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姝太平,富国蕃昌。
又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柳安街角白银素裹,人们因瑞雪兆丰年而颜展欢笑,这一切收尽在眼底,此时姝阙正站在柳安的城楼上,双手垂直靠后,两眼深邃的看着远方,眉宇间的沉稳比两年前明显多了,昨日的稚嫩也渐渐褪去,给人一种举止镇定、从容不迫的深厚感觉。
来柳安有两年了,从刚来的一贫如洗到如今的佳绩赫赫,从中姝阙经历了不少,柳安是大姝边界上的小城,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里的局势,当初皇上远派姝阙来此,目的应该已经明显,局外人看着是一种惩戒,倒不如说是一种历练。
想要长此立足,想要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干出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来,其实姝阙的内心是不甘的,曾经有过情义与现实的碰撞,他无法跳出内心的深坑,他对权力是有追求的,再加上来柳安这两年,经历的诸多事情,让他明白了若要强大就必须自己成为王者,若要改变如今现状,就必须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当吴丞相送来的第二百七十二封劝道信时,姝阙同意了,他当然明白,如今的皇兄已不再是过去的皇兄,就如吴丞相所言,若他日姝熠当上皇上,一统天下时,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姝阙,姝阙一直是他长久不眠的隐患,他为了稳坐江山,可以心狠手辣铲除一切,表面看似宽厚仁慈,实则心胸狭隘。
昨日宫中来信说道,元日之日就是姝阙回宫之时,皇上也是两年没见姝阙了,虽说宫中皇子众多,看得出姝皇对姝阙的喜爱是超过众位皇子的,还包括太子在内,可能姝阙自小就聪慧,想法和点子就多,就是不知道怎么收敛锋芒,就是因为他的种种性格原因,导致皇上对他有所顾虑,他需要一点时间历练,更需要把情分与利益划分,不然长此以往下去,怕最后会成为他人的阶下囚。信中说了,姝皇想要姝阙速速回宫团聚,如今两年时期已满,姝阙此时能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冬日寒风刺骨,姝熠披着一件大衣站到城楼上,莫种心疾如这寒风一般刺骨,吹刮到脸上痛恨极了。听说父皇要他姝阙元日赶回来,果然在父皇心里,姝阙一直都很重要。姝熠览视着整座皇城,面目不起一点波澜,他姝阙回来与否,他都做好了与他随时交战的准备,他既要回来,那么他姝熠也做好了让他永远都不能翻身的可能。
——元日
阵阵轰鸣的爆竹声中,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来了,众位大臣与宫中皇子欢乐地畅饮着美酒,一盏盏璀璨的灯火照亮着整座皇宫。
“宜入新年,和气致祥。我姝朝国泰民安,众位爱卿劳苦兢业,辅朕料理国家之事,使我姝朝大盛嘉年啊。”
姝皇举起酒杯,与丰功伟绩之人共饮,与皇宫臣子共饮,与天下黎民百姓共饮,一身豪派回荡在这元日之夜,甚是其乐融融啊。
“臣弟回来了。”一个声音传来,是姝熠,他正向着姝阙走来,手里拿着一尊酒。
姝阙笑道:“两年不见,皇兄英姿了不少。”
“两年未见,臣弟还是这般调皮。”
姝熠手里的美酒与之同举,笑着看向姝阙,两年不见,这一瞥一笑,确实有些模糊。
姝阙将酒杯夺过,往杯里倒入美酒,递到姝熠手中,“皇兄近来可好。”
姝熠回道:“一切尤如往日,不过近日忙着筹备与韦尼人的团宴,就是费神了点。”
姝阙眉头轻佻,“那皇兄可要保重贵体啊!”
姝阙迎面带笑,款款而谈中,这一举一动让此时的姝熠有些捉摸不透,他的言谈举止风雅多了,连眼睛都会演戏了,这种种举动中,隐隐约约中蕴藏了一丝丝欲望。
此刻姝熠思疑茫茫,看着姝阙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内心十分恍惚,直觉告诉他,如今的姝阙是有备而来,这短短两年时间里,竟看不到他身上的一点稚气,就连他的笑都可以笑得如此荒谬。
看着姝阙转身离去,姝熠嘴角一撇,这背影确实要比两年前宽厚多了,看来好戏是要开始了,你我逢场作戏,还笑里藏刀,这场无形的烟火正要开始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