暗自吐槽了:专横跋扈、为非作歹的柳井庆沢,你也有今天!谁让你不会做人,做尽缺德带冒烟的事,用你那死后的灵魂好好忏悔,为世世代代的柳井宗家服务吧!
英飞哥喝声在道,“当年,是不是你挑拨家父与内博十哲之间的情谊,让他们从兄弟变成仇家,是不是你煽惑内博十哲谋策出抹杀柳井宗家丧尽天良的可怕计划?说!”
柳井庆沢的灵魂冲英飞哥磕头行礼,懦弱的语气回道,“小主人,是我,都是在下之罪魂在世时因羡慕、嫉妒、恨而酿成滔天大罪!当年,过于轻狂的先王介次郎大人与大将内博十哲间的友谊日益甚佳,他们经常把酒畅谈有说有笑,把身为柳井分家的我冷落得一干二净,恰巧因捕杀甜壳林中的蓝色大自然物种,内博十哲当着文武官员的面冲撞先王被打入死牢,我深知先王不会真的斩首内博十哲,于是利用旁门左道制造内博十哲预谋造反的谣言,然后,劫法场,搞出疫情,抹杀柳井宗家,一切罪过都由在下之罪魂承担,请小主人带罪魂去见内博十哲吧!罪魂会与他讲清楚,不要再有无谓的杀戮了。”
气得家规森严的英飞哥吼出脏话,他道,“放狗屁!生前坏事做尽的你有资格为内博十哲说清吗?若不是你把他带进深渊,他也能称得上是凡霜国忠孝两全的大将,他当年是瞎了眼才信你的话,还有,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让柳井宗家上上下下80多条人命平白无故的妄死吗?”
柳井庆沢的灵魂不断磕头哀求,“小主人,责骂的有道理,那您需要在下之罪魂做什么?请您指示。”
英飞哥见到仇家分外眼红,杀气腾腾的样子,倘若不是‘嚎鬼禁锢阵’结界外层一串串白色蝌蚪状的鸟文阻挡,他早就冲进去撕碎了柳井庆沢那脆弱不堪的灵魂,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架势,我看着都心慌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