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些事情大人们是很容易接受的,而孩子们则不能,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同盟战略,不喜欢陌生人随便加入他们的行列,于是便有了青春的叛逆和执着,也就是所谓的个性。
一年的时间与你我擦肩而过,本来隐藏起来的东西却因为不经意的稍稍触碰而入雨后春笋,迅速生长。
龙瑾的温暖和夏季的美好几乎要融化掉紫芙的阴暗,她觉得就是和姐姐一生相伴下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龙瑾送走了二哥,心中还是恋恋不舍,她用大部分的时间来沉默,对于紫芙的来来回回,她真的有些视而不见了。她并不想把这些烦恼告诉这个妹妹,她只希望这个妹妹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因为思念太长,内耗太大,龙瑾经常在长时间的冥想之后变得憔悴苍白,而她的手心中就是紧攥着的冷汗。
“尧棠哥哥来了!”紫芙站在门口望着龙瑾时看到了尧棠走过来的身影,“嘘……”
“嗯,姐姐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嗯,你去跟溪悦她们玩吧。”
“好。”
紫芙每次看到尧棠时总会幻想出来少博的模样,所以看到尧棠和龙瑾的亲密时,自己会莫名其妙的伤心。也或许是她和龙瑾对比之后,才发现,那是一种嫉妒。
因为前些日子尧棠的忙碌,他并没有经常来,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一般来说还是给她最大的自由空间。
天气并没有火辣辣的太阳,而是凉爽的风儿,撩动窗帷和龙瑾的秀发,她坐在地板上,额头挨着窗棂,秋波吮吸着院子里的花香。
尧棠从她的身后挨着她坐下,他的手从她的肩头滑到她的手心,他摊开来那双紧握着的手,拭去里面冰凉的汗水,他的唇送来他的体温。她知道这种温暖的珍贵。
“龙瑾,跟我去看看云儿(那匹马)吧,它应该想你了,就像你现在的思念一样,有气无力,冰凉刺骨。”
“好啊。”龙瑾疲惫的转过头,定睛看着尧棠微笑答道。
云儿因为思念,确实生病了,它被送到军统的赛马场,勉强维持着一日三餐。
龙瑾到达赛马场时,云儿正被一位饲养人员梳理鬃毛,很显然,它嗅到了那种太过于熟悉和遥远的香气,顿时骨骼撑起来足足半寸高的精神。
“嘘……”
龙瑾响亮的口哨声给云儿打了兴奋剂,它转头奔跑,果然,龙瑾正向这个方向走来。
看到云儿意气风发,她也是满心欢喜,迎上去,一跃而起跳上了马背,开始了心灵的纵横驰骋。
尧棠双手扩着口音,为他的公主骄傲的呐喊着。
“哒哒”,将军的二公子踏着优雅的马蹄走过来,翻下马背,站在尧棠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龙瑾。
“她的快乐会回来的,只要有你在。”
“小子,你向来是这样细腻的感情,这样的性情可不适合跟着孟将军拼杀战场啊。”
尧棠说完,就坐在太阳伞下,翘着二郎腿观看龙瑾精彩的跃马表演。
孟二少爷追着他,坐在他身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哥的铁手腕是出了名的,到时候他的天下还会不分给咱们兄弟两?”
孟二少饮了新鲜的橙汁,脱掉墨镜,欣赏着龙瑾。
“是,大哥的心足够狠,建立起这样的一支军队,捍卫着中国最繁华的海岸线,假如战场上不是铁马刀割,枕戈待旦,怎么会有今天江山。他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道,他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总觉得我父亲的观点陈旧,如今他受邀去赴吴佩孚的宴,却是怀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心态。根本不打算归顺……”
“那老头子也是智者,假如不是江魁元那老狐狸打着东北旗号驻扎上海,他只怕也没有这等耐心了。”尧棠说道。
远处龙瑾潇洒的跨过最高的栏,来一个漂亮的勒马回头。
孟二少兴奋的打了一下马鞭表示祝贺,接着说道“那是,留着江魁元那老东西,做我们的看家狗也不错啊。”
龙瑾下马之后充满了活力,看来云儿确实带给她全新的体验和激情,穿着骑装,帅气十足,马靴大步踏过草坪,跑来尧棠身边,喘着粗气,“啊,太痛快了,孟豪轩将军,您老人家也有闲工夫了?”一边说一边摘下头盔,长发自然而下散开。
“我的好姐姐,您就别折煞我了。有你刚刚的飒爽英姿,活脱脱就是一位将军了。”
“呵呵,嘴巴还是这么甜,哎……”
“干吗叹气?”尧棠问道。
“总感觉,似乎,还有些不过瘾。”龙瑾啧啧嘴道。
尧棠笑着向孟浩轩无奈的遥遥头。
“哎呀,这还不好办,小弟我别的不敢保证,想找刺激,那我军统可是应有尽有啊。”
三个人在军区的练枪场停下,龙瑾听见里面的枪声,就开始了摩拳擦掌。
豪轩抢在尧棠之前给龙瑾戴上耳罩,握住她的手,教她基本要领,还回过头来对着尧棠恳请地说“就借我一会儿啊,好哥哥。”
尧棠无所谓的点点头。等到龙瑾上手了,她摘下耳罩,“豪轩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枪法可是你大哥手把手叫的啊,现在姐姐我可只是温习,你不用把我当成初学者吧?”
“好姐姐,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吧,每次你一进将军府,就是专属我大哥,出了将军府就是尧棠哥的,我的空间呢,这样好不公平啊!”
龙瑾冷笑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这两个七尺男儿,“豪轩,姐姐告诉你,唐李龙瑾,不属于任何人。”
“啪啪啪啪啪”,她没有戴耳罩,连开五枪,通通十环之内。
这没有使两个男人困惑,因为他们之所以喜欢她,就是因为这种独立放肆的个性。他们为她的成绩鼓掌,也为这样一个女人鼓掌。
一个大兵过来做了小报告,豪轩遗憾的叹口气,“尧棠哥,我得走了,你和姐姐好好玩。”
凉风并不属于夏季,但这个傍晚时分,它的确来了,两个人在广阔的高尔夫球场挥动球杆。终于有件实物对于龙瑾来说是新事物了,她倔强的试了多次,还是成绩不理想。最终不得不向坐在太阳伞下的尧棠求救,她一只手放在腰上,另一只手端着脸放在球杆上,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