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宫里的诸人是怎么打算,但是常公公已经带着皇帝的旨意,前往巫山了。
巫山的四长老也收到了消息,如今大长老和二长老不能出关,三长老是那日刺杀谢沫的人,如今皇室派的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从常公公,可见这件事情他巫山不给出一个解释,皇室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骁辙,你去将那日将谢沫带去后山的弟子叫来。”四长老左思右想之后,当着巫山诸位管事的面,吩咐道。
骁辙心里有了不好的打算,当即道:“四长老,那名弟子分明就是……”
还没说完,就被四长老毫不留情的给打断了:“我让你带他过来。”
骁辙无法,只得去了外门将那弟子带进了内门。
“骁辙,你出去。”四长老见骁辙将人带了过来,冷声道。
“四长老。”骁辙也知道谢沫是皇家公主,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家需要一个说法,但是为了给皇室一个说法,就滥杀巫山的一个弟子,这样的方式是万万不可的。
“出去。”四长老大手一挥,一股劲风将骁辙给带了出去,而门则是在骁辙出去之后,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骁辙一阵焦急,猛然往谢沫的院子去。
三师兄和四师兄在院子里正说话,就看到骁辙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
“大师兄,发生什么事儿了?”三师兄问道。
“小师妹在吗?”骁辙焦急的问道。
“在里面。”四师兄点了点头。
骁辙一个大跨步,猛的敲门道:“小师妹,大师兄请你帮忙。”
谢沫正在屋子里回想那本符咒书,听到骁辙的声音,从入定中惊醒,打开门道:“大师兄,发生了何事?”
四长老让人顶罪,只有谢沫可以阻止,逼近这事是与谢沫有关,因此骁辙拉着谢沫,一边急速往内门的议事大殿去,一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让陈毅顶罪?”谢沫的眉头皱了皱:“这就是巫山的说法?”
听到谢沫语气不善,骁辙有些无奈道:“小师妹,这事儿我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只有你能帮忙了。”
谢沫点了点头,她敢肯定,刺杀的事情一定与巫山有关,而此番,巫山急急忙忙的推个人出来顶罪,怕是皇室那边有了什么动作,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事儿都不能牵扯到无辜的人。
四长老和巫山的诸位管事坐在大厅,厅中跪着的就是那名弟子,四长老道:“陈毅,那日可是你传话让谢沫去后山的?”
“不是我,四长老,各位掌事,那不是我。”
“休得狡辩。”四长老看着地上跪着的陈毅,眼里透出的是决绝:“那日你传话,可是有不少的弟子都看见了。”
“我没有,四长老,那日我……”
“行了。”四长老毫不留情的打断,看着在场的其他巫山管事道:“各位掌事,当日这陈毅传话谢沫去了后山,在那里当场刺杀谢沫。”
“四长老,我没有,我没有。”陈毅这个时候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当即大呼愿望,更是涕泪横流。
诸位管事自然也收到了皇室派人过来的消息,现下巫山的所有事情都是四长老负责,大局如此,那些管事也都只能点点头。
“不不不。”陈毅看到诸位管事沉默,当即大哭道:“四长老,真的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陈毅现在一边哭,一边想要跪着走到四长老的跟前去,求四长老彻查。可是还没等他跪着走两步,就被一掌掀翻在地上。
“冥顽不灵。来人,上罚。”
掌管刑法的管事站了起来,走到陈毅的面前。
“不不不,不要,不要。”陈毅后怕的往后爬,可是还没有动,就被那管事击中。
谢沫和骁辙二人在议事大殿的外面听到一阵惨叫。当即心道不好。
四长老和诸位管事完全没有料到谢沫会这么突然的闯了进来。
看到殿内陈毅的样子,谢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戾气,环顾在座的诸位,突然笑了道:“四长老,各位管事,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陈毅?”
四长老看着闯进来的谢沫和骁辙,冷声道:“出去。”
骁辙看了一眼谢沫,并没有后退,而是跪下道:“四长老,陈毅他并不是那日刺杀谢沫的人。还请四长老明察。”
四长老语气不善道:“谢沫,是你说那日是陈毅传话与你,让你去后山的。”
想到那日自己说的话,谢沫点了点头:“没错,那日我确实说是陈毅传话,但这又能说明什么?诸人皆知,陈毅的身手,怕是还达不到那日刺杀我的水平。”
“那自然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四长老斩钉截铁道。
“四长老,那日赵二师兄已经查探,这位弟子自午间之后就被人迷晕在后山,若不是师兄师姐门去寻,他怕是还得在那里躺上一天。”
“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阴谋?以这种方式脱身?”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知道,单凭陈毅一人的实力,怕是无法做到如此,那到底谁才是幕后之人?”谢沫清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三长老行刺的事情只有四长老一人知道,诸位管事都不知晓,如今听得谢沫这么说,也都纷纷点头。
“只要用了罚,他就自然会说出来那背后的人是谁。”四长老冷着脸道。
诸位管事听到四长老的话,纷纷赞同:“是呀,若是用刑罚,定能够让他说出背后之人。”
骁辙在谢沫身后听懂这话,不由的皱了眉头。谢沫到是第一次听见巫山的刑罚,却听得骁辙在她身后道:“这巫山的刑罚一旦开始,不死也要去半条命,陈毅怕是完了。”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毅,谢沫往前一步道:“且慢。”
四长老被谢沫质问已经不高兴了,如今还被谢沫阻止,当即道:“我这是给你一个交代。”
“四长老。”谢沫躬身行礼道:“这巫山的刑罚我倒是有所听闻,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屈打成招?”
听了这话,四长老全然怒了:“谢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说法的是你,我如今给你个说话,你却在这里三番五次的阻止,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认为这巫山是皇宫不成?”
见四长老气急败坏,谢沫越发的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当即非常有礼的向四长老躬身道:“还请四长老息怒,只是这巫山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今日是我,若是他日那刺客要杀的是诸位长老,管事,那就更了不得了。所以这事儿,需要仔细盘查才是。四长老,诸位管事,那日赵彦与他交过手,不如让赵彦来说说,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
如今事情这样,若是他一意孤行的让陈毅受罚,到时候少不得会让诸位管事生疑,因此,四长老只能让人将赵彦找来。
“见过四长老,诸位管事。”赵彦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抱着自己的那把剑,笔挺的站在议事大殿中。
“嗯。”四长老点了点头:“你说说,那日发生的事情。”
赵彦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当提及到那人会用符咒,且对巫山的地形十分熟悉的时候,诸人的面色皆是一凝。
四长老脸色有些难看,当即质问道:“这赵彦无推演天赋,也没有入巫山的弟子之礼,算不得使巫山的弟子。我们怎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巫山不是可以推演吗?推演一番就可以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了。”谢沫满不在乎道。
在座的掌事中听了这话,立即推演起来,没一会儿,便道:“却是真话无疑。”
这话一出,大殿内议论纷纷,既然这赵彦说的是真话,那就说明这巫山内却是是有问题。
四长老身边的一位管事道:“四长老,此时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有了人出声,其他的管事也都附和道:“是呀,四长老,那人既然熟悉巫山的事情,这就不是小事,一定要好好细查啊。”
“是呀是呀,四长老,此时非同小可。”
“对对对。”
……
看到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四长老就算是再生气也只能强忍着,当即道:“既然如此,那就再查。”当他扫到陈毅时,眼神微冷道:“不过,这陈毅,若不是他,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刑罚可免,但是还是要收到惩罚。”
事已至此,谢沫没有再多嘴,骁辙聪明的没有说话。
四长老的目光从诸人的脸上扫过:“刑罚管事,这事由你负责。”
被四长老点到名的管事站起来领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四长老吩咐完,连一刻都没有多待,当即就离开了。
陈毅略带感激的看了谢沫和骁辙一眼,随即就被人待下去了。待众人离开,骁辙这才对谢沫拱手道谢道:“今日之事多谢小师妹了。”
“此事因我而起。”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骁辙依礼道。
从议事大殿回来,谢沫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今日她不让四长老惩罚,那么到时候皇室派人过来,巫山和皇室少不得又是一番斗阵。看来她的处境并不乐观。
骁辙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发现赵二在院子里等他,当即道:“师弟,怎么了?”
赵二拿出一个酒壶丢给骁辙道:“喝一杯?”
骁辙摇了摇头:“巫山禁酒。”说着将那壶酒还给了赵二。
“师兄,你也太无趣了。”赵二摇了摇头,将自己的那壶酒打开,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
骁辙看到赵二这样,摇了摇头道:“师弟,你回去吧。”
赵二看着骁辙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在骁辙关门的一刹那,赵二冷声道:“师兄,你难道没发现这巫山变了吗?”
骁辙关门的手一顿,随机无事一般的笑着道:“师弟,你还是少喝些酒。”说完,就将门给关上了。
赵二无聊的将酒一口饮尽,将那酒壶随意一丢,就离开了骁辙的院子。
骁辙关上房门,刚刚还在呈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化为虚无。
“巫山变了!”骁辙低声喃喃道:“却是是变了。”
骁辙的眼里闪过一抹难受,但是很快,这抹难受就消失殆尽。
赵二百无聊赖的在内山瞎逛,谢沫坐在院子里,托着头,想着今日白天的事情,正好看到赵二的身影闪过,当即叫道:“二师兄。”
赵二是身影一顿,看到谢沫坐在院子里,一个闪身就到了谢沫的面前:“哟,小师妹,还没休息啊!”
谢沫在赵二的身上闻到了一很浓烈的酒味,当即扇了扇鼻子道:“二师兄,你喝酒了?”
“恩,喝了一点点。”赵二半眯着眼,点了点头。
看着谢沫这么晚还没休息,笑着道:“困不困?”
听到赵二这么说,谢沫的眼睛发亮:“二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
赵二点了点头:“想不想听巫山的事情?”
谢沫从善如流的点头道:“嗯嗯嗯。”
赵二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眼神清明道:“你可知道之前的内门弟子吗?”
“之前的内门弟子?”谢沫沉吟了一会儿,有些好奇道:“我也觉得有些纳闷,巫山存在这么久,可是大师兄看起来好年轻呢!”
听到谢沫说骁辙年轻,赵二哈哈大笑道:“小师妹,你可真是有趣,不过,你那骁辙大师兄却是年纪也不算大。要知道,我刚刚进内门的那会儿,内门有好多的弟子呢!”
“很多?”谢沫有些奇怪道:“可是如今只有十来个。”
“是呀,很多。”赵二有些怀念道:“那个时候的巫山,我觉得是最快乐的。”
最快乐的?谢沫有些不明白,难道是巫山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年前,那些奉命下山的师兄师姐,却都没有回来。”赵二看着院子里月亮,不知怎么的感觉眼睛有点酸。
都没有回来?谢沫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有些大惊?一年前,不就是谢家灭门的时候。
赵二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奇怪道:“咦,怎么下雨了?”
谢沫没有出声,天没有下雨,师兄你那脸上是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