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外门弟子浩浩荡荡的来到山下,赶到泰峰脚下,望着山体不高,却通体伟岸的山姿,扑面而来的那股磅礴之气,瞬间感受到自己身的渺小。
力之极,作为杂役弟子考核外门的第一关,便是力量与耐力的极限考核。
但凡入门超过两年的弟子都对这一项考核内容极为清晰,那便是通过一条长达百丈的山梯。
此山梯与平常的山路不同,共有一百零八阶,处于元力磁场中重力之内,每一阶的重力都会随着上升的阶层而叠加,据那些考核过的弟子们说,前十阶加一起也不过身负百斤重力,对于普通人来说都算不得难题。
但第十一阶时,便会瞬间增加两百斤的重力,就连后天三重的弟子都极为吃力,而接下来每一阶增加一百斤重力的负荷,则开始进入淘汰的范围,将那些力量不足,耐力不够的弟子剔除。
而通过外门考核的标准便是二十一阶,叠加到一起的重力便是一千八百斤重力,这种程度的重量,就连后天七重的弟子都难以支撑,况且,到达第二十一阶时,并不是意味着彻底通过了考核,而要身负重力站稳一盏茶的时间,才算海选通过。
可以说,凌轩宗的外门考核相比于其他宗门起来,要苛刻了许多,秉着宁缺毋滥的意念,对宗门的血液进行锤炼性质的吸收。
“所有杂役弟子,一个时辰内务必踏上二十一阶,不然视为淘汰,踏上二十一阶站稳一盏茶的期限,不然同样视为淘汰,现在我宣布,凌轩宗外门考核海选,开始!”
随着空中那道高音响彻开来,三百多名杂役弟子全部冲向了泰峰山脚,你追我赶,互相推搡着化作一股混乱不堪的人流向阶梯上涌去。
叶晨也处于人群中,他心性沉稳并不慌忙,吊在末尾跟着人群一步一步的靠近阶梯。
元磁山梯横向阶层可同时容纳十人同时行走,三百多人很快便全部踏上阶梯,进入命运角逐的考核中。
起初,有些人冲的很猛,眨眼间便扛着百斤重力跨越了十层,当到了第十一阶的那一刻,那些人顿时被突然袭来的重力压迫的趴在地上,脸上撞在阶梯边沿,顿时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狼狈无比的吃力爬起,扛着三百斤的重力缓缓移动着脚步。
还有些人保持着平稳的步伐,不急不忙的承接重力向上攀爬,反而很快的超越了最初那一批人。
“大牛,加油啊,我在外门等着你的到来!”
一外门女弟子站在山腰处,元磁山梯之外冲着下方正在努力爬山的人群呼喊着。
“林天,你一定行的,相信自己!”
“许花花,考入外门的话,我就娶你,不然从此一刀两断!”
阵阵激励的话,让那些听到的人们都咬着牙关,目光坚定的望着山梯上端。
身材壮硕的憨厚汉子,目光飘向山腰处的那一抹倩影,重重的迈出一步,踏上第十五层,千斤重量袭来,压的他全身绷紧,青筋凸起,瞪红了眼睛,口中发出沉闷的嘶吼声。
满脸雀斑的普通女孩儿,面带寒霜,咬牙切齿的看向东南处一颗高树上的男子,仿佛将所有怨气拧成一股怒力,纤瘦的双腿颤颤巍巍的迈出一步,半只脚踏上了第十四层,身负重力九百斤,已经榨干了她全身的力气,这种对力量的考核,本身便是对女性的不公,但凌轩宗处事一向死板而严厉,从不会因弟子的性别而放松条例。
叶晨像是蜗牛一样,跟在侯三的身后,他脸上布满吃力的表现,心中却是淡然,至少眼下他已经踏上十二层阶梯,承重七百斤,还未到达他所承受的极限。
而比他多一层阶的侯三,却弯着腰双手撑着地,一身长衫被汗水浸透,口中更是小声嘀咕着我能行,我不是孬种,更不是垃圾的一系列话语,对自己鼓舞着。
叶晨能体会他此时的心境,自打那日侯三被他一击打倒后,便被方武一脚踢开,没有了靠山后,那些曾经被他欺负过的杂役弟子全都从他山上找了回来,据说若不会执法殿出手,侯三很有可能就被那些人折磨死了。
如今看他眉心的那一道瘆人,还渗着血的刀疤,足以能想先得到当时侯三所遭遇的群攻有多么的恐怖。
“自作孽!”
叶晨心中暗骂了一句,对于狗仗人势的人,他从来不会生出一丝怜悯。
“啊!”
一道惨叫声在山梯上方传来,却见一道身影从上方滚落了下来,脑袋接连撞击在坚硬的石梯上,留下一片惊人的血浆。
叶晨面色微动,望着那滚落而下,吃力的在山脚下想要再次重返的可怜人,心中感到莫名的凄凉。
武道法则,还真是无情,重重束缚,不仅掺杂着天道,地意,还有人为,历经多少磨难才能成就巅峰。
只是武道之初,便是这般艰难,莫名想起他立下的誓言,感到了一丝轻佻。
考核依旧在进行着,三百多人同时海选,在努力的身影,挥洒着热汗,为冲向目的地拼着命。
只是,考核的严谨程度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想象,从耳朵听到和亲身体会决然为两码事,至少,叶晨是这么看来的。
他依然踏上了第十八阶,承受着一千两百斤的重力,已经濒临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牛之力便是三百斤,四牛之力则是一千二的重力,迈向第十九阶的脚始终没有落下,他怕会失败。
“如今,三百零一人的考核,只剩下了不到八十人还在苦苦支撑着,目前最高阶的便是那名叫做大牛的汉子,已经踏上了二十阶,当面对二十一阶突增猛涨的重力时,也是满脸苦涩,犹豫不前。
在他身后有三人,一名是那满脸雀斑的女孩,另一名同样是女孩,但容貌却要丑陋了许多,左脸蒙上一层红纱印,似天生胎记,右脸被长发所遮盖,看不出个清晰轮廓,但其身姿却极为曼妙,纵是一身简谱的灰白长裙,其凹凸有致的曲线,也极为引人注目。
在那女子身旁则是候三,此时已经累得像狗一样半跪在地上气喘如牛,汗水滴答滴答的砸在石阶上,溅起寸方灰尘。
叶晨则是站在前方四人身后,左右也同时站满了力竭的弟子,都在缓冲着力量,准备向下一层阶梯冲击。
而在叶晨身下方的十八阶后,则是六七十人的重返,大多都是遍体鳞伤,从高处摔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