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秦凡的话声落下。
郭文海的心里震起了那无从言语的滔天巨浪!
恐惧一下子朝他倾泻轰罩下来!
是,没错,前一秒他是想掏枪的。
可秦凡却在他动手之前抢先把他说出,这无疑也把郭文海那点疯狂蹿冒起来的想法给无形扼杀了!
能堂皇公然带人来扫场。
能肆无忌惮地在朗朗乾坤下于他们的眼中鞭杀他这些金牌班底。
对方会在乎他的掏枪吗?
不-!
想到这,一股没来由的后怕从郭文海的心底里蹿涌而起!
诚如秦凡所说,那绝对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给你个叫人的机会!叫吧,把你觉得最牛逼的人全都叫过来!我要看看今天有谁保你,有谁保得了你!”嘲弄地看着冷汗在刷冒的郭文海,秦凡出声笑了笑道。
他说了,要让郭文海怀疑人生。
那就必须全方位把他那些所谓引以为傲的资本全都践踏蹂躏!
郭城隍?
他今天就要把他踩成郭小鬼!
迎望着秦凡那有恃无恐的狂傲。
郭文海死死地攥咬着牙关,层层细汗在那陡然苍白的脸上渗冒出。
事已至此,到了这地步,他已经无从再去矜持自己那些关系网了。
可正当他伸出那颤抖的双手作势要往口袋里摸去之时。
叮的一声从电梯中发出!
只见几名穿着作训服的大兵哗啦地涌了出来。
同时还响起了一阵惊恐到了极致的喊声。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宁川郭董的贵客!澳门贵客!”
一名士兵手中,那个在宁川大酒店的前台监控中出现的男人挣扎着慌吼着。
“闭嘴!”
啪的一声!
那名士兵狠狠地往他脸上把巴掌招呼过去,“草尼玛的!你应该庆幸不是被铁牛逮到你,不然你他妈得从三十六楼被扔下!”
说话间,士兵快速地抓着男人往秦凡跟前快步走去。
“教官,我们在三十六楼把这杂碎给逮到了!”走至秦凡跟前,士兵停下脚步道。
“呵呵,这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口吻之中像是在轻笑,但那种萧瑟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那名士兵手中的男人,愤怒之火已经开始从秦凡眼中飙炸,接着道,“铁牛呢,他知道没?”
“没,我们没跟他说,怕他会自作主张发起冲动!他现在应该也下楼了!”士兵道。
“把他扔到地上!”秦凡瞥了一眼那张斯文之余无比可憎的面孔,道。
“是,教官!”士兵一声应落,一拳狠狠往中年腹部冲顶而去!
嗷-!
养尊处优的男子在这势大力沉的一拳轰击中马上暴起了嗷嚎声来,整个人呈虾状地曲弯起来,在那名士兵的撒手下直挺挺地往地面栽去。
“文先生,文先生!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见到澳门贵客在对方手中遭受这等暴力,郭文海也顾不得去打电话了,条件反射就朝前扑去!
“好了,主角都到位了!该清算了!”一膝盖顶在冲过来的郭文海腹部,秦凡冷笑道。
在后者被这狠狠一撞趴落到地上之后,他抬脚把文先生翻了过来,踩在他的心口之上,“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剧烈地干咳着,文先生目光惊恐地望着上方的少年人。
“昨晚你干了什么,你忘了?行,记住跟忘记不重要,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再一次重申着问道,秦凡的脸色冷到了极致。
昨晚的事?
听到秦凡这么一说。
郭文海跟文姓男子浑身猛地一抖!
昨晚?
昨晚不就是给那个服务员灌了两杯加东西的酒,然后到对面酒店开个房快活了一番吗?
难道这些大兵都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你,你们是为了那个服务员而来的?”
急剧抖升的颤惧一下子填满心头,郭文海忘了身上的疼痛,骇然地震问道。
没有理会郭文海的震问。
秦凡那愈发冰冷的寒意在不停地迎着脚下的文姓男子释放着。
“我,我,这这不是我要的!是,是是郭董说要送给我的!我,我错了!我只不过是盛情难却才接下了郭董的好意!还有,我,我给了七万块放在柜子边上!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放过我!钱,我可以赔钱,一百万,不,不,两百万,两百万,求你放了我!”文姓男子在秦凡那道让他深感刺骨的寒意中再也经不住恐惧的煎熬,直接把郭文海都给抖了出来。
盛情难却?
对不起?
赔钱?
唰-!
当这些字眼接连涌入秦凡的耳中。
那股滔天怒火暴作起来。
砰-!!!
那放在文姓男子心口上的脚抬起一落。
一道砰声轰起!
紧接着文姓男子噗的一声。
一口心血往上喷出,洒落在了他的脸上和秦凡的鞋上。
那张惊恐的脸色在心血的这么一喷中如同死灰。
“我问你,你叫什么!还需要我再问一次是吗?”没有在意鞋上的斑斑血点,秦凡咬牙切齿冷意十足地喝道。
“文,文丛书!”身体跟心理的双重崩溃之下,文姓男子虚弱地吐出了自己的名讳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这些大头兵知不知道我是廖家太子爷的人!疯了,你们疯了!”
见到文丛生陷入到这种惨境之中,恐慌跟惊震堆满心头的郭文海再也控制不住自我地狂吼起来。
他知道,这些当兵的不可能不知晓廖家!
而廖家,也算他郭文海赖以在宁川地带被称之为郭城隍的王牌所在!
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得不把廖家拉出来了!
廖家吗?
行,这清单等下再拉!
紧拧着那冷意愈发渗人的眉头,秦凡没有理会郭文海的底牌揭晓。
从而伸手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来。
一个去电显示中显示着地区为澳门的号码被他按下拨出!
几秒的铃声响罢。
“秦先生!”电话那头,坐在君临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中的李羿晟在接通电话的瞬间马上恭敬地喊出声。
“李羿晟,澳门地界,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文丛生的?”秦凡道。
“文丛生?认识,他是搞房产的!他怎么了吗?”李俊晟诧愕道。
“我想让他一无所有!”
我想让他一无所有!
当秦凡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电话那头的李羿晟突然静默下来。
再怎么说文丛书在澳门地界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乍不然让他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无所有,这谈何容易?
但再不容易都好,秦凡发话了,他李羿晟没有拒绝的余地。
依他的眼光,秦凡的未来绝对是处于常人无从去估测的高度,就为了跟秦凡打好关系甚至是讨好他,即便豁出去两败俱伤的后果,他李羿晟都得赌一把!
没有催促李羿晟回答。
五秒。
十秒。
十五秒。
时间在静默中定格在了十九秒。
李羿晟的声音这才传了过来,“秦先生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谢了!”
道出这两字,秦凡结束通话。
死亡对人来说往往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无所有地活着。
当这头牲口对铁牛的妹妹做出那种事的时候,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文丛生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王八蛋,我草尼玛!”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从电梯中走出来的铁牛在见到文丛书的那刻,那无边无际的暴戾狰狞顿然从脸上爆发出来。
他大踏步往着那边冲了过去!
秦凡并没有阻拦他,任由着铁牛的脚弓朝文丛书身上爆扫出去!
轰-!!!
一脚,在铁牛那被仇恨填满心头的一脚下,文丛书整个人飞出了几米,直至重重地撞到大堂中央的圆柱后这才停下!
又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但此时的文丛书没再喊叫。
目光涣散成了他此时唯一的神态!
这种神态从秦凡打电话那刻开始就持续到了现在。
作为土生土养的澳门人,有谁不认识李羿晟李二爷?
那一声让他一无所有以及谢了,俨然在无形中湮灭了文丛生这么多年来的一切打拼!
“教官,这-!”
看着铁牛再次冲往倒在圆柱边上的文丛书,一名士兵下意识地看着秦凡道。
“由他去!让他自己做选择!”秦凡摆摆手道。
话了。
转头哼声看向了郭文海。
“城隍爷是吗?该你了,给你一个发言的机会,想说什么说吧!”
“不,我认识廖家太子爷,我认识他!”面迎着秦凡那愠怒的讥讽,郭文海语无伦次地惊慌喊道。
他知道,这些家伙不可能不知道西北廖家!
当下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望在了那个常常被他喊着廖爷的年轻人身上。
“西北廖家?”秦凡嘴角一挑,戏谑道。
“对,对,就是西北廖家!”郭文海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看到了希望,连声急促道。
没有回应郭文海的问题,秦凡冷冷道,“既然你说是他罩着你,那行,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吧!”
还以为秦凡会看在廖家的份上就此罢手。
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回应。
郭文海整个人瞬间呆滞下来。
“不打是吗?行,把他给我绑起来!”看着呆滞的郭文海,秦凡稍稍凛了凛眉头,道。
“是,教官!”几名士兵快声应道。
今天的所作所为,早就超脱了规则之外。
但因为铁牛,因为铁牛妹妹,还有秦凡那逆天的人格征服,他们已经不去管那些了。
“不,不,不,我打!我打!”
听到要被绑起来,郭文海猛地一惊神,哆嗦着连声喊道。
“让他把廖家拉出来,三天前那口气我还没出得彻底!”
在郭文海拿出手机的瞬间,秦凡伸手拦住了那两名士兵。
两名士兵应声退了回去。
然而在听秦凡毫不避忌地如是一说,郭文海没来由地心里一慌。
让他把廖家拉出来?
三天前那口气还没出彻底?
如此口吻,难道这小王八蛋跟廖家还有交集的?
刹那间,郭文海就想结束那还没被接通的拨号。
但明显已经迟了。
就在他念头升起的瞬间,一道有些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老郭,有事吗?”
“廖,廖爷!”骑虎难下,郭文海心惊胆战地喊道。
“出事了?”听着郭文海那极其不自然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廖家第三代突然沉下声来。
“廖爷,出事了!”郭文海压着声音有些瑟瑟地说道。
“说!”
“廖爷,君帝总店被人扫场了!看样子像是部队的人,我手底下那只队伍全死了!现在澳门来的文先生正被对方折磨!”强耐着那满腔的恐惧,能在秦凡面前还敢如是说着,足以证明了这位宁川郭城隍着实有着那么几分的魄力。
“你有提过我吗?”廖家第三代道。
“说了!我说我是你的人,但不好使!对方态度强硬,让我把你叫过来!”郭文海瑟瑟发抖地心虚道。
“不好使?哈哈-!反了天了,行,让他们等着,我这就过去!”廖家第三代说罢,郭文海的手机被传出了一阵被挂断的嘟嘟音来。
与此同时。
秦凡口袋中的手机铃声也于此震响。
看了一眼没有备注的号码,秦凡似乎想到了什么,接通的那刻便道,“老韩?”
“秦师,是我,韩荣光!秦师,听下面人说你带队离开军区了,这是怎么回事?”韩荣光的声音忐忑传来。
“没!手底下的兵家里人出事了!带队出来给他讨个公道,对了,老韩,既然你都赶巧把电话打了过来,那就给你看一出大龙凤吧!叫上姓廖的那个,来一趟宁川的君帝大酒店吧!”秦凡道。
被秦凡这么一说,韩荣光怔然懵逼!
给士兵的家里人讨公道跑到宁川市内去?
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法?
叫上姓廖的那个,这指的又是廖渊?
跟他又有什么关联?
一头雾水的韩荣光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也知道,在秦凡的这种态度下,这事还真得亲赴过去才能了解了,于是不再踌躇,道,“好,那我叫上廖老一起过去!”
“嗯-!”
淡淡应了一声。
在秦凡挂断通话的同时。
铁牛扔下了遍体鳞伤倒在地上抽搐着的文丛书,朝秦凡走了回去。
“教官!”
“怎么?”秦凡道。
在一众士兵都认为铁牛固守着规矩跟底线,一通泄恨之后打算就此作罢之际,铁牛那仍然暴戾十足的脸上颤了颤,道,“教官,我不想他就这么痛快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