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者给平凡冠以美名,唯爱者给狭地注入浪漫。我的生活,到处是机器的嘈杂和混凝土的冰冷,生活的意义来自仅有的念想。“Segments”还是“Ring”,“TBM”还是“Shield”,只是名字,确是混凝土与机器跟公主与骑士的区别。故事更是可以任人演说,唯一的前提是,在这里我们必须遵守“R.S协议”。那是遥远的行星…
R.S行星已经绕他的恒星盘桓数十亿载,在他身上巨大的撞击坑里宇宙选择了生命这种特殊形态的存在。气势汹汹的煞拉里国、强大的默脱国还有安居乐业的博来缁国。三个文明在这仅有的生存空间繁衍生息,在没有自然灾害的年代,危险就在他们三者之间。如果煞拉里和博来缁之间没有那不可翻过的高山和不可跨越的裂谷,弱小的博来缁早在万年前就被他这个水平距离不到五百公里的领国赶过环形山,困进那无边无际的死地沙漠,然后从这个星球上永远的消失。
上帝之手是无所不能的,他造就了这里的一切,就不会让这一切轻易的消失。大海给了煞拉里波涛的勇气,也带给了他们被淹没的危机,他们企图找到更广阔的陆地来保存煞拉文明的世代生息,于是他们对这个共有的环形山盆地虎视眈眈。然而R.S给他们的只有希望,那不知有多高的山,不知有多深的沟阻挡了他们的视线,强大的默脱骑兵狙击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几万年过去了,最伟大的王也没能带领他们打破这里的平衡,岁月荏苒,光阴如梭,阳光再次从山头透过来时,煞拉里似乎看到了奔放的希望。
妮珈是女王的女儿,未来王的继承人。不知是大海给了她迷人的眼睛和细腻的肌肤,还是大海为她而蓝而变得美丽;有人说她的泪水能将沙漠绿化,有人说她的歌声能唤来天外的甘霖;她的温柔带给了人民生活的温暖,她的英勇带领着海之战士勇往直前…听到子民对自己的赞美,妮珈沉默了,难道千万年来的希望真的要自己来实现,难道勇敢真的是用来征服弱小?妮珈是那样的爱着大海,她坚信大海的愤怒是对人们贪婪的警告和惩罚,而不是为了驱赶他们去和默脱作战,然后躲进那个让人失去斗志的博来缁过那“安居乐业”的生活。
从未遭遇的旱灾困扰默脱已五年有余,晓是她地大物博国力昌盛,也抵挡不住这连绵不绝的艳阳天。没有了水,骑士的剑也变得干涩;没有了水,骑士的盾也已开裂;没有了水,马儿绝望的吐着泡沫。马倒下了,人也倒下了,太阳肆意的撕裂着墨脱。
利杰,默脱最勇敢的骑士,在父亲焦虑而亡以后继承了父亲的王位。伟大的父亲临终前亲手交给他他们世代守护和遵循的R.S协议,留下“博来缁的安全,就是我们的安全”便撒手人寰。
灾难已经让人民怀疑王的能力,他们甚至认为是王触怒了天神才使得墨脱遭受这史无前例的痛苦。利杰,作为骁勇的骑士和伟大的王,同他的父亲一样,对苍天赐予他们的灾难无能为力。
此时,邪恶的巫师,觊觎王位已经很久的稀沥,毒蛇出洞了。稀沥四处散布谣言:只要利杰及他的家人离开默脱,雨之神便会摒弃前嫌,赐予福泽。
结果可想而知,饥不择食的人们哪怕是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也会拼命的去抓住。在稀沥的怂恿下,人民将利杰和他的骑士驱赶到了煞拉里的边境,让他们在无尽的沼泽地中穿行,或者被煞拉里那嗜血的名族割下头颅。稀沥如愿以偿的坐上王座,他废除了骑士的编制,借口为了减少开资而共度难关。
煞拉里的灾难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烈日似乎非要把开裂的大地烤出油来才肯罢休,加上稀沥的贪婪,默脱憔悴到了极限。
而此刻的煞拉里之王,妮珈的母亲,这位继承了祖先野心的女王,已经嗅到了猎物烤焦的味道,她的海上勇士们已经蠢蠢欲动,千万年来,那个不能达成的使命终于有望实现,历史就将成就她的伟大。
妮珈站在王座的旁边,她的威仪和美丽足以倾倒全天下的生灵,却无法让殿下这个衣衫褴褛的默脱人低头,他甚至用蔑视的目光打量自己的母亲。
当木棍敲在那人腿上,他跪下的瞬间,妮珈的心似乎在颤抖或者已经流出了泪。“你是利杰?和你的父亲几乎一模一样,看来你的国度已经不再是那个强大的默脱了”母亲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仿佛成功已经摆在了眼前。
利杰耗无畏惧:“伟大的煞拉里女王,我们的先祖定下了R.S协议,你可否忘记?请遵守我们彼此的诺言。凋零的只是默脱的大地,默脱人民身体里仍然流淌着不可征服的血液;太阳晒干的只是默脱天湖里的湖水,晒不干的是默脱人民维护和平的决心。
“煞拉里扛着鱼叉的勇士无法在墨脱骑士的蹄印上穿行,默脱的土地上不容一点鱼腥。”
“R.S协议,还有个R.S协议,那个两万年前的协议,你认为今天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没有默脱的骑士,什么协议都只是一张废纸,我的子民将遍布R.S星球。”女王咆哮道。
利杰沉默了,骑士没有了剑焉能杀敌,就连保护自己的盾也已失去;没有骑士的默脱跟没有盾的骑士又有什么区别,自身难保,又哪去拿剑来保护信守的承诺?
利杰转身的那一瞬间,他被抬头瞥见的那一倾世容颜击中。这若不是来到了天堂看到了仙女,那便是在梦中汇聚了生命的所有美好的回忆。这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如果没有R.S协议,或许那瞬间划过的身影将是他一生唯一的追求,人竟能生得如此的美丽!
妮珈低下了头,在那一瞬间,那双眼划过的瞬间,她的心跳加速,她感觉到自己脸颊炽热的温度。
女王出征了,带着祖先的愿望和人民的期待。煞拉里国内的事务,她相信女儿的能力,出于爱,她不希望妮珈过早的卷入这场神圣的战争。
一缕阳光照醒了利杰,五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阳光的可爱,作为被祖国抛弃的国王和煞拉里的俘虏,这种感觉的确难以理解,但是感觉确实如此。
出现在门口的是那张好像在梦中见过一次的仙女的脸,盈盈而至的她,面带羞涩的微笑,动人的双目夹着勇敢却充满了忧伤。“我想和你谈谈R.S协议是怎么回事!”公主说到。
“作为公主,你不知道R.S协议是怎么回事吗?果然是背信弃义的民族啊”利杰脱口而出,却马上又感到后悔,自己刚才不还把她当作仙女吗?
“请不要侮辱我的民族,你的国度只是五年的旱灾而已,已经如此难堪,而我们的国度则年年与大海的死亡气息作战,千万年来,我们一直提心吊胆,你们可曾想过在沼泽地的西岸给我们让出点生存的空间?”
“我们的强大注定我们是和平的使者,沼泽让我们的骑士利剑不至于直接划破你们的渔网,避免了战争,带来了万世的和平。这是自然的定数,欲望让我们以沼为界,这便是自然赋予我们的协议。”
“那么R.S协议呢,是在你们骑士铁蹄下建立起来的霸权协议吗?你这么害怕给我提起,是你的自卑,还是为自己祖先的无理感到内疚?”
“你这么说我无言以对,因为这样的臆测本就是你,伟大的公主霸权主义的体现,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你该知道和信守的那个协议是什么的话,那么请你自己拿去看吧!”
古老的卷轴已经变得蜡黄,优美的文字仍然历历在目,光滑的展开轴说明他被无数次的传阅,也足以证明他的持有者对他的珍视。卷内加着签订协议的默脱王付语:博来缁的安全就是我们的安全。足见那时煞拉里的强大和对这个世界的威胁。
协议正文很简短:为了保持世界的和平与稳定,保证各国在所辖地区的主权,默脱不得侵入煞拉里和博来缁国土,同时二国也不得在默脱境内进行任何有目的的军事行动。如任何一国率先挑起战争,其余二国并而歼之。鉴于默脱与其余二国皆接壤,其骑士有能力且有义务维护该协议的永久效益。仅以神圣环山的惩罚、圣洁的煞拉里大海的愤怒和高贵的盾尾山的疯狂为誓…
剩下的是一些国界划分细则。
“果然是一个卫道夫发出的强制的协议,莫非你还想否认?”公主很坚信自己的判断。
“伟大而美丽的公主,强大只是维护和平的一个必要条件,我们强大尚能世世代代信守诺言,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呢?在这几万年的时间里,你们的祖先一直和大海抗战,不也顽强的繁衍至今吗?圣洁的煞拉里海不也留给了你们她最伟大的眷恋吗?你可知道这个协议的背后隐藏的故事呢?”利杰本着骑士的谦逊绅士精神,语气委婉。
“坏蛋在杀人前总是要找个借口,这样既欺骗了别人也欺骗了自己罪恶的灵魂,不过我仍洗耳恭听!”公主嗤之以鼻。
利杰看了这位公主,她还在自己生活环境的欺骗下误会默脱信守承诺的坚贞,她甚至连自己民族侵略背后的目的都还不清楚,她还不知道如果她伟大的母亲真的要去实现那“让子民遍布R.S星”的愿望,这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误解默脱,这并不要紧,重要的是现在只有这位美丽的公主有能力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默脱没有希望了,贪婪的稀沥国师,甚至有可能与女王一起,要到博来缁去分一杯羹。如果那样,默脱的沦陷已经不是什么大的噩耗,可怕的是煞拉里女王的计划会毁掉整个生机勃勃的盆地,而让R.S星回到亿年前的死寂。
“好吧,看在你是美丽的公主和唯一有能力助我维持协议的人的份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利杰不管公主失和反应,自顾自的说其故事。
两万年前,盆地的生产力得到了空前的发展,而就在此时,我们的发展遇到了瓶颈,也就是为什么两万年来,我们一直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的根本原因。
如今的我们就像守在这里等死一样,只等上帝的一声宣判,对于这一点我们每个人都无能为力。
而就在那时,博来缁涌现出了大量的探险家,他们攀登北面无人涉足的盾尾山,企图在博来缁和煞拉里之间找到新的天地,而他们没有人活着从山上下来。
后来又有探险家说服了默脱的第二十三世王挫泰,他的骑士们向西出发了,他们企图到环形山的外面去看看。可是挫泰等了十年,也没有看到他的骑士回来。第十一年,骑士队长活着回来了,虚脱的他说完骑士们最后的归属就断了气。
他说:山的顶上是无边的沙漠,强大的气压和死一般的宁静让他们每一步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直到最后剩下他和另一个强壮的少年,他们再没有力气前进,因为呼吸都快成为一种不可能,而返回的路上最后的战士牺牲了。他是用兄弟赐予的力量走完最后一段路,却不能给人类带来任何可能的希望。
人类不能坐着等死,探险活动也并未因此而终止。就在人们绝望的时候,一位伟大的默脱探险家和占星家迪威侠拜见了挫泰,告诉挫泰他和一位博来缁探险家在博来缁东边的山顶上找到了生命的迹象,而那里的空气翻过山顶后就急剧下降,延绵的灌木阻挡不住远处沙漠白色的恐怖。是喜从天降还是再次的失望?迪威侠带着勇敢的骑士再次出发了,博来缁的国王也极力支持这次探险…
讲到这里,利杰停下来,他绝望的眼神仍然没有希望的迹象,好像讲故事的人也在期待那个美好的结局,或者他不愿意再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