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间宫内的小屋,沈宸安静的站在黄袍男子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天下权势最大的男子。
“白统领这段时间有重大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段时间由沈宸担任统领一职,有异意没有。”
“没有。”男子身前跪着的人群异口同声的说道。
“行了,解散。”男子转过身看着沈宸笑着说道:“沈统领,陪我走走?”
走在不知走过了几遍的青石地板上,沈宸一问一答的回着李申铸的问题。
“长安城感觉怎么样?”
“很好。”
“伙食吃的还习惯否?”
“习惯。”
“身边就你师傅一人?”
“嗯。”
……
李申铸忽然停住,转过身看着沈宸说道:“你小子对我是不是有意见,这么敷衍的回答我。”
沈宸也停住身看着李申铸眼睛说道:“没有,怎么敢啊。”
“得得,装啥。你会喝酒不。”
“不会。”
“没事,我教你,走喝酒去。”
“唉不是,我真不会啊。”
李申铸不管沈宸怎么说,拉起沈宸就往书房走去。
沈宸一脸无奈的站在书桌前,看着李申铸熟练的拿出藏在一旁书柜暗阁的酒瓶和酒杯,看着沈宸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李申铸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说:“酒鬼太多了,不藏着就没了。”
“你拿出来也没用啊,我真不会喝酒。”
“嗝~~~在…在来。”沈宸一手扶着书桌,一手高举着酒杯说道。
“在来,干杯。”李申铸也举杯,一饮而尽。
看着眼前迷迷糊糊的少年,李申铸百感交集,总感觉感觉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没有朋友,活在自己唯一的亲人阴影下,整日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别喝了,快醒醒等会宫禁你就出不去了。”
沈宸揉着眼说道:“别管他,继续喝。”
李申铸一把夺过酒杯,对着门口高声喊道:“王明,快送他回去。”
沈宸一把夺回酒杯大声的说:“别管我,我还要喝。”
马车又停在了原先的小屋前,屋前台阶上站着一位长发女子,听见马车驶来,女子看向马车,只一眼,让王明记住的不是那女子的绝世容颜而是那眼神中随时溢出的杀意。
马车稳稳的停在屋前,女子依旧站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王明。王明慌忙下车说明事情的前后。
还未说完,一股拳风飞速的接近王明额头,王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拳便被打飞在地。
权凤走下台阶,没有管倒地的王明,背出车箱中昏睡的沈宸走回小屋。
留下捂着额头一人坐在地上的王明。
隔天晌午,一辆来自宫中的马车在官道上飞驰。
马车上,李申铸当着马夫和一旁的沈宸谈笑风生,不断分享着供着个女菩萨的感受。
车厢内权凤和公主李琳听着车厢外指向明确的暗喻,偷偷交流着,时不时爆出一阵大笑。
马车在一潭清水边停下,车上人依次下车,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一潭透明见底的清水,透明似镜,倒影着岸上的高山和美景,宛如天上仙境一般。
李申铸走到马车后发,熟练的拔出鱼竿,看着三人笑着说道:“咱们的午饭就看这东西了。”
钓鱼也和车上一样,权凤和李琳一边,沈宸和李申铸一边。权凤连鱼竿都没摸过,倒是一旁的李琳仔细指教。
李申铸也想那边一样,细心的指教着沈宸如何钓鱼,“钓鱼要静心,这钓鱼如修行练气,不能急,鱼是会有的,就看你有没有耐心了。”
沈宸压住心中的震惊,正常的语气说道:“噫,怎么皇上也懂这个?”
一旁的李申铸一把抬起鱼竿,一尾大鱼破水而起,另手一挥,一把刀精准的在大鱼脱钩的一瞬间将鱼死死的钉在一旁的大树上。
不管旁边的眼神怎样,李申铸将鱼钩放回湖中。
黑夜的幕布趁人不注意,悄悄覆盖了天空。
在漆黑不见底的森林中,一处篝火照亮起一片黑夜中的光明。
“给,鱼好了。”李申铸笑着给权凤递过一串刚烤好的烤鱼。
“嗯,谢谢。”权凤礼貌的接过李申铸递来的烤鱼。
就坐在李申铸身旁的李琳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的小声说:“有了美女不要女儿了。”
坐对面的沈宸那边也传来“有了烤鱼不要徒弟了。”惹得四人哈哈大笑。
篝火前的李申铸继续一边烤着鱼一边对着沈宸说道:“白柳,走了”
“是啊,他走了。”
“那你怎么看他。”
“怎么看他?一个老顽童而已。”
“说的对,这就是个老顽童。”李申铸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沈宸说道:“可就是这个老顽童,是我大唐暗卫创建者,是我大唐黑夜的守护者,更是我唯一的师傅,可就是这样的人就这么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说着给沈宸递过烤鱼继续说道:“以后就看你的了。当然在打架那方面我还能教你的哦”
“就你?得了吧你。”吃着烤鱼沈宸模糊不清的说着。
天刚亮,几名宫女照例打扫着地面。十分意外的,总管居然说有一块宫殿地面不用打扫。
沈宸一拳砸向李申铸,李申铸侧身躲过,反手一拳打在沈宸的手臂上,顺势起脚,一脚将沈宸踢开。
“不行啊,都这么长时间,你就没一会占上风过啊。”李申铸站在原地冷嘲热讽道。
沈宸揉着手臂,直直的看着李申铸说道:“你丫就会下三路招式,行不行啊。”
“就是就是,跟堂堂一个皇帝,用的都是阴招。”站在一旁台阶上的权凤附声道。
“嗯嗯,还不如沈宸哥帅气。”蹲在台阶上的李琳,双手捧着脑袋轻轻的说道。
李申铸也满脸无奈,权凤沈宸损自己倒是正常,毕竟一大早就把人家拉过来,有气嘛。可李琳这小妮子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
趁着李申铸失神,沈宸猛然发力冲去,一拳往胸口砸去。
躲闪不及的李申铸一拳被打倒在地,指着沈宸的说道:“看看,他也用阴招,乘人之危。”
“能赢就行。”
“沈宸哥好有谋略。”
热身结束,李申铸四人坐在玉石桌上,品着来自南疆的贡茶。
“怎么样,我的茶艺不错吧。”李申铸举杯喝了一口说道。
“嗯嗯,不错,还有昨天的烤鱼,哎话说伙夫才是你的主职吧,李皇帝”权凤放下茶杯说道。
“要是可以我真的就想当个伙夫,当皇帝你不知道有多累。”李申铸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看着李琳说道:“小琳啊,你带着权凤在宫里去转转吧。”
等到二人走远,李申铸拿起茶壶,给沈宸也倒满了一杯。
“沈宸啊,有情报说东南方的一个小村庄出了点事,你看怎么解决一下吧。”
“啥解决?不是我就想知道这暗卫干什么的?”
“白柳没跟你说过暗卫干什么的?”
“说个屁,这么长时间他就没说过,他说去哪我就去哪,去着去着我就成统领了。”
“这个…可能是他有自己想法吧。”李申铸拿起茶杯缓缓起身,绕着玉桌边走边说道:“暗卫,由二十年前先帝下旨白柳创建,创建之初只有百人,当时也只是负责宫中的安全。后发展壮大,单单明面上就有一千人,这还不包括未入籍的外编人员,所以暗卫负责之事也增加,由原先的宫中扩大到宫外。”
“负责宫中安全,呵,那晚真安全。”
不用想,李申铸都知道沈宸指什么“那晚是没办法,既然你是暗卫统领了,有些事情也可以跟你说了。”
李申铸将茶杯放回桌上,走到小亭台阶上,背手直直的看着天空说道:“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啊,说着大唐皇帝叫李申铸,可实际上这个叫李申铸的皇帝下个旨没一个会听,说句话每个人都当放屁。这都算了,我忍了,谁叫她是我娘,他们是我娘家人。可就算这样,他们还想着杀了我,抢我这位置,这我就忍不了,现在我还记得父皇临终前,颤颤巍巍地在我耳边说,李申铸这大唐我就交给你了,别让大唐在你手上改了姓换了朝。所以就在那晚我动手了。话说那晚还得感谢你啊,那晚那队御林军反攻坤宁宫,要不是你击杀带队统领,被他们攻入宫殿,接走太后等人,那胜负还未可知啊。”
“你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几把刻刀那么明显的插在那,一看就知道。”
“那我问个事,太后人呢。”沈宸转过头,看着李申铸说道。
“要不就今天吧,你把那个事情解决一下。”李申铸岔开话题说道。
“行。”沈宸起身,向着篆刻房间走去。
看着沈宸背影,李申铸高声说道:“等你学好篆刻,我教你真真的宝贝。”
沈宸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午饭刚开始,权凤便露了一手,桌上吃完还不够,御膳房全员上阵烧好就端上,就这还不够。
沈宸赶紧拍拍权凤后背说道:“师傅,算了吧,万一把他吃穷了就不好了。”
权凤一口咽下烤肉,搂着沈宸说道:“是他让我留下的,我都说要走了他就是要我留下吃顿饭,哎李申铸,把你旁边的肉汤拿一下。”
坐在对面的李申铸递过肉汤,小声的说:“那个,真的不要人跟你们一起去?还有旁人在的时候还是叫我皇上吧。”
“不用,你是信不过我实力么。”一大碗汤权凤一饮而尽,起身说道:“那皇上,小琳,我们走了。”
待二人走远,李琳笑着看着李申铸说道:“父皇,我也要学权凤姐姐,吃这么多身材还能好。”
李申铸苦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女儿说道:“要我大唐女子都这么吃,可不得把大唐吃穷。”
目标村庄距离也不远,沈宸权凤二人骑马半个时辰便到了。
沈宸权凤二人翻身下马,站在村口,一股血腥气便迎面扑来。
缓缓走进村,街道俩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地面和周围的墙上到处是鲜红的血液。
权凤和沈宸小心翼翼的往村中心走去。
可能地狱也不过如此,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眼前,坑中满是缺胳膊少腿的尸体。
嗷嗷
权凤猛然拔出了剑,一把辟闾剑握在手中,一把递给沈宸。
沈宸接过剑,正是之前有着剑灵的那把,来不及沈宸多想,一群身形象猿猴,白头红脚,口露长牙的野兽出现在面前。
“小心,这东西叫朱厌,力大无比,性格残暴。”权凤斜提剑解释道。
话音未落,那群朱厌便冲了过来,沈宸来不及反应,只能抬起剑挡住那要命的一拳。
身后的权凤早有准备,待朱厌一拳打来,权凤半蹲下身,躲过一拳,另一手一剑刺去,一剑刺穿朱厌头颅,向后一撤,潇洒流利的将剑拔出。
还未缓口气,权凤又暴起发力向后退去。
轰~一只体型明显大于平常体型的朱厌从空中砸下,待烟尘散去,一只全身红发体型巨大的朱厌出现视线中。
轰~双方同时冲向对方,朱厌一掌拍下,一个手掌居然就比权凤还要大。
轰~一掌拍下,振起阵阵飞尘。
看着下方,朱厌直起上身,爆出一阵狂叫,刚想锤胸口,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掌静静的躺在地上,手掌上权凤站在那,抬头看着它。
权凤再次发力,向着朱厌头部飞去。失去手掌的朱厌疼得嗷嗷,另一只手再次向空中的权凤拍去。
空中的权凤没有发力点,眼看就要被拍中,沈宸一拳砸来,一拳一掌相撞,朱厌力量明显强于沈宸,沈宸一掌便被拍飞。
但就是这么一拖延,权凤险险的避开手掌,一剑插进朱厌眼睛,借着还未消失的冲击力,拔出剑,精准的落在朱厌的头上,在朱厌头上一拍,在朱厌手掌拍到前,纵身跳下。
未等朱厌反应,三道白雷直直的劈在它的头上。
朱厌巨大的身躯直直的倒下,头上还冒着浓浓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