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游历(一)
豫州。
沛国。
谯。
沿着霜浪起伏的田地,可拜谒殷商开国之君商汤的衣冠冢;穿过柳枝摇曳的小径,可探访好宫人细腰的战国楚灵王墓。登高远望,东北约一百五十公里处的微山湖畔,是汉高祖刘邦及其功臣集团发迹的沛县;往东偏南约两百公里,是公元前202结束楚汉相争的垓下古战场。
谯县到东汉末年,已经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古城,它离洛阳约六百公里,是沛国的治所,而沛国是本朝高祖皇帝的龙兴之地,一直受到朝廷的特别关照。刺史府设在当街的最显眼处,统管着各地的二十一城,二十四万四百九十五户。
坐在闹市的酒楼、茶肆中,往窗外望去,市面很是繁华,商铺林立,买卖兴隆,不时有堆着货物的车子穿梭而过,未受到战乱波及的谯县依旧是那么的繁华,欣欣向荣。
谯县的城墙比起东阿可威武不止十倍,从西北而来的涡水,被人为的引成包城而过的状貌,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
东城,鳞次栉比的楼宇,便是曹家的府邸了。
可惜的是,曹老太尉已经搬去徐州,仅剩些曹家别支、家仆,看守着往昔人来人往而如今却门可罗雀的曹家大院。
时值冬季,薛议一行人,牵着马儿,慢慢的沿着曹府街边的路上行走,突然,前方街头转角处来了一堆喧闹的人。
是一只接亲归来的队伍。
其情形颇为壮观:前面是彩旗招展的仪仗队,旗上绘有“飞虎”、“青龙”图象,接着是一群吹鼓手鸣锣开道,有的挑着灯笼,有的举着”迎避”、“肃静”的大牌,紧跟着的是为新娘准备的“花轿”和新郎乘坐的“官轿”,沿途鼓乐齐鸣,旗旗招展,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后面还跟着一群小孩子,讨要着喜糖,唱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zhēn)蓁(zhēn)。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跟在旁边的新婚亲属长辈,便从口袋里拿出小果子,喜糖之类的小吃食,递给他们。
薛议等人,赶紧避在一旁,让这只队伍过去。等到那位发糖人路过薛议身边时,薛议朝着他一拱手,道了一声:“贺瓜瓞(dié)绵绵。”
发糖的老叟笑了笑,也递给了薛议两块“糖”。
薛议弯腰伸出双手接过,目送着这只队伍慢慢的离开......
这一刻,仿佛看到了历史向他面前走来,却又匆匆从他面前走过......
“唔,有点粘牙,有点甜,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难怪那些小朋友喜欢吃。”吃了一块之后,薛议将剩下的那块递给了望眼欲穿的小阿福。
起身,上马,吩咐下人,“走,去酸枣。”
......
......
长安。
就在薛议从豫州谯县赶往酸枣之际。
长安的朝廷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太师董卓,遇刺了。
先是董卓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卫尉张温,而后越骑校尉伍孚在单独会见董卓之时,持刀欲杀董卓,而后被侍卫所杀。
此案一出,董卓立即让人调查伍孚的同党,何颙、荀攸就因此入狱,郑泰则是逃出了长安,同行的还有华歆等人。
何颙是此次刺董案的主要责任人,因此他心理负担最大,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不甘心受辱而死,干脆在狱中自杀。
荀攸则是在牢中言语饮食自若,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死不承认。
这次刺杀,搞得长安人心惶惶,董太师大肆抓捕可疑份子,同时加强了自身的护卫,令吕布形影不离的守在身边,更是深藏简出,不给别人刺杀他的机会。
......
青州。
高唐。
就在公孙瓒打破青州黄巾之后,高唐也被公孙瓒收复,原高唐令刘备,在城破之后,直接投奔了公孙瓒,被表为别部司马,继续带兵镇守高唐,与平原县的单经成犄角之势。
“云长、翼德,高唐县,我等失而复得,且公孙将军开春必然与袁绍一战,吾等须得小心行事。”
关羽、张飞:“大哥所言甚是。”
......
冀州。
钜鹿太守李邵有背叛袁绍的想法,袁绍决定任命董昭为钜鹿太守。
袁绍:“公仁(董昭字)此去,干系重大,钜鹿得失,系公仁一人之手耳。”
董昭:“明公勿忧,昭必不负明公所托。”
袁绍:“不知公仁御以何术?”
董昭:“一人之微,不能消众谋,欲诱致其心,唱与同议,及得其情,乃当权以制之耳。计在临时,未可得言。”
袁绍见董昭这样说,不再询问,点点头,端出一碗酒双手捧着缓缓递与董昭,董昭也不言语,端了过来,一口闷下......
“昭,去也!”董昭摆了摆手,单人匹马渐行渐远......
......
当时钜鹿郡右姓孙伉等数十人合谋准备背叛袁绍。
董昭到了钜鹿郡,首先打入他们的内部,装作也要背叛袁绍的样子,然后摸清他们的具体人员,伪作袁绍的檄文,通告全郡:“得贼罗候安平张吉辞,当攻钜鹿,贼故孝廉孙伉等为应,檄到收行军法,恶止其身,妻子勿坐。”
于是董昭案檄告令,收押了孙伉等人,立即斩之。钜鹿郡于是被袁绍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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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董卓传》:时太史望气,言当有大臣戮死者。(董)卓乃使人诬卫尉张温与袁术交通,遂笞温于市,杀之,以塞天变。
董卓之乱,关东兵起,卓徙都长安。攸与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谋曰:“董卓无道,甚于桀纣,天下皆怨之,虽资强兵,实一匹夫耳。今直刺杀之以谢百姓,然后据殽、函,辅王命,以号令天下,此桓、文之举也。”
越骑校尉汝南伍孚忿卓凶毒,志手刃之,乃朝服怀佩刀以见卓。孚语毕辞去,卓起送至阁,以手抚其背,孚因出刀刺之,不中。卓自奋得免,急呼左右执杀之,而大诟曰:“虏欲反耶!”
孚大言曰:“恨不得磔裂奸贼于都市,以谢天地!”言未毕而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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