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紫金雕就察觉到外人的侵入,成群结队的呼啸而来,本来还有些月色的地面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阿瑞斯紧紧跟在优然身边,优然回头淡笑,传音道:“如果我一直生活在你的羽翼下,那我离开帝都还有什么意义?我要变强,要和你一起报仇,所以我们要先学会独立。”
阿瑞斯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回音:“好,那你小心。”
优然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大战一触即发!
成浅阎带来的都是好手,冲锋陷阵的不少,而且都是有备而来。都带了铁钩。这样就不至于有些未到天阶的人在飞行类魔兽的攻击下呈现弱势。
很快,紫金雕们就三三两两被铁钩逼得不得不下地作战。
优然在月下挥动着舞月剑,明明缥缈如仙却又冷冽杀伐。
众人杀着杀着就感觉到这群紫金雕的异常,且不说其数量之多,面对他们这些人的杀戮,没有半分退却,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优然抽出刺进紫金雕身体的剑,皱眉。
“不好!有紫金雕王在后面控制!”成浅阎思索一阵,突然吼道。
“而且,实力不弱,至少在超神兽级别。”阿瑞斯沉吟到。
“撤!”优然当机立断,对大家命令到。
只是,为时已晚,那紫金雕王已经出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超神兽中级!恐怕只要天阶巅峰才有一拼之力吧!
优然嘴角微微抽搐,为什么每次自己和大家伙出来历练,总有状况发生?而且,这紫金雕王像是看中了自己,也不知道对着它手下发了什么命令,其他的紫金雕们纷纷拦住了阿瑞斯等人,而他自己就在半空中对着自己一阵强袭。靠!不带这么玩的,一上来就绝杀!我比你弱很多好不好!
没时间骂人了,优然迅速凝成手诀,太极两仪结界!就是不知道挡不挡得住啦。
被紫金雕挡住的成彩杏,回望优然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有些狼狈的优然,嘴角留下鲜血,吃力的抵抗着狂暴的飓风。汹涌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冲碎脑中的壁障!
他是,赛菲尔女神座下,六神之一的冥神。
烟火就是赛菲尔。
优然也是赛菲尔。
烟火就是优然!
优然!不!我决不允许你再一次从我眼前消失!成彩杏不顾自己身上不断招呼而来的风刃,运起幽冥之气,挡在了优然的前面,这仅仅是一个瞬间的事,但对优然来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成彩杏知道只有输尽身上的幽冥之气,才有可能把优然的危机完全解除,虽然这样,作为攻击武器的有限的幽冥之气就不能起护主作用了,只是,他没后悔就是了。
紫金雕王被幽冥之气包裹,不过一个呼吸便消失无踪。
烟尘过后,远处的阿瑞斯和成浅阎几人一脸惊慌地冲到优然这里时,只看到优然抱着奄奄一息、背后血肉模糊的成彩杏。
“彩杏!你怎么样了?”成浅阎出声,他从来不知道,一向对人冷冰冰的成彩杏,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救优然。
成彩杏这才缓过劲来,费力地睁开双眼,想最后看一看这张自己无比熟悉的女神的脸,“幽冥的女神,是从来,都不会,哭的。”幽冥吃力的伸手拭去优然的泪,温柔地浅笑。
优然刚刚看到幽冥之气的时候,就知道成彩杏是幽冥了。
“你是白痴吗?为什么要把玄气都用完!”优然大吼。
“这样,你的安全,比较有保障。”依然浅笑的脸更加虚弱。
优然紧紧抱住幽冥:“没有我的同意,你没有权利离开我!”她,不同意!六神中,实力最弱的就是冥神,但是风吹草动,挡在最前面的也是他,他永远都做着为自己牺牲一切的准备。
“其实,亿万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幸福过。所以,不要哭,我的女神,永远都该是笑着的。”
优然定定地看着浅笑的幽冥,的确,这应该是幽冥浅笑得最幸福的一次。只是……“是不是,我太任性?所以那时候,我才会出事?”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我的女神怎么会任性呢?”就算是任性,我也真的很愿意为你的任性买单。
优然眼眸含泪,她知道,他的生命气息在消失,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抱紧他,她应该从没有这般抱紧他过。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幽冥在优然的耳边这样小声地呢喃,而后便没了声响。
优然感觉到自己脸上抚着的手掉落了……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赛菲尔,这个东西不是这样弄的,来,我教你。
赛菲尔,什么都能答应,就是这个不行,我必须挡在你前面,因为要我看着你有危险,不如我死。
赛菲尔,不高兴?幽暗又欺负你了?幽冥帮你出气?
赛菲尔,大陆上有个地方叫连云深处,我刚刚找到的,要去看吗?
你好,我是成彩杏。
记忆里,幽冥的声音少的可怜,他说长话的时候,都是她不高兴了,来逗她的。
“我再也不任性了,不要不理优儿。优儿生气了,你快起来说说话,只要你说说话,优儿就不气了……幽冥……”
阿瑞斯搂住优然,她很坚强,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脆弱。
连云深处,浓雾尽头,绝色女子,白衣蓝带,衣袂飘扬。
连云深处,石洞之中,俊逸男子,蓝衣浅笑,寂静无声。
优然取下套在幽冥中指上的那枚能隐藏性别的幻戒,轻轻摩擦着,主人死,幻戒和主人的联系便断,此时的幽冥已经是男子样貌了。
阿瑞斯静静地站在优然背后,他知道,她需要时间。
成浅阎目光闪烁,他是确定了这个看起来十八岁左右的绝美女子就是凌菲,也是冷优然。虽然他不明白优然为什么要有这种多重身份,也不知道优然又是如何突然间长大的,亦或是,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但现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她像现在这个样子,那么沉寂,他宁愿她能像刚才一样哭出来,而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成彩杏,坚强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