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根本没料到陆离的打算,猝不及防之下,被陆离一剑砍掉两颗脑袋,最后一个急忙低头,却还是慢了半拍,仙剑直接切掉了耳朵以上的部分。
看着落到沙石地上的两个半脑袋,以及三具不停抽搐的尸体,陆离问少年:“你的名字?”
“康伊。”少年一口报出自己的姓名,又说:“我要把雪纹草送回家,然后才能跟你走!”
“可以,我在那个大湖那里等你。”陆离悄悄在康伊的身上做了神识标志,说道:“我相信你,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请问你的名字?”康伊问道。
“离落陆。”
“我康伊以魔神的名义发誓,自今天起,十年内,全身心属于主人离落陆,不背叛,不反抗,若违誓言,让我立刻回归魔神的怀抱!”
陆离满意地点点头,说:“那几个人身上的东西你收拾一下,我就先走了。”
“好。”康伊大喜,目送着陆离走后,立刻把那三个魔人搜刮一空,转身跑进了迷雾。
不久,迷雾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沙粒磨擦的声响,一只水缸粗的黑色大蛇闻着血腥味游了过来,一口咬住一个魔人的尸体,慢慢地吞咽。
陆离走了一阵,感觉雾气越发浓郁,视线能看清的地方,不超过五米,就连神识的扫描范围被压缩到一千五百米左右,不禁心生警惕,祭出日暮,悬在自己头顶,防范着突如其来的危险。
日暮吸收了水兽的魔元,颜色形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控制的范围倒是增加了不少,估计有三十丈方圆。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轻微的爆裂声,这种爆裂声他极为熟悉,是日暮吸收了某种动物发出的声音,陆离立刻停下脚步,凝神细听。
周围死一样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他又用神识查看,没看到任何异常,不觉有些惊疑:“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了片刻,又响起两声爆裂,陆离还是没有发现,他想了想,盘膝而坐,用神识不停扫视。
神识所过之处,除了沙地里的一些小草,没人任何东西,就连蚂蚁都看不到一只。
一连串急促的爆裂声响起,陆离心中大惊,同时,神识扫到,一大群牛犊大小的灰白色狼群,在一头浑身雪白的头狼带领下,围住了陆离,狼群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
看到群狼,陆离忐忑的心安定下来,他站起身,提着仙剑,慢慢朝着狼群走去。
他的脚步很坚定,踩在沙石上,发出细碎的响声,手中的仙剑,被他用力卧着手中,全身的肌肉迅速收缩,绷紧,强大的爆发力逐渐积聚。
每踩出去一步,他的气势就上升一分,等到走了七八步后,陆离猛然用左手一指那只白色的头狼,日暮立刻朝着头狼飞去。同时,陆离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向前方灰白色的狼群。
日暮所过之处,爆裂声不断,快速被清理出来一天三十丈宽的通道,通向白色头狼。
陆离控制着日暮的速度,快速跑过通道,冲向头狼。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陆离他懂,只有先杀掉白色头狼,他才有机会逃出狼群的包围。
白色头狼显然看出来日暮的厉害,一掉头,直接朝着另一个方向飞跑。它的速度极其惊人,几个跳跃,就跑出了陆离神识能扫到的范围。
雾气翻滚,视线越发受到阻挡,神识被压缩到千米左右。陆离认准一个方向,连劈带砍,日暮开道,快速逃离。
只是陆离没想到,这一逃,竟然花费了一个多月,累得像死狗一样,才摆脱了群狼的围追堵截,来到一片残垣断壁的荒芜之地。
一屁股坐到一块断裂的圆柱上,望着远处浓雾中逡巡不前的狼群,陆离大口地喘着气,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一路逃窜,此刻停歇下来,陆离才注意到,这片荒芜之地,雾气消散不见,能见度极好,视野开阔,目力所及,居然有两三里之遥。
陆离调出明轩所赠的地图,查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与此地有半点瓜葛的相似之地,不由叹了口气。
地面上已不是浓雾中的黑色沙石,代替沙石的是一片丰茂的杂草,草势惊人,绿油油的枝叶有半人之高,不时有野兔出没其中。
抬起头,头顶的薄云断断续续,偶有阳光照射在绿草上,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痕。
看到久违的阳光,陆离留下了幸福的眼泪,坐在圆柱上,嚎啕大哭,发泄着内心的喜悦。
群狼站在浓雾的边缘,朝着陆离,扯着脖子,不停地嚎叫。震天的声浪惊起草丛里的野兔野狗,到处乱窜。
陆离哭了一会儿,感觉心中痛快了许多,朝着群狼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提溜着仙剑,朝着废弃的荒芜之地走去。
走了十几里路,地上的杂草渐渐变得稀少,低矮,多了许多断裂的武器,有断了半截的刀,有损坏的长枪,还有一些断剑,狼牙棒,铁棍等等。
陆离越走越心惊,损残的武器到处都是,撕烂的衣服随处可见,可骨骸却没有一个。
远处,一座巨大城市的轮廓出现在陆离的视线里,它如同一个荒兽横亘在北雾原上,透着一股凄凉,冷清,孤寂。它雄伟壮观的城墙如神龙一般,两端延伸进浓雾里,既不见首,也不见尾。
走得近些,陆离看到它高峻的城墙崩塌了几处,透过豁口,能看到城里林立的建筑。
十几丈高的城门敞开着,门口处的拱桥上,堆满了破烂的巨型墙砖,堵塞了进城的道路。
陆离抬头看了一下城门的上方,希望能看到匾额,用以确认城市的名称。可城门上方匾额的地方,像是被重重击打过,一个磨盘大小的凹陷,以牌匾为中心,如蜘蛛网一样,众多裂缝向四面八方延伸。
他用神识扫了一下,城门处没有任何活物,像荒废多年,被诅咒了一样,死气沉沉。
陆离翻过墙砖,穿过城门洞,站在宽阔的长街尽头,望着街上一个正在扫地的老头,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