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战言并不担心东二河会继续调遣暗中掌控的势力,对楚飞扬进行又一次的镇压。
大夏帝国有规定,势力之间的征伐需要遵从一定的规矩。
比如权势地位高于两个阶段的,不能主动对低地位的掌权者发动攻势。
具体解释就是武统不能直接对洞主发起攻势,唯有山主才能可以。相应的,城主又不能直接对武统以下的势力主动攻伐,如此类推。
三个山主的围杀都不能灭了楚飞扬,反而是自己被人给宰了,这无疑告诉东二河,山主级别的势力前者是能够应付的。
再要调遣势力的话,是不是就要武统级别以上的才行了。
但这是不允许的。
东明商会还不敢触碰这条铁律。
另外,据楚战言所知,与东明商会有直接或者间接联系的势力靠近北荒的极少,想要从更远处调遣山主势力横跨数个领地,征伐楚飞扬,这显然是一个风险极大的事情。
要知道那些山主的领地周围也是布满了野心之辈,一旦你远攻北荒,就会造成后方空虚,很容易就让人端了老巢。
综合以上两点,楚战言断定这东二河在短时间内没办法对付身在北荒附近的楚飞扬了,想要救回自己的儿子,那就乖乖的准备一百万金币吧。
……
楚山城,楚氏府邸。
楚战言从东二河那里回来之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家府邸,进府之后,他只顾大步而行,未曾理会周围向他恭声问好的人们。
没多久,楚战言就来到了书房里,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后,终于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楚氏族谱。
“楚飞扬……”
从东二河那里得知,那楚飞扬是今年刚刚得到封地,继而离开了楚氏镇族,前往北荒。
以此推测,他今年刚刚十八岁。
楚战言直接就将族谱翻到了十八年前的页面里,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楚飞扬的名字。
“楚飞扬,旁系,父亲是楚海。”
他再次寻找楚海的信息。
“楚海,十二年前与人征伐时身亡,母亲刘氏也在十年前染上怪疾死于床榻之上。”
之后,楚战言又从书架上找出另一本名为《楚氏子嗣年末总结》的书本。
楚氏子嗣在没有成年之前,会在家族里接受较为高等的教育,这其中包括个人修炼、领兵作战等等。
在这个过程中,教导他们的长辈则会默默的观察他们,为他们的表现作出评判,将其记录在案,上报楚氏的掌权者。
优异者将会获得家族的重点关注,他们成年后所获得的封地家族也会精心挑选,适合发展。
至于差劣者嘛……
楚飞扬就是被评为差劣之一的子嗣,加上他旁系的身份,父母又没了,无人打点,这才会被分配到北荒这种鸟不拉屎的贫瘠之地,自生自灭。
“修丹吸收率低,资质为劣。”
同样一枚修丹,有些人吞服后进步很大,有些人吞服后进步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人们发现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不同的情况,取决于人体对于修丹的吸收率。
吸收率高的人,修炼资质好,吸收率低的人,修炼资质也就属于差劣范畴。
人们就是以此区别天才与废物的。
也正是因为差劣的修行资质,在楚氏族内时,楚飞扬在有限资源的支持下,也只不过修到了白莲二品境。
楚战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浏览关于楚飞扬的信息,眉头紧锁。
“东二河口中的楚飞扬与这信息里的楚飞扬是一个人吗?面对三名山主的围杀,竟然能够实现反杀,理应不同凡响才对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思索片刻,楚战言的视线落在书本的右下角出,那里有一个名字,而正是这个名字的主人对楚飞扬做出了评判。
“楚善姚,倒也凑巧。”
楚战言随即对着书房外喊了一句:“来人啊,去吧善姚给我叫过来。”
“奴才领命!”
约莫一刻钟后,驻扎在楚山城内教导后辈的楚善姚就匆匆赶来了。
“善姚参见城主大人!”
楚善姚与楚飞扬一样,本身也属于楚氏旁系,年少时他也曾授封在外,拼到了山主之位,在他的儿子成年之后,就将山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让其有一个更好的起步,自己则返回楚氏内,担任教育后辈的工作。
在楚氏这样庞大的氏族里,利益关系在很多时候胜过了血缘关系。
楚善姚在家中教导后辈也是有俸禄的,而这俸禄自然是以修丹作为单位。
他已老了,赚取的修丹基本都会交给在外拼搏的儿子,盼望的他能够更上一层楼,成就武统乃至更高的地位。
“善姚,我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城主大人请讲,但凡知晓的,我一定不会隐瞒。”楚善姚迅速回道。
“呵呵,你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过来看看这个。”楚战言用笑声缓和了一下氛围,将手里的书本放到他面前。
楚善姚上前一步,看了几眼之后错愕抬头:“楚飞扬?”
楚战言点头:“你对他可有印象?”
“有!”
见状,楚战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如此迅速的做出回答,半点思考都没有,这无疑说明楚飞扬身上存在着某些特质。
毕竟一个大众化的人是很难让人记住的。
“哦,这个楚飞扬竟让你这般的记忆犹新,说说为什么吧。”
楚善姚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回城主,这个楚飞扬呢,修炼资质很差,我记得他离开楚氏的时候还仅仅只是白莲二品境而已,只是……”
“只是什么?”
“或许是与他生长的环境有关系吧,父母双亡的他在楚氏内生活艰难,很多氏族的子嗣都会因为父母相近的缘故而聚集在一起,而他由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这种情况下,他难免遭到一些欺凌以及排挤。”
楚善姚的目光渐渐失去焦距,一双眼睛自记忆深处浮现:“他最特别的就是眼睛,不,准确的说是眼睛里的东西……”
楚战言疑惑:“眼睛里的东西?”
“是的,通常情况下,在那种压抑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无外乎两种结果,一种就是向命运屈服,自暴自弃,随波逐流。”
“另外一种就是默默承受,依靠着强大的毅力忍受所有,只是那种压抑不会消失,它们会不断的沉淀在对方心里,以至于他会比任何人都渴望建功立业,出人头地,执掌大权!”
“我很早就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他的眼睛里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野心!”楚战言低声说了一句。
“没错,就是野心!”楚善姚想了想又说道:“为了培养后辈们的领兵能力,我时常会让他们在沙盘上进行切磋,那小子输则输以,但是只要是他胜利的局,对面的兵卒基本都给他斩杀殆尽,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翻盘的可能!”
没多久,楚善姚就走了。
那之后,楚战言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很久,不知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