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的皮肤愈合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强,即便是疤痕不用什么祛疤的药物,也能很快就光洁如初。
否则的话,在监狱里面备受折磨留下身上的那些斑斑痕痕,如何能不叫郁时年发现呢?
陆轻泽也发现了这一点。
在过来给她送药的时候,惊异的说:“一般人至少要两个星期,你不到一个星期就好了。”
宁溪笑了笑,“我体质特殊。”
她的身体好了,可郁时年却还没有好,仍然住在主楼那边养伤。
曲婉雪去了两次,回来的时候都是灰头土脸的,“都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好!这是要在主楼住到过年么!”
她这种独守空闺的滋味儿,谁能懂!
曲婉雪瞧着宁溪,“你的身体大好了吧?”
“嗯,是的,谢谢少奶奶关心。”宁溪低头恭顺的回道。
曲婉雪内心不满的嘀咕着:“该好的一直卧病不起,不该好的倒是好的利索,呵。”
宁溪只当做没有听见,低着头好似呆呆愣愣的木头一般。
曲婉雪心中鄙夷,这种呆傻的乡下丫头,恐怕就算是给个几万块钱让她自己去死,都义无反顾的。
“你既然好了,这两天就跟着我吧。”
“是。”宁溪说,“少奶奶,厨房给您熬了红枣银耳粥,您要喝点么?”
“给我盛一碗吧。”曲婉雪十分慵懒的道。
曲婉雪吃了银耳粥,让宁溪陪着出去,去做美容。
一所在c市最大的美容会所,里面聚集的都是上流圈子的贵妇名媛。
曲婉雪在贵宾间,隔着一道淑静优雅的屏风,她在里面躺在美容床上。
宁溪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听着里面的人在说化妆品说护肤品说昂贵的首饰,再到说起来丈夫孩子。
“哎呀,阿雪,你真的是人生赢家呢,嫁给了咱们c市多少名门淑媛心中的男神,还有了孩子。”
曲婉雪神色中很是得意。
“不过,你都嫁过去快一年了,怎么没想着再要个孩子么?”
曲婉雪一听这话,脸色蓦地黑了下来,“时年说先不要孩子了,有睿睿一个就够了。”
接下来的话,宁溪听起来,曲婉雪很明显成了敷衍。
曲婉雪怎么能不敷衍呢?
嫁过去快一年了,和郁时年压根没有同床过,这要是说出去,不就是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了么?
两个小时后,曲婉雪做了美容出来,又叫宁溪陪着去逛商场。
“她王莉莉算什么玩意儿!还在明里暗里讽刺我?也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曲婉雪血洗商场,宁溪大包小包的往车上搬曲婉雪买的衣服包包和首饰。
回程的路上,曲婉雪忽然问宁溪,“你会游泳么?”
“啊?”
宁溪反应慢半拍的回过神来,“什么?”
曲婉雪不耐的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你会游泳么?”
“不会。”宁溪摇头。
曲婉雪眼神中闪烁过一抹精光。
…………
夜晚,宁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半个月来,郁时年罔若未闻,曲婉雪的态度又讳莫难定,她必须要自己想想出路。
她下定了决心,要去郁时年面前刷脸,否则的话这顿鞭子都白挨了。
宁溪去找了主楼的许弯弯,旁敲侧击问出了郁时年所在的房间。
“大少爷真的苦,背上的伤一直反复,到现在还没好,医生过来看伤的时候,纱布上还是大片大片的血……哎,”许弯弯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了一个寒颤,“大少爷因为不方便,就在一楼西边的卧室。”
宁溪一听,心里一喜。
幸好是一楼。
许弯弯看着宁溪眸中遮掩不住的喜色,眨了眨眼睛,“你这是笑什么?别幸灾乐祸啊,叫大夫人瞧见了,小心着点儿!”
宁溪吸了吸鼻子,顿时愁眉苦脸,“我没笑啊,我这是为了大少爷伤心啊。”
当晚,宁溪等到入夜,十二点,她悄无声息的起了床。
今天是崔小桃在楼上值夜。
宁溪知道崔小桃的性子,但凡是有什么事情都会咋咋呼呼的,现在还没有一点声响,肯定是没什么必要的事情。
她穿着一套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戴上黑色的风雪帽,脚步很快的就跑了出去。
深夜,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宁溪呼出来的哈气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跑到主楼,宁溪竟然出了一身的热汗。
此时是万籁俱寂,都入睡的时候,宁溪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绕过去,来到许弯弯告知的西边的卧房。
卧房外面是有一个阳台,宁溪在另一边搬过来两块砖头,然后踩着翻过了阳台,扑通一声。
卧房床上躺着的男人嚯的睁开了眼睛。
一双眼睛里,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明亮如初。
他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的阳台。
刚才那声音就是从阳台上传出来的。
宁溪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摔痛的膝盖,扶着墙面爬了起来,朝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拉着窗帘,什么都看不见。
她推了推门,惊愕的发现,门竟然没有从里面反锁?
真是幸运!
宁溪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她也不敢将门开太大,从只有一人宽的门缝之间挤了过来,眼睛还没有彻底适应了黑暗,忽然有一道黑影在身侧横过。
“唔……”
宁溪还没来得及看过去,就有一只钢铁一般冷硬的小臂一下卡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