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现在的能力,暂时无法打开”谢沫非常诚实的说道:“而且,我并没有一定要为你解开禁制的理由。”
赵彦看着谢沫,薄唇微启道:“我可以告诉你有关谢家的事情。”
“我如何能信你?”
“我被你下了咒,犯不着骗你。”赵彦平静的说道。
“你难道不恨我?”谢沫对于赵彦这般平静,有些好奇。
“恨你做什么?就算你没有给我下咒,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闻言,谢沫没有说话,而是换了话题道:“你的仇家可是皇室?”
赵彦点了点头:“谢家的事情和皇室也脱不了干系。”
谢沫一点儿也不意外听到赵彦说这话:“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合作吧。”
赵彦抬头看了谢沫一眼,点了点头:“好。”
在谢沫跟着齐五师姐学习的这一段时间,发现齐五师姐的性格一直都是冷冷的,之前那个热情的性格从未出现过,她虽然好奇,不过却没有问。只是她和齐五师姐走的越近,就越发现齐五师姐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听骁辙大师兄说,齐五师姐是守灯人亲自带回来教养的,可是齐五教授谢沫的东西,却让谢沫感觉到了骨子里的熟悉。她甚至有的时候猜想,齐五师姐是不是和谢家有什么接触。可是据内门师兄们所说,齐五师姐从入巫山之后便在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会与谢家有所接触?这么一想,谢沫就将自己原先脑中的猜测全然都丢了出去,也许只是齐五师姐与她投缘罢了。
夜里,谢沫几乎日日都要梦见那火光,只是那人的脸却始终都看不清楚,但谢沫记得分明,她唤那人“姐姐。”难道她真的有一个姐姐?
打从常公公离开之后,蒋英晚每次上课,便故作熟络的与她打招呼。谢沫与她远日无仇近日无忧,既然她示好,她也不欲与蒋英晚交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十年之期的推演。巫山的大长老和二长老闭关出来之后,四长老自然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到低是念着师兄弟情谊,三长老的伤用了常公公带来的药,已然痊愈,但是三长老却不知何故,被派遣到了外头。
推演大典在即,巫山里诸位弟子也是心神向往。
巫山顶峰的大殿里头,肉眼可见的一道白光升起,除了三长老,其他三位长老都站在祭坛处。
祭坛上面是复杂的法阵,大长老坐在阵法中心,二长老护法。
大盛的其他人,不论平民百姓,亦或是皇家贵族,都可以瞧见巫山那一簇光亮。
后宫诸人都站在太庙下的平地上,望向的地方,正是巫山,而皇帝则是带着文武百官,站在紫宸殿的大殿上,望着的也是巫山方向。
当巫山上的光簇升起,诸人皆是满心的激动与喜悦。这是巫山在问卦。大盛之后的十年国运,天道会降下旨意。
祭坛内,大长老的眉头渐渐皱起,身下的卦盘有些混乱不堪。
二长老看到阵法中的情形,暗道不妙,想要进入法阵去助大长老一臂之力。
似乎是察觉到了二长老的动作,大长老强行压下喉间的那口血腥气,咬牙道:“不要。”
二长老看着大长老的样子,知道此番推演,怕是情况不妙,可是贸然进去,打断大长老,也不行,当即只能在阵外干着急。
大盛的民众都等着这个日子,等着天降旨意,可是巫山方向,只生气了一道白光,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什么动静。
巫山的弟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站在外门的广场上,看着顶峰,议论纷纷。
骁辙等人则是站在内门的广场上,目光皆是望向顶峰,看到这样的情形,作为大师兄的骁辙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
赵二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耸了耸肩对身旁的谢沫道:“小师妹,这一时半会儿也完成不了,咱们去那边坐坐吧。”
看着广场上的弟子,皆是凝神屏气,目光肃然的望着顶峰,而赵二则是懒懒洋洋,似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小师妹,走吧,没人会瞧见的,他们呀,都望着哪儿呢!”赵二指了指顶峰,丝毫不在意道。
谢沫对于巫山没有太多的归属感,也没有觉得这推演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此见赵二这么说,当即也就跟在赵二身后,往不远处的树荫下走去。
赵二背靠在那树下,翘着个二郎腿,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眯着眼睛道:“小师妹,要我说,咱们今天不该这么早过来。”
赵二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小,巫山修习之人耳聪目明,自然是听见了,当下离他们距离稍近的杨六师兄有些不赞同道:“赵二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推演乃是大事,我们作为巫山弟子,应该好好观摩才是,再者这推演乃十年一次,珍贵非常。”
“那你好好看吧!”赵二无所谓道。
杨六师兄看到赵二师兄这么懒散,虽然不赞同,但赵二到底是他师兄,他也不好过多说教,因此将目光转向谢沫道:“小师妹,你入门不就,能见如此幸事,应当好生观摩才是。”
杨六师兄是个十分勤勉的人,而且对于巫山之术非常的虔诚,因此,听得她这么说,谢沫起身道谢道:“多谢六师兄的教诲。”
见谢沫不似赵二那般油盐不进,杨六师兄满意的点了点头。
倒是赵二拉了谢沫一把道:“反正都是观摩,在哪儿不是一样?何必站着,坐着也挺好。”
听到这话,杨六师兄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生气道:“二师兄,你若是不愿意观摩,尽管离开便是,莫要留小师妹与你一同。况且,你虽身为师兄,但是言行皆有些欠妥。”
赵二不理睬杨六的这一番话,反而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起来,杨六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停的摇头。谢沫夹在中间,到底有些不好,只是她瞧着这推演,似乎并没有什么奇事发生!因此,便起身走到齐五师姐的身边,问道:“师姐,往日推演也是这般吗?”
齐五师姐瞧见是谢沫,当即热情的解释道:“当然不是,以前推演的时候,以问卦的方式进行,一般是一道光上,一道光下,算是一问一答,不过今日倒是好生的奇怪。这么久了都没有动静,对了小师妹,你……”
看着如此热情似火并且碎碎叨叨的齐五师姐,谢沫表示有些不太适应,她还是比较怀念齐五师姐的另外一个性格。
巫山顶峰阵法中,大长老见天道半天没有反应,便深吸一口气,重新问卦。
众人又瞧见一道光从巫山生气,遁入天空之中,不过却没有反应。
大师兄骁辙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前推演,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守在门外的四长老也瞧见这异象,大长老接连问了两次,天道都没有回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四长老猜测屋内情况的时候,二长老打开门道:“去把老三叫过来。”
三长老虽然被大长老责罚在巫山的悔过峰受罚,不过今日巫山顶峰发生的事情,他也瞧见了。与大长老的心慌不同,三长老仿佛舒了一口气般。正当他要回悔过峰,远远便听得四长老在叫他。
“何事?”三长老神色冷漠的看着气喘吁吁赶来的三长老。
“大长老要见你。”
三长老神色漠然的看了眼四长老,并没有拒绝。
等三长老和四长老到了顶峰,二长老已经等候多时了。如今的情况危急,若是再以问道的方式,怕是不行了,所以只能进行推演。
听到二长老这么说,三长老突然嗤笑一声:“推演天道?二师兄,你莫不是在痴人说梦?”
“放肆。”听到三长老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二长老怒气中烧:“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三长老无所谓道。
“若不是你去刺杀,被天道察觉,岂会毁了巫山的千年基业!”
“二长老,我承认,这毁巫山千年的基业的事情,我有一份,难道你没有吗?”三长老有些挑衅道。
二长老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得阵法内的大长老传音出来:“别吵了,都进来吧。”
三人进了屋子,有条不紊的坐在的阵法的几个关键位置,大长老双手结印,从怀里拿出三枚古朴的铜钱,开始推演。
大长老只问了三个问题,只是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却是让他眉头紧皱。推演结束,天降一道红光于巫山顶峰,不似以往的白光,这道红光好生厉害,竟然将巫山的顶峰给劈了一半。
巫山有阵法,因此平日子其他人是找不见巫山,也瞧不见的,只有在推演问卦这一日,巫山才会显出一丝丝真面目在世人眼中,因此天降的这一道红光,自然也被世人见了。就在世人纷纷议论,这红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巫山的弟子可是瞧得真切,那红光来者不善,分明是劈开了巫山的顶峰。
待红光散去,骁辙立即往巫山顶峰敢去,其他的内门弟子也紧随而上。
谢沫看着老神在在躺在树荫下的赵二师兄,和火急火燎敢去顶峰的其他师兄师姐,有些好奇道:“二师兄,你不去看看嘛?”
“有什么好看的!”赵二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去睡觉。”说着,头也不回的往诸人去的相反方向而去。
谢沫见赵二不去,便自己跟着众人身后去了巫山顶峰。顶峰一片狼藉,看到那断裂的被巫山诸人封为圣峰的顶峰就这么被劈的四分五裂的,而四位长老的样子瞧着都不是很好。
四长老看着匆匆赶来的弟子,呵斥道:“你们过来做什么?都回去。”
众人见长老们脸色不太好,也不敢触霉头,纷纷拱手行礼告退。待众人散去,大长老突然变了脸色,猛的喷出一口血来。
“师兄。”二长老,三长老和四长老同时呼道。
二长老扶住大长老摇摇欲坠的身体,焦急的问道:“师兄,你怎么样了?”
大长老摆了摆手道:“无事。卦象已经出来,待会儿命人送去皇宫。”
四长老点了点头。
大长老有些负载的看了三长老一眼道:“你扶我回去。”
这话一出,三长老立即明白大长老有话对他说,而四长老和二长老也意识到了,二长老有些担忧大长老的身体,劝道:“师兄,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你伤养好了再说!”
“我无事。”大长老的语气虽弱,但是却不容置疑。当下二长老只能歇了心思。
骁辙回去的路上,眉头紧皱,谢沫瞧着诸人的气氛不太好,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因此便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打算过几日问问赵二师兄。
就在她正准备回自己院子的时候,骁辙突然叫住她道:“小师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着骁辙的样子,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当即点了点头。
二人寻了个僻静处,骁辙看着谢沫,目光不似以往那般温润,而是含着几丝复杂的情绪,还未等谢沫反应过来,骁辙便跪了下来道:“小师妹,请你救救巫山。”
谢沫被骁辙这一跪吓得不轻,当即就要去扶他:“大师兄,您在说什么呀,快起来。”
骁辙执意不肯:“小师妹,今日巫山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见是天道发怒了,恳请小师妹帮帮忙。”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能左右天道不成?”谢沫有些不快道。
“小师妹误会了,我并非此意。”骁辙连忙解释:“我知道小师妹来历不凡,我曾经私下里推算过,小师妹与巫山有非常重要的联系,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联系,但既然极为重要,那定然能够解救巫山。”
还没等谢沫答话,赵二的身影就前面的拐角处拐了出来,肆意道:“大师兄,巫山气数尽了,你求小师妹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