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走了,叶子落下时,满城都是离别的风声。走在初夏的雨巷,那隐藏在季节里的风雨,又渲染了几分清愁,我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而在这样的时候,却依然会徒生一些感叹...
《薛议日记》第一篇-张东之死。
序:我怕我终会忘记或者被遗忘,也怕我压力太大而疯癫,我希望我能写下一点东西,只给自己看的东西,写写我的内心,真正的内心,写完就擦掉,将日记寄与天地,连同我最深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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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葬在了范县张家的陵墓群之中,在一个‘良辰吉日’,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连同着雨水和泪水,统统关进了这座小小的与世隔绝的坟。
“我以后会不会也这样?”薛议神色悲悯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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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下葬后,张老爷身体愈发差了,张南留下来照顾他,薛议和李敢带着人马,前往鄄城。
路途之中,李敢骑着马靠近薛议。
“伯言,我有要事相商!”李敢开口到。
薛议点了点头,和李敢走到队伍前方,找到一颗树下,停了下来,下马,示意李敢继续。
李敢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布包着的事物,在薛议面前打开,薛议发现是一支带血的箭。
“这是何物?”薛议不明其意,开口问道。
张东神色顿时严肃起来,缓缓说道:“孟阳死于此箭。”
薛议眉毛一挑,靠了过去,走到近处,看着这支箭矢,问道:“可有发现?”
李敢点点头:“据吕布军俘虏所言,此箭为吕布军一将所专用。”
“谁?!”薛议急切的问道。
李敢指着箭矢最后方的一个小字说道:“郝萌部将,曹性!”
薛议顺着李敢所指看过去,目光一凝,赫然是一个小小的‘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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鄄城。
程昱问道:“孟阳身后之事,如何了?”
薛议回答:“已安好,张父病重,仲阳照顾,留在范县。”
程昱闻言微微颔首:“曹使君以吾等守卫东阿等三县有功,以老夫为东平相,以汝与兄长薛悌之功,以孝威为泰山太守。”
薛议低头:“全凭夫子差遣。”
程昱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伯言旅途劳累,且先去休息。”
薛议:“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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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议同智伯走一起,在智伯的带领下,前去客房休息。
智伯开口问薛议:“薛郎可知老爷已改名?”
薛议一怔,“程老头改名字了?”。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智伯继续开口到:“老爷被曹使君授以‘日’字,改老爷‘立’为‘昱’以示腹心之意。”
说着,面有得色,现如今,老爷可是曹使君唯一说出“君当为吾腹心”的人。
这话传到薛议耳里,不亚于滚滚冬雷,直接把薛议都震懵了,“程昱?”
“我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曹魏五谋士之一的程昱?”
“那个身材魁梧,一溜飘逸大胡子,动不动就打人,性格暴躁无比的老头子是个谋士?”
“哎,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瞬之间,薛议脑海里飘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多是与程昱有关的,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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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伯言,已有消息。”李敢一大早就跑来告诉薛议,他们要查的曹性有消息了。
“快快道来。”
“曹性为郝萌部将,现如今,随陈宫驻扎在东武阳。”
“东武阳?”薛议喃喃道。
“然,郝萌率军进攻东阿不成,随陈宫一同退往东武阳。”李敢进一步的补充道。
薛议点了点头,问道:“子进有何良策?”
李敢摇了摇头,他只知道这么多,剩下的,可以说完全就抓瞎了。
去敌方的地盘,找敌方将军的麻烦,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薛议把右手放在下巴,“那可如何是好?”
...
鄄城。
吕布军攻打鄄城不力,退回濮阳。
曹操回师后,决定发兵先进攻吕布,摧毁敌军有生力量,再来收复诸县。
“吾因一己之私,兴兵伐徐,至生灵涂炭,百姓凋亡,兖州士民多怨,今一夫振臂,举州同声,吾之过也。”曹操在检讨着自己,身边都是夏侯惇、荀彧、程昱等自己人。
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今吕布来犯,兴并州之骑兵,陈留之锐士,军屯濮阳,虎视东郡,陈宫、张邈为之谋,郝萌、高顺为之刃,何以破之?”
程昱开口答道:“吕布粗中少亲,刚而无礼,匹夫之雄耳。宫等以势假合,不能相君也。兵虽众,终必无成。且陈留之兵多为老叟,不堪力战,曹使君万众一心,必有万夫不当之势,区区吕布,何足道哉?”(这是在给曹操打气。)
戏志才开口道:“濮阳重镇,军资皆备,若任其发展,不日便可新起大军,于我等不利,如程公所言,陈留现如今多为老叟,使君可使众将士决战濮阳,定,则兖州无忧矣。”
曹操还是有点犹豫:“济阴亦叛,为之奈何?”
戏志才解释道:“陈留之兵,不堪一战,济阴之士,难成隐忧,吕布,心腹大患,愿君无疑!”
曹操这才下定决心:“善!吾知矣!吾等可先破吕布,以报夺地之仇!”
众将士:“诺!”
...
程昱回到鄄城分配的住宅中。
吃饭时,发现薛议和李敢都不在。
问智伯:“伯言和子进去了何处?”
智伯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一封信。
程昱接过来,打开发现是薛议写的,只有一句话:“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啪!”程立狠狠的一拍桌子,“胡闹!”
智伯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程昱问道“到底去了何处?”
智伯这才开口:“听李子进所言,孟阳死于吕布军部将曹性之手,曹性现如今正在东武阳,伯言他们应是去了东武阳。”
程昱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带了多少人马?”
智伯:“只有十余人。”
程昱再次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混账!”
智伯这次头低得更厉害了。
“兵法云,为将者,岂能轻身涉险!老夫这些年教得都忘了吗!”
“混账!岂有此理!气煞老夫!气煞老夫!”
又是桌子发出的响声,远远的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