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工作,谢沫并没有立即飞回去,而是又去了伦敦塔桥,可是这一次,她刚刚踏上伦敦塔桥,便觉得有一阵晕眩的感觉。
“小心。”一双手有力的从背后扶住了谢沫倒下的身体。
“谢谢你。”谢沫稳住身体,转过头去,见到的是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女生。
“你是华人?”谢沫有些惊奇的问道。
“恩,我是这里的留学生。”那个女孩子笑着露出两颗虎牙道。
“你好,我叫谢沫。”谢沫伸出一只手。
“你叫我阿珠就行。”
伦敦塔桥上,两个女子的手跨越了时空和空间,握在了一起。
阿珠的长相是明显的东方女子,谢沫看了她好几眼,略微有些迟疑道:“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随机,便解释一般的开口道:“可能是在异国他乡碰到一个华人,这才会觉得熟悉。我请你喝咖啡吧!”
不知怎么的,见到这个阿珠,谢沫心生好感,当即便邀请她一同喝咖啡。
不过阿珠却是摇了摇头,笑着道:“谢谢你了,阿沫。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得走了,再见。”说着朝谢沫挥了挥手。
阿珠的话并没有让谢沫多想,当即便对她挥了挥手。等阿珠的身影渐渐消失,谢沫这才发现,自己和这个阿珠不过是互换了名字而已,其他的联系方式一概没有,看来,若是再碰到,只能靠缘分和运气了。
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小插曲,谢沫并没有放在心上。等她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定好了明日下午的机票,谢沫觉得有些昏昏沉沉,泡了澡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便进入了梦想。
(第二世来了)。
若说M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那么Y国便是最具贵族礼仪的国家。
在Y国最负盛名的人文学院,一个面容清秀的长发少女抱着一大摞书,急急忙忙的往教师跑去。
“喂喂喂,这里,阿沫!”不远处,一个身穿碎花长裙的短发少女站在图书馆前,对焦急飞奔的少女喊道。
“来了,来了。”被人唤作阿沫的少女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图书馆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累死我了,急急忙忙的过来。”说着便将手里的书塞到了短发女生的怀里:“好在没弄丢,走吧,阿珠,咱们快进去吧!”
短发少女拉着长发少女的手,穿过图书馆的大门,在这似迷宫一般的走道里到处穿梭。
大概十分钟后,两个人停在了图书馆负一楼的礼堂门口,两人互相整理了自己的仪容,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
礼堂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二人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安安静静的等待开始。
“欢迎大家参加我们此次举办的校友见面会,此次我们一共邀请到了十位杰出校友,下面有请他们上台发言。”
十位杰出校友,其中有好几位都获得了世界性的文学奖,其中名为安德烈的老人,更是在文坛上久负盛名,而此番,谢沫抱来的那一踏书,全部都是安德烈的著作。
心满意足的和自己的偶像握手,交谈已经拍照后,谢沫美滋滋的站在礼堂后面,目送这些杰出校友离开。阿珠站在一旁,有些无奈的看着完全还沉醉在乐滋滋情绪里的阿沫道:“行了,安德烈大师都已经走远了,你要是真的喜欢,拜托你哥哥一声,和安德烈吃一顿饭是绝对可以的。”
听到阿珠的话,阿沫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才不要靠他呢!我要靠着我自己的力量追星!”
“行行行,靠你自己的力量,那么阿沫大小姐,你家偶像去吃饭了,咱们是不是也要去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阿珠扶额道。
“好啦好啦,为了感谢你陪我一早上,今天想吃什么,随便点!”阿沫亲昵的拉着阿珠的手,往外走去。
二人在餐厅里吃完午饭后,阿珠作为法学院的学生,下午还有课,所以就先走了,阿沫正想着怎么把这些书搬回去,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谢沫,你果然在这里。”
一听到这声音,谢沫心里只蹦出来三个字:完蛋了。
“怎么,你还想躲?”一个年轻的东方男子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在这里待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哥哥,好久不见呀!你怎么在这里!”谢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笑着打了个招呼,当下就想要开溜。
“我这次可是亲自来逮你,你跑不了的。”年轻男子虽然眼里带着亲昵,可是说出来的话确是让谢沫头疼了起来。
“好哥哥,帅哥哥。”谢沫拉着年轻男子的手撒起娇来:“哥哥,你最好了,你就当做没见过我,好嘛!”
“不行。”年轻男子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谢沫的额头上:“乖乖跟我回去,老太太这次可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我把你带回去。”
见撒娇没有用,谢沫将男子手一扔,便耍赖般的坐在了椅子上,抱着椅背道:“我不回去。我也不想回去。”
“阿沫,听哥哥的话,回去吧。”年轻男子蹲下来,轻声说道。
“我不要。”谢沫扭过头去,眼里带着泪光:“当初不就是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要我了嘛!怎么,现在把我找回去,是觉得我有用了?我难道是物品不成,你们一开口,我就要舔着脸同意。”
“别闹小性子!”年轻男子安慰道:“老太太年纪大了,这次也是想要看看你!”
谢沫转过头,眼睛通红的看着那年轻男子道:“谢安,你不要逼我。”
“沫沫,听话。”被谢沫唤作谢安的男子将手放在谢沫的肩膀上:“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谢家给的。”
“但是谢家也逼死了我的母亲。”谢沫满含恨意的看着谢安。
“你逃不掉的。谢沫,乖,听话,给我回去,我答应你,就只是去见老太太一面。”
谢沫的心里是一阵阵的冷意,当初就是因为她不是个男孩子,所以谢家的老妇人,也就是她的亲身奶奶,竟然要生生溺死她,她母亲拼死护住了她。只可惜,她母亲从那之后,身体变每况愈下。没几年就丢下她走了。而她也被送出了国。
“我不会回去的,谢安,我不是你,我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不像你。”谢沫冷冷的盯着谢安道。
谢安皱了皱眉,最终没有阻拦谢沫。而先前跟在谢安后面的保镖,见谢安没有拦住谢沫,而是让她离开,当下就站起来道:“少爷,您是要违抗老妇人的命令吗?”
谢安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些保镖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们来教我。”
第二日,谢沫刚起床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在敲门。果然,门外站着还能是谁,就是那阴魂不散的谢安。
谢沫懒得开门,可是谢安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放弃的意思。为了不让邻居投诉报警,谢沫只能无奈的将门打开,但是脸色却是极其的难看:“干什么!没看到我不欢迎你吗?”
谢安笑了笑,硬挤了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朝着谢沫扬了扬,放在了桌上:“我给你带了早餐。”
谢沫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双手抱胸,歪着头靠在门上道:“谢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谢安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谢沫敌意一般,笑着将东西拿出来,然后轻车熟路的从厨房里拿出盘子,将早餐摆放好。
“喂,我在和你说话!”对于谢安的不理会,谢沫有些生气,当下便拍了桌子道:“你到底有没有听。”
“我在听。”谢安温温柔柔的将盘子递了过来:“你最爱的阳春面,我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的,尝尝?”
谢沫看了谢安一样,接过盘子,放在自己的跟前。
谢安倒了一杯牛奶给谢沫,这才坐到她对面。谢沫看着碗里的阳春面,有些纠结的看了谢安一眼。和淡定的谢安不一样,谢沫率先投降道:“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带你回去,这次是老太太下了死命令。”
“呵,那老太太怎么还活着呀!”谢沫不阴不阳的说道:“还下了死命令!不过,谢安,你如今可是春风得意啊!”
谢安看了一眼谢沫,并没有接话,而是吩咐道:“明天我们就动身。”
“干什么这么着急?”谢沫有些不乐意了:“不是我说你,谢安,你说你天天跟在那老太太后面,图什么呢?难不成你还真感激那老太太?你就不怕我回去和你争?”
看着谢沫这个样子,谢安叹了口气,只道:“快吃吧,面要冷了。”
“没意思。”看到谢安万年不变还是这么个样子,谢沫没了兴趣,只喝了一口牛奶,便站起身来道:“我收拾东西。”
谢安一言不发的看着那碗谢沫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一口的面,什么都没说,将它倒进了垃圾桶里。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谢安算是谢沫的堂哥。老太太当初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谢安的父亲,一个是谢沫的父亲。谢安的父亲天生反骨,当初更是为了谢安的母亲和谢家断绝关系,结果英年早逝。谢安从出生到他七岁,老太太是一次没去见过,连他父亲死了,老太太都没露面。由此也可见,为什么当初谢沫她母亲在生出女儿时候,老太太会下那样的命令。老太太一生强势,可惜两个儿子不争气,大儿子和谢家断绝关系,二儿子,也就是谢沫的父亲,谢振国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谁让老太太太能干,因此谢振国就越来越放肆。和谢沫母亲结婚时候,谢振国安静了一段时间,可惜狗改不了吃屎。她出生不久,谢振国因为在外头玩得太放肆,结果死在外面。当时这可是一件丑闻,闹得满城风雨,老太太的两个儿子都没了,谢沫又是个丫头片子,就只能找到谢安。老太太做事儿也绝,把谢安强硬的接到谢家之后,就把谢安的亲身母亲送到了国外。也不知道谢沫她妈妈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找到了谢安的母亲,然后将谢沫给托付给了她。那段日子,算是谢沫整个人生以来最难过的日子,谢安的母亲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对谢沫极好,可惜,善良的人总是活不长,等谢沫十五岁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死了,到死都没能回去,也没能见上一眼谢安。
谢沫是在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谢安,一看到谢安,谢沫立马就意识到这就是那个女人心心念念的儿子,那时候老太太曾经让谢沫回国,不过却被谢沫给跑掉了。谢沫不知道是不是谢安在里面做了手脚。从那之后,谢沫便和谢安慢慢的有了联系。
收拾的东西不多,而且谢沫也不认为自己会在国内待很长一段时间,所以随便捡了几件衣服,就算完了。走的时候倒是给阿珠留了消息,说她要回国一趟,很快就回来。
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简讯,阿珠的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不过很快,阿珠的目光就变得茫然起来,仿佛刚刚的那个模样从未出现过一般。
京市最大的飞机场,一位烈焰红唇的女子,带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墨镜,身后跟着诸多保镖,吸引了机场大多数人的目光。
只是这名女子似乎一点儿都未察觉一般,有些不高兴的对身旁的年轻男子道:“干什么要跟着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跑了!”
年轻男子笑了笑,并未说话,诸人鱼贯的上了机场外头停着一排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刚刚是哪个大明星吗?”
“不知道呀!没听说哪个大明星有这么大的阵仗。”
“不过看那个女的,似乎有好大的来历呀!”
“啊啊啊,刚刚那个女的好A哦,我好喜欢。”
“你没看出来,人家身上穿的,全是名牌,那副墨镜,可是今年的限量版爆款,全球只有一百副。”
“哇靠,真的假的。”
……
当然,早已经远去的某人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在机场里高调的模样所引起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