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是夫人的亲身孩子,夫人容了小姐这么多年,如今怕是不行了。”阿嬷开口道。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阿青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小姐不是夫人的孩子!”
“你小声些才是。我也只是知道这一点,并不知晓二小姐的亲身母亲为何人。”
“阿嬷,若是这事情被老爷知晓了怎么办?毕竟二小姐也是老爷的孩子呀!”阿青害怕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阿嬷忧愁道。
“我不敢,阿嬷!”阿青坦白道:“我娘说了,做人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然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阿嬷被阿青的这一番话给吓到了,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便道:“若是我们做不了,该死的就是我们”。
“那阿嬷你下得去手?阿嬷你可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呀!”阿青反问道。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全家的性命全部都在夫人的手里?”
阿青从小就伺候在谢安沫身边,可以说是和谢安沫一同长大的,阿嬷也是看着谢安沫长大的,这府邸头若说和二小姐最亲密的人,非她们俩莫属。虽然二小姐在府里的隐形人,可是日子倒还过得去。如今夫人这个命令,让阿嬷和阿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二人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谢安沫回来的时候,就见阿嬷和阿青俩个人在屋子里唉声叹气。
“你们怎么了?”
阿青抬头一看,看着穿着粗布麻衣的谢安沫道:“小姐,奴婢给您去拿饭。”
阿嬷看着谢安沫如今的样子,她家小姐虽然在府里头不受夫人重视,可到底也是个小姐,可如今到了这香山寺,倒是事事亲为,哪里像个小姐了。可纵然是这样,夫人还是容不得了。
阿嬷摸了摸眼角,笑着道:“小姐今日回来的早。”
谢安沫不疑有他,只道:“马上就要到端午了,师傅们要准备布施的事情,就让我先回来了。”
“那奴婢给小姐打水进来洗漱。”阿嬷一边说道,一边快速的走出屋子。
谢安沫的心里其实有了几分猜测,这些年她不是不知道阿娘对她的态度,她想着许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比不上大姐姐,这才让阿娘失望,却不想自己并不是阿娘的孩子。自打她懂事起,平日里待他好的也只有阿嬷和阿青俩个人,如今见这两个人因为她而苦恼,谢安沫心里总归是难受得紧。
待阿青拿了饭过来,谢安沫并没有吃,而是让阿青把阿嬷找来,她有话要说。
见二小姐的神态颇为认真,阿青不敢耽搁半分,连忙跑出去将阿嬷给找来。
到了屋子里,谢安沫让阿青和阿嬷坐下,平日里三人之间相处并没有太多的规矩,因此谢安沫这么一说,阿嬷和阿青便坐了下来。
“我知道阿青和阿嬷在担心什么。” 只是二小姐的这第一句话就让两人坐不住了。阿青和阿嬷对视一眼,有些胆战心惊。
“你们不要害怕,我知道这是阿娘的意思。”谢安沫的语气里满是失落,自小崇敬的阿娘固然要她的性命,这事儿换做谁都受不了,不过谢安沫还是强忍着情绪开口道:“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想回去问问阿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怕阿娘生气,所以阿娘所什么我就做什么,阿娘说不让我出院子,我便不出院子,阿娘不喜我和阿爹亲近,那我便不亲近便是。阿娘不喜欢见到我,我也不常去阿娘眼前,可阿娘为什么要我的性命!就因为我不是阿娘的亲生孩子吗?”说到最后,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二小姐,您可万万不能回去啊!”阿嬷听了谢安沫的话,忙着急道:“您要是回去,可就真活不成了。府里头全是夫人的人,老爷现在远在长安,根本就管不了。”
阿青也附和道:“是呀,二小姐,若是在这儿,倒还安全些。”
“可我若是安好,你们便要出事。”谢安沫擦着眼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