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四周的繁华,谢沫这才发觉,原来人生可以活的这么痛快,原来她不必像之前那般,就困在那个院子里头。
想到自己在谢家十多年,在姑子庙里头的生活,已经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那段京城的回忆。在漠城,女子也可以出门,女子不用那么遵守严苛的规矩。
“阿沫姨,我想吃糖葫芦。”小丫扯了扯谢沫道。
“好。”
买了两串糖葫芦,小丫和谢沫一人一串,那酸甜的味道,她只在小时候尝到过一次,还是阿嬷在的时候,偷偷给她买的。
“好吃吗?”谢沫弯下腰,笑着问道。
小丫吃得满嘴的糖水,笑着脸,眯着眼:“好吃,糖葫芦好吃。”
这样灿烂的笑容,似乎驱散了谢沫一直隐在心头的不安。
“少爷。您在看什么?”不远处的酒楼的大门前,一个修长身影突然驻足,似乎是确认一般的往后望去,可这人来人往,却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贺子彦突然失笑,她早就不在了。副将跟在身后,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突然停下脚步。
“没什么,咱们进去吧。!”贺子彦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若之前是温润的贵公子,那如今便是一把入了鞘的利剑,暗藏锋芒。说着,便踏进了酒楼。
“掌柜的,二十只烧鸡,二十只烧鹅,二十斤牛肉,打包好了吗?”贺子彦沉声道。
“贺将军,打包好了,这就给您。”
有的时候,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人注定会再一次相遇。
谢沫带着小丫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在四处瞎逛。等回了院子,手里拎着一大包的东西。
“哟,买这么多东西啊!”张婆子见她们两个两只手都拎满了,忙接了过去:“午饭就要做好了,待会儿就可以吃了。”
谢沫点了点头,随即道:“张姨,里头给你买了些你爱吃的倭瓜子。”
张婆子听闻,笑的眼都眯起来了。
阿珠在陈家做事儿,除了一个月休息四天,回院子里,平日里就在陈家,有的时候得了好东西,便让人捎回来。吴嫂子时常带着些自己做的东西来看谢沫,谢沫得了什么好的,也会让吴嫂子带一份回去。平淡的日子过的极快,转眼就到了年末。漠北这里比徐安城可是冷多了,好在这里有暖炕,白日里做饭烧着,晚上屋子里都是暖活活的。
这日张婆子,谢沫和小丫握在西屋里的暖炕上,张婆子在纳鞋,小丫在一旁吃东西,学着打络子,谢沫则是在绣东西,突然听得外头有人敲门。
“这么冷的天,是谁啊?”张婆子穿上鞋,有些疑惑的跑去开门。
“呀,大柱,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来人不是旁的,正是吴嫂子的大儿子吴大柱。
“我爸前几天在山里头做了个陷进,套了些东西,我娘让我给姨送过来。”
小丫听到了自己的哥哥的声音,忙跑了出去,谢沫跟在后头,见院子里堆的东西,忙招呼道:“快进来暖和暖和。”
进了屋,谢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暖和暖和,又让又让张婆子去拿了些吃的过来,递过去让他吃:“这么大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我娘让我送些东西来,也差我问问,今年阿沫姨和阿珠姨什么时候回去。”
早些时候吴嫂子便拖话来说让她们俩今年回去过年,阿珠在陈家做事,要到腊月二十五才能休息,因此谢沫道:“我们二十六回去。今儿十五,你别回去了,到这里待几日再回去。”
小丫也在一旁道:“是呀,哥哥,你待几日嘛!”
大柱想了想道:“今天来的时候,我娘说让我最多待两日就要回去。说家里还有年货要办。”
“那行。”谢沫点了点头:“你明儿托人给你娘带个信。让你多待几日。”
大柱今年十三了,平日里跟着他爹做事儿,长得壮实,做事儿也稳靠。可是到底是个孩子,有小丫在,没一会儿两个人就玩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