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好美……”归海景束睫毛灿灿,凑至我耳边说,炙热气息喷出,我的脸一阵发热。又,又想干嘛……“咳咳也好,好强悍……”
嘎!什,什么?!我将‘娇斥’生生咽回肚里,瞪大眼睛看着没事儿人似的归海景束,他只朝我戏虐眨眨眼睛,我冲动的想在他脸上咬一口,狠狠滴!转念一想,不行,倘若这家伙,再那副模样去上朝……无奈,只能狠狠瞪他,想象自己教训了他一顿!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正是夏。
煦景朝开,烟光画敛,疏雨夜来新霁,垂杨艳杏,丝软霞轻,绣出芳郊明媚,处处踏青平草,人人着红偎翠。
满目怡景,满心欢喜。
轻丝帕子系住飘逸青丝,零星几缕发丝耳畔轻扬,一袭白衣似雪,素面朝天却笑靥如花。小束儿痴痴望着此刻的我。
微窘,“那个,因为你说来围场,我想太复杂的会不方便……”微凉柔软的唇在额间浅啄即离。“月儿美的让为夫想将你藏起来。”小束儿眉眼弯弯道。一袭月白掐紫边银丝云纹薄丝袍子,淡定素雅。“只有我们俩?会不会危险?”望着貌似空无一人的围场,我略微不安道。小束儿宠溺的望我一眼,扬手摆了摆。‘飕飕’风声疾过,围场四周围数排铁甲红枪的卫士整齐列队。此刻我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太震撼!太帅了!在我还沉浸在兴奋状态时,小束儿已挥退众人。
余下时间,我直傻愣愣的望着那双修长的手,貌似正处于幻想阶段,想象那是自己的手,然后那么一扬一挥,一扬一挥……哈哈,太过瘾了!直至那双手魔术般拿起一只通体泛血红的玉笛。
澄明远水生光,重叠暮山耸翠,绿树如云,等闲借与莺飞,薰风解愠,画景清和。
有风轻送,弄笛人白衣袂袂,乌丝旋舞轻扬,合景而成唯美画面。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然我却有种咫尺天涯的错觉,深怕一去碰触便如梦中满天梨花随风而逝……
一阵劲风,一只鹰稳落临边树干上,笛声骤停。
“月儿,这是咱们的猎手。”小束儿柔柔的声音漾起,好听极了。
“什么……它……”“它叫烈风,是我儿时至今重要的朋友。”一阵酸楚,小束儿太可怜了,从小到大只能和鹰玩儿……
小束儿朝烈风打了个响指,烈风就‘嗖’地声飞进森林中。我刚准备坐下休息,烈风回来了,爪下是只野鸡。速度之快那叫一个匪夷所思呀……我只能托着下巴望着,烈风骄傲的昂着头!
“月儿,想不想试着自己弄一只?”小束儿握着我的手问。扇子般的睫毛扬阿扬,温柔的陷阱……
“呃……我……”我头皮有些发麻,那是原始森林哦……小束儿,怎么能让爱妻身赴险境呢,把我当‘烈风二世’呀!
小束儿朝烈风做了个拉弓的姿势,烈风再次飞入密林。只是这次过了半晌也没见回来,趁我胡思乱想之际,小束儿一声口哨唤来一匹通体雪白,前额一抹亮紫的马儿。马儿跪倒在地上,用它那马脸去磨蹭我小束儿的脸。“它叫云曲。和烈风一样都是八岁那年父皇送我的。”小束儿抚着云曲的鬃毛无比温柔道。突又朝我眨眨眼,“它非常喜欢我哦。”一匹马嘛,有啥了不起的!不过那份亮紫倒吸引了我。我欲伸手去摸,谁料它却扬转头不给我碰!我那个气的龇牙咧嘴
小束儿嘴角微扬,抚了抚我的脸,“月儿连生气都这么可爱……”呃。这个动作的确很温柔,但貌似刚刚用在云曲身上的吧……刚欲开口,那云曲竟凑到我面前,大鼻孔对着我喷气!貌似很生气地样子。呃……它该不会是在吃醋呢吧?眼珠儿一转,我贼贼一笑,冷不丁勾住小束儿就是一吻,臭云曲,气死你,哈哈。鹰的叫唤声传来,小束儿抱起我坐在云曲背上。云曲一跃而起,奔至放满兵器的架前,衔起一弯弓,扬首抛起,小束儿顺当接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这一系列动作那瞬,只见密林中奔出数十只雪白的,暗灰的小兔,小鹿,山鸡还有貌似狐狸的……
箭如流星般滑落,我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表情,定格般张着嘴,一副被雷到的表情。那个烈风飞进去这么久是在赶这些小东西出来?一瞬间,我仿佛在烈风的头顶看见小光环……大神鹰……
小束儿抓住我的手拉弓射箭,结果射到一只山鸡……最后我们大概弄到十几只。“月儿,瞧,这个是雪兔,到寒冬可作手暖,顶好的是这火狐,可作赤裘,月儿穿了一定美极了。可别小看了,这些可都是些上品呢,是小部落进贡的。”小束儿边走边嘀咕着,而我一直神游天外,直至一道清冷声乍响起。而多年以后,这却是我最遗憾的。尤其当我知道这是小束儿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时,因为我竟没有用心去与他分享。
“三哥。”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青色番木纹长衫衬着麦色肌肤,越发的英姿飒爽。
“五弟也来狩猎了,想必收获颇丰吧。”小束儿面无表情道。
只见不远处有侍卫用车拉着陆续而过……
“多而无用,呵,不见得有三哥来的精彩。”归海景冽悠悠叹道。恰然眼神相撞,我微颔首,他的嘴角竟逸出笑容,却很忧伤。
手被握得生疼,我望向肇事者,他却面含微笑,却不看我。
“原先在西林,听到烈风的声音,便知三哥在此,果不其然。只没料到……”说着,朝我望了眼。
我无辜的望望他又望望小束儿,这哥俩儿在打着什么哑谜呢??
炎光谢,过暮雨,芳尘轻洒,乍露冷风清庭户,爽天如水,玉钩遥挂。
小束儿一回九阳殿就让老头儿叫去御书房了,我则让惜云张罗着在后园摆上炭火。准备烤野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