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沫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谢沫穿好衣服,开了门,见张婆子和小丫刚回来。
“谢小姐起来了,我熬了醒酒汤。待会儿您喝一点。”张婆子一边笑着,一边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碗盅来:“谢将军也是体贴,昨儿个特地交代了让我给你熬醒酒汤。那花雕啊,若是土生土长的漠城人,喝了全然没事儿,谢小姐从来没喝过酒的,这花雕的是有些后劲儿的。”
谢沫默不作声的喝着醒酒汤,渐渐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张婆子见谢沫的脸色不是很好,当下便道:“姑娘可是昨天喝多了,今日若是觉得难受,再去躺一会儿。”
谢沫将碗放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你去忙吧,我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张婆子拿着碗下去了,谢沫一个人呆在院子里头,披着厚厚的披,手里的汤婆子将热气一阵一阵的传给她。院子左侧种了一棵梅花,此时空中有略微的梅花香气,让谢沫有些焦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昨儿个的事情以后不会再犯了。不乱是贺子彦也好,还是如今的贺将军,她都要隔的远远的。与过去划分界限。
贺子彦回了营地,处理的事宜,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昨儿个晚上谢沫回家的时候一直缠着要梅花糕,贺子彦便匆匆换了衣服,出了营地,去糕点铺子买了刚做好的梅花糕,便前去宅子。
这会儿子张婆子开了门,见来者是贺子彦,忙将他迎接了进去,倒好了茶道:“贺将军等一下,我这就叫谢小姐出来。”
谢沫呆在屋子里一个人打絡子,见张婆子推门进来,便道:“怎么了?”
“贺将军带了梅花糕,在前厅等着姑娘。”
谢沫头也未抬道:“昨天喝多了,今日早上在院子里吹了风,这会儿子觉得头有些疼。你去告诉贺将军,我身子不舒服。”
张婆子见谢沫的脸色确实不好,便道:“那我便去回了。”
谢沫张了张嘴,想要交代张婆子说日后若是贺子彦过来,皆说她身子不适,或者是不在家就好了。只是这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不消一会儿,张婆子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碟热腾腾的糕点:“姑娘,这是刚刚坐好的梅花糕,我给姑娘端进来。”
谢沫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那碟糕点,这样子在张婆子的眼里便是她身子不舒服,当下便担忧道:“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去给姑娘找大夫来。”
“无事。”谢沫摇了摇头:“我休息一阵便好了。”
张婆子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放心道:“姑娘若是不舒服,便告诉我。”
“嗯,我知道了。”
待张婆子出去,将门带上,谢沫有些愣神的看着那碟糕点。那碟糕点在房间里放了四五日,谢沫并没有动,直到第六日,张婆子进来打扫的时候,发现那糕点已经放坏了,当下虽然心疼,但也只能将那东西丢了。
贺子彦三番五次的来,或者让人送来的东西,谢沫都让人退了回去,而贺子彦每每都见不到人,当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张婆子看着这两人,心里着急,贺将军年轻有为,在这漠城里头,可是有不少的姑娘芳心暗许,这谢姑娘怎么就一个劲儿的将这贺将军往外头推呢?张婆子着急得都上了火,这可真是应证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