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你回来啦。”
“我回来不回来只是小事。”艾文脸上表情不变，并没有对马里奥的热情做出回应，“现在是训练时间，专心完成训练才是必须的。”
只能说，果然如此吧。
七天的相处，从马里奥的身上艾文看到了足够的决心，同时也不乏有十四五岁少年该有的性情。
敦厚老实又带有几分跳脱，不像某类性格突出的人物，也和艾文与史特雷不同，马里奥的性格更偏向于正常人的范畴。
“了解。”要说被年龄小的训斥是什么感觉，一般十多岁的少年大多不服并且反驳，无论对方的话语对或者错，身为年长者的自尊却无法放下。
马里奥相对敦厚老实，脾气比起其他同龄人要好上不少，加上对象是艾文，这无关年龄大小，从艾文口中说出的话语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归咎而来，一方面是气质，另一者则是从灵魂深处逸散的强大精神力在潜意识之中影响马里奥，让他能够轻易放下年长者的骄傲和自尊。
“专注，专注。”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马里奥再次调整呼吸，按照艾文所说的办法，再次试验，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模样，只是没有什么效果就是了。
波纹是考验天赋的能力，这一迹象放在现世也依然存在。
常人的努力学习，在有着前人的经验之上走完能够看见的道路不成问题，对未有路途的扩展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比作常人与爱因斯坦的对比，寻常的普通人如果拥有无限的寿命单纯的死记硬背，学会现世所记录的学识不成问题。
但要是和爱因斯坦等顶尖科学家一样发明与创新，这依靠的可不止是时间，已经达到了极限的水桶，无法继续承载整片大海。
现世差距的划分在于顶尖的延伸，里侧世界阻隔从开始就有，一步一卡，甚至还在眼睛所能观测到，思维能够达到的范围之外。
艾文清楚，史特雷也有了解。
看着那又进入了修行状态的马里奥，史特雷心中没有喜悦，也不感到欣慰，有的只有浓浓的叹息。
转过的眼睛向着艾文打了一个眼神，艾文回应的点了点头，两人离开了原地，走上了二楼，把客厅的位置留给了马里奥。
“艾文。”才刚来到两人的客房，史特雷没有迟疑，直接开口，“你的调查已经完成了？”
也是艾文的习惯，平常时候不到晚上不会回来，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一点，放在平时，艾文是绝对不会有这么早。
“一阶段完成，剩下还需要再做一些准备。”可有可无的准备，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艾文的判定是“有”。
“不用着急，时间还相当充足。”艾文的回答依然简洁，少有改变的表情依旧如故，让人看不出真伪。
“你，说真的。”史特雷用怀疑的语气问道，说起来也是好笑，开始时候要过来的是史特雷，现在想要走的也是他。
“我不会在这些的事情上开玩笑。”与史特雷眼神对上，艾文眼中的神情依旧平淡如水，倒是让史特雷的心思放下了不少。
“是吗。”轻声的叹息之后，史特雷停下了话语，艾文也没有回答，归于沉寂房间，就连风的呼吸也变得缓慢。
“马里奥并不适合修行波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史特雷又开口了，转过的话题落到了马里奥的身上。
“波纹是看中天赋的修炼，天赋不足就连入门也都困难，就如史比特瓦根。”如果说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现在试过了之后，他失望了，也放下了。
“马里奥天赋不够，比起史比特瓦根也就好一些，仔细想想也是我太过一厢情愿了，过于脆弱的翅膀无法飞行，无论如何努力也只是浪费时间。”
这位性格清冷的男人内心有着难以触及的温柔，只是在一般的情况旁人都会被他清冷的外表引走了注意，以至于产生误解。
“我不应该对那个孩子说这样的话的，如果一开始就放弃，那个孩子就不会感到失望。”史特雷偏过了头，挡住了艾文的目光，却挡不住言语中的微妙。
“说得也确实。”对于史特雷的话语，艾文也是认可，不过……
“也不是完全。”蹲了一顿，艾文再次说道，“如果开始就没有希望，无论如何都难以前进半分另说。”
史特雷猛然一愣，缓缓转过的眼睛，看向艾文，“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是放弃放弃希望的时候。”艾文抬起头来，放出的视线直接就与史特雷的眼睛对上。
“脆弱的翅膀无法飞行，但也不一定要用来飞行。”听着艾文的话语，史特雷眼中迷茫更甚，艾文也只是视而不见，竖起了一根手指挡住了史特雷的目光。
“一个星期，这七天以来我在整理路线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向着史特雷招了招手，艾文迈出了脚步走到了窗户旁边。
“？？？”带着满头雾水的史特雷，眼睛之中透露出浓浓的不解，跟上了艾文的脚步，来到了已经打开了的窗外。
“你看。”艾文手指落下，史特雷目光放出，看向下方小镇的街道，正直午间时分，也是小镇居民休息的时间。
劳作回来的成年男子挂着满身的汗水，正在门口等待着的孩童在看到自家父亲的身影，笑脸绽放也不顾其他，直接就扑到了自家父亲的身上。
寻常的场面，让人感觉温，却又难以看出些什么来，正在疑惑的当口，艾文的话语又响了起来。
“这就是这个城市的人的生活。”迎来了史特雷的疑惑，艾文脸上平淡，仿佛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
“意大利是注重家族的国度，无论是高层的贵族还是底层的农民，他们对于自己的姓氏都有着相对的骄傲，并为之而喜悦。”
“并非是因为自身的高贵而骄傲，或者是对固有阶级绝望之下的自我安慰，而是某种即使脱离了现有生活也难以割舍的无形存在。”
“这就是所谓的传承吧。”也是对已故亲人的缅怀，这并不难理解，“马里奥的修行不是为了强大而修行，只是希望自己能够与已故父亲更加接近。”
就像是感觉父亲就在身边一样。听完艾文的话语，史特雷想起这几天一直都在念叨着“呼吸~呼吸~”的少年，眼睛之中浮现的神色顿时有了变化。
“艾文，再给我几天时间。”不过眨眼，史特雷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要，再停留一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