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远方看我,眼神犹如雨天般辽远而悲伤。
当课铃响起时,教室依旧还是闹哄哄的。有的走动位子,有的在讲笑话,有的在吃零食……值日班委生气极了,拿着教鞭使劲往讲台上敲,并费尽全力大喊:“安静!”可同学们无依旧动于衷,还变本加厉了大声喧哗。
值日班委求助的看着班长,南楚容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向讲台,环视了下面的人。
“安静,上课了”温润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吵闹的教室中格外显眼。
还是有着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刚要在提醒一遍时
一个烦躁阴沉泛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却足足够震慑全班,“啪”的一声把书甩在桌子上
扫视了一遍楞眉傻眼的全班,脸色阴沉的十分难看,声线低沉的说:“上课了没听见铃声吗”
同学们立马规规矩矩的安静下来,整个教室静的连个针落在地上也听得见
南楚容意外的挑了挑眉,好笑的走回座位上。眈木看了眼揶揄的拍了拍南楚容的肩膀:
“啧啧啧班长大人面子不大啊,臣爷现在的威慑力不是一般的历害”
南楚容也不由一笑,随后拍了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起书认真看了起来,不管身旁的人嚷嚷着什么,丝毫不做理会
眈木自讨无趣,转过身去看了看顾青衣,就见那丫头在那儿抿唇偷笑着。眈木好笑的向她扬了扬自己拳头,顾青衣脸嘎然一红,用书遮了遮,低下头看着书
臣野这边看着眈木扬起的拳头目不斜视的挑着单眉,眈木嘿嘿的挠了挠头发,尬笑的放了下来
这臣野护崽子的样子,真是绝了,什么脾气嘛!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了,顿时教室里边炸开了锅,同学们的说话声,打闹声一片,时不时抱怨几句,可是也仅是低低的说着话,生怕惹了那个人
――――今天灭绝师太跟吃了炸药一样,逮着谁就咬谁’
――――就是,更年期的女人太可怕了’
――――终于星期了,老子待在这个学校待够了’
………………
臣野收拾完站在顾青衣旁边玩着手机等她收拾。
“臣爷走了”眈木他们站在门口扯着嗓子看向漫不经心的两人。
“来了”说着提起顾青衣的书包,几人一同走了出去,简一像孟一楠倜傥道:“没看出来啊,臣野还是个绅士”
眈木几人揶揄看着他们,臣野只是笑笑不说话,而顾青衣则是在神游,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讨论他俩。
其实他们有点看不懂他们两个的状态,说是情侣可总是感觉有一层隔膜,说不是,可是他们又非常的亲密仿佛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别人介入不到里面。
南楚容他们都各自回了家,臣野他们从都大转学到醴阳也是因为在这儿有住处。
路上两人沉默的走着,臣野能感觉到顾青衣今天思绪一直不在状态。
这时顾青衣停了下来垂眸沉思了几秒,最终鼓起勇气看向臣野:“阿野,他会回来的对吗”
臣野顿了顿,良久,收起那副慵懒痞痞的德行,垂眸看向眼前这个一脸期望的姑娘摸着她的头,叹息了一声:
“你要相信,他会回来的,因为他最爱的姑娘在等他啊”
听到这句话,她浑身颤抖的很,平时温和的双眼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她拭去泪水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嘴。
是啊,他拼了命保护的姑娘在等他啊,记忆中清瘦高大的身影一次次向别人介绍她时,都是说:这是我的小姑娘啊!
臣野无奈的替她拭去眼泪,抱了抱这个瘦小的姑娘:“走吧,回家”
“嗯”
――――――――――
一幢具有复古风气的别墅屹立在海边两旁,非常的朴实无华,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臣野打开门,把书包放在柜台上,弯下腰给自己和顾青衣拿鞋子,起身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顾青衣直径走上楼回到了自己房间,臣野明显感觉到她心情不好,便也没有理会,让她自己待着。
――――叮――咚
“来了”臣野从厨房里出来,边甩手上的水,边开门,看见来人是母上大人。
臣母:“野野你回来了啊,小衣呢”
臣野:“楼上休息,晚饭时在去叫她下来吧”
臣母一听以为她不舒服,急忙要上楼去看看,臣野立马拉住
“妈,你就别去了,就是心情不好,让她自己待着”
臣母皱了皱眉:“是不是想家里人了”
臣野想了想,她那应该也算是想家人吧,便点了点头。
臣母一看心疼的摆了摆头,拍拍臣野的肩,意思叫他照顾好她,便唉声叹气的去厨房,准备做她最爱吃的。
过了一个小时厨房的香味扑鼻而来,臣母看着都差不多了好了,就差最后一道鲫鱼豆腐汤。
这时围裙里的电话响了,双手不空,随即朝客厅喊了一声
“野野,帮我接一下电话,我双手不得空”
臣野悠闲的朝厨房走来
“安女士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野野,你这让我面子往哪儿搁啊”
安女士嫌弃的瞧了瞧了他:“还以为你是扛把子啊,搞清楚你现在已经转学了,少给我惹事生非啊”
臣野“啧”了一声
在围裙兜里摸索了一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直接接通给她
“哝,你老公”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老子是你爸”电话那头传来雄厚的怒吼声
“臣首长对我温柔点,你老婆还在我手上”臣野靠在安女士的肩膀上懒洋洋的对着电话那头威胁。
臣首长:“混小子,等我回来收拾你”说完温柔的喊了声老婆
“老婆,我过几天就回来,到时候带你去玩”臣母娇羞的的拿着电话,眼神示意臣野把鲫鱼豆腐汤做了。自己则走向客厅坐在沙发上甜蜜蜜的打电话。
臣野看着臣母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转过头拿起刀熟练的做鱼。
臣母接完电话看着饭要弄好了,来到二楼敲了敲门
“小衣吃饭了,阿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来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那个味道啊”
“好的,马上来”门内传来女孩软糯的声音。
等青衣下楼就看见色香俱全的菜,臣母看着楼梯上的姑娘,笑嘻嘻的招呼她
“来来来,小衣,快来”臣野站起身拉开板凳让青衣坐好,然后给她们盛好饭。
顾青衣对他感激的笑了笑,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臣野在帮她,给足了她――家的温暖。
三人说说笑笑的话使得整个空旷的大厅格外的温馨美好,顾青衣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无比的轻松。
顾青衣吃完饭和臣母聊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房间。
坐在床上翻开相册,里面满满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照片上那人的精致的轮廓,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抱着相册蹲在床边痛哭着,这几天压抑的所有情绪都释放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能这样的深入骨血。
哭够了抱着相册钻入被子里,紧紧的抱着,仿佛那个人在远方这样抱着自己。
梦里他们几个还都在都大,臣野依旧是那个狂妄自大,野性十足的都大扛把子,而她则是一个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的温室花朵
对什么都不懂,对什么都新鲜,直到遇到了那个比她大两岁的他,他教会了她成长,始终爱她,护她,这时梦中的场景转换成了一片雾蒙蒙的空间
前方一束光亮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她立马追了上去
“阿羁,你等等我……等等我啊,我青衣……我是你的小姑娘啊……
跑着跑着跌倒在了地上看着前方喃喃道:等等我啊,你的小姑娘在你身后,你回头看看啊
这时那身影停了下来正当要转头时,梦一下子醒了
――――啪
打开灯双眼无神的坐起身子,细白的手轻轻拭去了挂在脸上的泪珠,慢慢的蜷缩着身子
默默的埋下头瓮声瓮气的轻轻说到:还差一点点就能看见你了啊,怎么那一点点如今都变成了奢侈呢。
就一样坐到了天亮,当第一束光晕照进房间时,坐在床上的女孩动了动麻木的身子,慢慢的睁开了眼,似乎受不了这样刺眼的光,瞬间闭着眼揉了揉,起身去浴室洗了洗脸。
无精打采的下楼,看见臣母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臣野刚好也跑完步回来。
臣母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她,担心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的问“小衣,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舒服跟阿姨说”
顾青衣把她的手轻轻拿了下来握在手中,摇了摇头
“阿姨,我没事,可能是水土不服有点失眠,不用担心”
臣母:“那有什么事一定要跟阿姨说”
顾青衣柔柔的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