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之后又勾出了新的问题，隐藏在这个国家里的黑幕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面对斯卡的询问，艾文知道的都没有隐瞒，不知道的也没有否认。
听完了艾文的解释，斯卡沉默了，呆呆的看着满带鲜血的双手，似乎有些无法接受，“也就是说，我的真正敌人是那些人造人。”
不提相信或者不相信，恩维的出现说明了一切，就以常理来轮，对艾文的说法不说完全的正确，也有一定的可信。
看着越清，越是迷茫，所谓的真实，本来就是这般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
“一半一半吧。”艾文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出乎意料的回答一下就把斯卡的注意从无限的纠结拉了出来。
转过的眼睛正对着艾文，带着浓浓的疑问，等待艾文的回答。
“根本是思想与信仰的不同招致的祸根，伊修巴尔人崇尚自然，种族内有着极其坚定的信仰，并且还有扩散到周遭小部落的迹象。”
也是诞生在这片恶劣环境的人们的现状，作为纯正伊修巴尔人，斯卡对于这片土地的了解，比起艾文这个外来者还要清楚。
“只是因为信仰的不同！”从斯卡的表现来看，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艾文却只是摇了摇头。
“信仰只是导火线，并不足以作为发动战争的条件，边走边说吧。”艾文从地上飘起，向着斯卡示意了一下，斯卡脸色一怔，很快就从地上站起，跟上了艾文的脚步。
并不是对这里环境的不适，只是单纯节约时间，比起呆坐在这里做事后诸葛亮，还不如利用这些时间却寻找伊修巴尔人的聚集地，至于那些无用的废话，就当做路上的闲聊好了。
对于伊修巴尔为什么会被亚美斯多利斯盯上，艾文并不关心，在他的眼中已经发生的在纠结也没有太多的意义，斯卡却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作为信徒的执着，也是信徒的仁慈，让他想要看清，看清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艾文的表现依然有问必答，说出得到却不是斯卡想要的答案。
如果说思想信仰是导火线，隐藏在暗中的人造人是幕后推手，作为点燃引线的火星，和在其中添油加柴的角色，单是如此，想要发动战争也不容易。
引线的末端只有普通的柴薪难以引起燎原大火，若是放有一堆炸药则是完全的相反，而伊修巴尔人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引线的末端埋下炸药，为自己而掘墓。
则是意识形态造就的对立，伊修巴尔信仰神明崇尚自然，对于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科技怀有反对、排斥的态度，并且引动周遭小部落共同抵制亚美斯多利斯。
所谓的抵制，自然不是简单的以言语抵制，还带有暴力的反对，勇气可嘉，精神可嘉，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才招致这样的局面。
“国与国之间，信仰与信仰之间的对立，并非是区区个人的意志就能够决定，更重要的是让主要的大多数人感觉，这次的战争有发起必要，才是根本。”
艾文头也不回，自顾自的说道，“战争是必然的，区别只是大小，而人造人只是把这个小转化为最终的大。”
完全没有理会斯卡的心里有多么的震撼，从艾文的表现来看，还真像是把这次的话题当成是闲聊了。
“这个国家……”一旁的斯卡却是怔住了，张开的嘴巴呢喃着吐出了这几个字样，“我的敌人，是这个国家。”
亚美斯多利斯是这片土地最强大的国家，国内的人口何止千万，面对着这样的庞然大物，斯卡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说得倒是不错。”艾文也没有否认，像是所谓大部分的贵族军官不能代表亚美斯多利斯的话语那大概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才能够说出。
国家权力的利器恰好就是掌握在小部分人的手上，又与大部分的民相互牵制达成微妙的平衡，这就是所谓的国家。
以下层的民众为基石，上层精英为代表，上层崩塌下层补上，践行国家的意志，这就是人类社会之中某类隐藏规则。
为已经逝去的前任发起复仇，在人类史上并不少见，放在这个世界也是同理。
故而斯卡的复仇把这代的人清理掉了，等到不用多久，下一批高层又上来了，在艾文看来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当然，如果你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就当我没说好了。”身死灵魂仍存，人类的整体总是那么麻烦的存在，在艾文看来，斯卡甚至就连解决这一任高层的能力都没有。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透过自己的双手斯卡看到的是血流成河的一片，这任乃至是下任都是他的仇人，应该说是亚美斯多利斯的大多数，乃至整个国家。
这份压力无比沉重，根本就不是个人就能够完成了。
“我说，单个人的刺杀只是无用的小道，杀了一头，下一头除了轮廓不同，和之前的那头也没有太多的区别，这样的复仇实在太差劲了。”
艾文转过的身来看着斯卡，在风暴的带动之下，依然不减的脚步依然继续前进。
“有没有兴趣玩一把大的。”人类的支柱，听起来不错，却不是艾文所追求的，除非真的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
“什么意思。”斯卡神色一愣，想不懂艾文究竟在说些什么。
“有没有兴趣把这次的战争打退，以伊修巴尔人的身份。”面对斯卡的疑问，艾文少有的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把仇恨埋在心中，带领伊修巴尔人向亚美斯多利斯发起进攻。”
“也是现在唯一的出路，将散落的五指合拢，形成有力的拳头给对方强力的一击，这才是战争的本质，为复仇而战。”
艾文嘴上说着，也清楚要说服心怀复仇之心的人放下执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才要多加引导，而斯卡还真听进去了。
要说起来也是不可思议，也是在连续的惊异之后转移的注意力，让斯卡能够看到更多，也有更多的心思思考更多。
此时的斯卡，勉强符合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