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年掀了掀眼皮,这才看向宁溪,“回来了?”
宁溪抿了抿唇。
她这一次走了有两个多小时,还外加吃了一顿饭,结果回来之后没想到郁时年还在这里等,但是分明他已经是发现她离开过,不是么?
可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里等?
宁溪走过来,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已经冷了。
郁时年抬手叫了服务生,“换一杯热水。”
宁溪面前的杯子被端走,换了一杯热水上来。
郁时年这才和宁溪四目相对。
“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
“没有。”
两人的对话,一如既往的很简练。
“那好,让我猜一猜,”郁时年说,“有两个可能,你去见了郁时莫,要么就是厉洵。“
宁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然后对半开,我刚刚给厉洵打了个电话,是他的副官接的,说在进行联合军演,所以消息都是对外保密的,所以不可能是厉洵。”
“所以,只能是郁时莫。”
郁时年缓缓地说出来最后的结论。
宁溪抿了抿唇,“我无话可说。”
郁时年哼了一声,“你没话说的情况,不多啊。”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十分轻松的姿态,可是,紧紧握着的水杯,却暴露了他此时几乎已经到达临界点的失态。
片刻后,他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狠狠地阖上,转身就转动轮椅往外走,“回去。”
黎添上前,推着郁时年的轮椅。
到了门口,再回头看一眼还坐在座位上的宁溪,“你不走,还准备去见你的哪个情夫?”
宁溪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林花蕊扶着她站了起来,缓缓的跟在郁时年的身后走。
一路上,静默的令人尴尬,空气中都蒙上了一层冷彻的冰凌一般。
两人双双回到了别墅里,曲婉雪已经是叫佣人做好了饭。
“时年,你回来了啊,吃饭了么?”
郁时年转动轮已经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曲婉雪看向黎添,“怎么回事?”
“大少奶奶,大少不饿。”
估计气都已经气饱了。
这次,曲婉雪的目光落在了宁溪的身上,“你又惹了时年不快了?”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曲婉雪冷冷的说:“你怎么没有?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你能生下来,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姨奶奶,到底也是我这个正室的孩子。”
况且,还不一定有命生的下来呢。
曲婉雪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宁溪看见曲婉雪眼神里的一点锋芒。
她知道,她也要早做打算了。
曲婉雪实在是一颗放在身边的狐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转头狠狠地咬她一口。
宁溪和郁时年开始了冷战。
除了必要的说话,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宁溪也习惯了郁时年这样的冷热不定阴晴不定,现在郁时年双腿瘫痪,一些后来瘫痪的人,都会造成心理变态,现在郁时年没变态就已经是很好了。
和郁时莫也一直没什么特别的交集。
虽然在同一个大宅子里生活,但是一般都是各自在各自的屋里面生活。
除了宁溪现在每天都要去主楼去陪朱美玲,会偶尔看见宁菲菲和郁时莫。
宁溪叫林花蕊去传了消息,等到这周六下午两点,精神病院见。
林花蕊眨了眨眼睛,“可是,现在不是二少未婚妻也在房间了么?”
“就是让她也听见。”宁溪说。
如果这件事情进行的悄无声息的,那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能一箭双雕的情况下,是最好不过的。
林花蕊心领神会,就上楼去传信了。
宁溪陪着朱美玲喝了下午茶,看着林花蕊下了楼,悄悄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这几天就要去产检了?”
“嗯。”
“时年的推荐不方便,到时候你看看,不行就让我陪着你过去。”
“好。”
朱美玲现在这样体贴宁溪,不也还是因为宁溪肚子里的孩子么。
宁溪其实很知足,她也并没有对这个名义上的婆婆有什么别的想法,并没有想要高看,也并没有想要低就。
宁溪又坐了一会儿,提出来要离开。
就在这时,楼上,宁菲菲走了下来。
“霍小姐这就准备走了?”
宁溪转过头来,笑了笑,“是的,我这就准备离开了。”
宁菲菲走过来,“那我送送你?”
宁溪挑眉,“那就麻烦何小姐了。”
从主楼里走出来,宁菲菲和宁溪两人并肩走在前面,林花蕊则是在错后几步的位置,在跟着,生怕是出什么事情,也是战战兢兢的。
“姐姐今天怎么有时间送我了?以前不都是看见我就是避恐不及么。”宁溪这话说起来似乎是带上了一点挑衅的味道。
“避恐不及,也挡不住人家非要贴上来抢我的未婚夫啊。”
宁溪好似是有些诧异,“哪里?谁抢你的未婚夫了?”
宁菲菲看着宁溪,“宁溪,我们几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婊。”
宁溪听着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姐姐,我现在就算是婊,那也是跟你学的啊,”宁溪耸了耸肩,“当初,你看见什么东西,就都是你的,都要跟我抢,现在好了,我也来抢一抢你的东西。”
“人,不是东西不是物品,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他们的自由,男人也是一样,”宁菲菲说,“就像是郁时年,当年你那么喜欢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跟着他,他还不是喜欢上我,亲手把你送进了监狱?你以前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