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
周瑜的表态,也让紧张不已的孙权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看到这位同哥哥有升堂拜母之好的将军在一本正经的行礼,不禁又想起了哥哥,潸然泪下。
张昭见此,劝说道:
“孝廉,此宁哭时邪?且周公立法而伯禽不师,非欲违父,时不得行也。况今奸宄竞逐,豺狼满道,乃欲哀亲戚,顾礼制,是犹开门而揖盗,未可以为仁也。”
于是在张昭和周瑜的支持下,孙权改易权服,扶令上马,出使巡军,震慑宵小,宣示着江东的主权。
...
中牟县。
官渡。
望着从天而降的“鸡腿”,薛议也是一愣,“这,从何而来?”
张东神秘一笑,额头上的眉毛随着脸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分外喜人。
张东浑然不觉,脱口而出:“秘密!”
李敢嗤笑了一声,从薛议碗里将“鸡腿”夹了过去,“不外乎逮着几个打猎偷吃的,有甚好保密的。”
张东一怔,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你是如何得知?”
李敢顿时回了一个莫名的眼神,当即模仿着张东的神态,说道:“秘密!”
张东顿时恼羞成怒,转身便走。
薛议急了,“仲阳,我的呢?”
张东闻言一顿,紧了紧右边的袖口,没好气的说道:“没了!”说完,扬长而去...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薛议,和哈哈大笑的李敢。
...
建安五年八月,袁绍就亲自率领大军抵达前线,大军压境,双方对垒,爆发过数次交锋。
其将张郃、部帅淳于琼都显示出了非凡的战力,正面战场,你来我往的交锋持续了月余,曹军败多胜少,最终死守营寨不出。
早在袁绍南下之际,各个州郡就已经开始了明里暗里的交锋,曹军的兵粮一直都是紧巴巴的,见风使舵的县令太多,曹军的兵粮也收不上来,自五年春的大规模征用民夫运粮之后,粮草的提供,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
当然,对面袁绍的日子同样的也好不了多少,河北诸郡亦有心向汉室的声音,内部的镇压不仅需要耗费兵力,更要耗费粮草,而袁绍于客地作战,补给线的长度,远远大于曹操,兵力的优势,意味着补给的负担更大,征用的民夫更多...
双方开始了一轮拉锯战。
期间袁绍垒土为山,自上而下的用弓箭袭击,曹军惶恐,裨将军于禁身先士卒,顶着对方的火力输出,指挥曹军的士兵们同样的用土起山,还以颜色,振奋士气。
袁绍军还做出了名为“霹雳车”的投石车,某日,薛议望着呼啸而过的巨石,着实吓出一身冷汗,所幸的是,这种机器的使用寿命巨短无比,几次下来,就得报废,还好如此,不然薛议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抗衡这种东西。
袁绍铺天盖地的进攻都被挡住了,面对难以啃下的这块硬骨头,身在袁绍军中的刘备乘机进言:“今曹军固守于此,大将军久攻不下,何不另辟他法?窃以为可使备再领别军,下豫州,豫州之士,枉死于满宠之手,县内多有不服,备此去豫州,当南联刘表,内连龚都,统帅诸县,再起豫州之师,袭曹操之后也!”
表示愿为大将军驱策,继续搅动豫州局势,联络还在残喘的龚都等人,南联刘表,一起进攻曹操的腹地,偷袭曹操后方。
袁绍同意了刘备的建议,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给刘备派遣多余的士卒,仅仅只有刘备带着自己的百余人和家眷前往了豫州。
豫州的局势再次动荡起来,而这次,曹操也是根本无暇派遣主力出击,于是派遣蔡阳领军抵御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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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就在本年七月,献帝幼子,南阳王冯薨(hōnɡ)。
帝伤其早殁,欲为修四时之祭,以访于孔融。
融对曰:圣恩敦睦,盛时增思,悼二王之灵,发哀愍之诏,稽度前典,以正礼制。窃观故事,前梁怀王、临江愍王、齐哀王、临淮怀王并薨无后,同产昆弟,即景、武、昭、明四帝是也,未闻前朝修立祭祀。若临时所施,则不列传纪。臣愚以为诸在冲齓,圣慈哀悼,礼同成人,加以号谥者,宜称上恩,祭祀礼毕,而后绝之。至于一岁之限,不合礼意,又违先帝已然之法,所未敢处。(孔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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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
天子诏三公举至孝二人,九卿、校尉、郡国守、相各一人。皆上封事,靡有所讳。
(其实从这里还是能看出,此时的天子还是没有完全被曹操所掌控的,还能自己做主。)
...
而就在天子下诏,让公卿推举人才进言之际。
曹操大营,发生了一起刺杀。
曹操与袁绍对峙于官渡之时,曹操的常从士徐他等人秘密谋逆,欲背叛曹操,投靠袁绍,但是因为许褚常在曹操左右,畏之不敢发。
一日,等待许久的徐他等人终于乘着许褚休息的日子,准备发动刺杀。
神奇的是,许褚似有所觉,提前察觉到了徐他等人的异常,就在当天并没有如时去休息,而是一直陪伴曹操左右,徐他等人持刀入张,发现许褚,神色当即一变,许褚本就就有怀疑,当即下令,击杀了徐他等人。
曹操自此益亲信许褚,出入同行,不离左右。
---------------------小知识-----------------------
《礼记·曾子问》:子夏曰:“三年之丧,金革之事无避也者,礼与?初有司与?”
孔子曰:“吾闻诸老聃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周人卒哭而致事。时有徐戎作难,伯禽卒哭而征之,急王事也。”
顾炎武《日知录》卷二十四云:古人称其父兄子弟亦曰亲戚。《韩诗外传》曾子曰“亲戚既没,虽欲孝,谁为孝”,此谓其父母。《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封建亲戚,以蕃屏周”,此谓其子弟。《昭公二十年》棠君尚谓其弟员曰“亲戚为戮,不可以莫之报也”,《三国志》张昭谓孙权曰“乃欲哀亲戚”,此谓其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