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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跟你们家老爷交手过几次,你果然和他一样不识抬举。今儿爷高兴,假如你愿意跟我回去种植那些罂粟大麻,爷可以保证你可以更好的享受生活。”

姬伯仍旧不言语,他不敢相信紫芙,那个他精心调教的少女,才刚刚开始自己的美丽人生,却将这种恐怖的邪念留在心中,竟让将她自己最钟爱的花儿亲手捏碎,她失去信仰,开始步入人生的迷茫。

闫楚谨看姬伯更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很是气氛,因为在堂会中他总是不被李先生正眼相待,而现在竟然一个小小的花农都这样对自己,他所有的积愤都要爆发,“来人啊,把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往死里打。”他的那些跟班蜂拥围上姬伯,可怜姬伯只是一届文人,手无数鸡之力。姬伯一生之为花儿而生,况且他此时全部身心都在寻找他从前单纯善良的孩子,他多么期望那朵紫睡莲还能对着他微笑,他无数次的幻想过,他的孩子能够在这闺颜处成为快乐的仙子,守候着神圣的美丽。而现在他没有了精神的寄托,他无望了。他不在乎拳打脚踢,他的心已经先生命先逝去了。

闫楚谨的人正放肆狂虐,突然被人喝住,来人就是李先生,原来了解情况之后的白堂主故意却在情理之中的了通知了李光泽,并且派人拿着堂主令牌同他一行,如此一来,李光泽就着实是欠了这个白堂主一个大人情。当然也就阻止了这帮穷凶极恶之人。

李先生赶忙过去搀扶姬伯,只可惜姬伯拖着身子伏到池水边时就吐出浓浓的鲜血,而他的手渗进紫睡莲的根部,使劲的搜索着。这时周氏夫妇他们在接到家眷送来的消息之后恰好赶来,紫芙见了遍体鳞伤的父亲,悲号扑过去,“爹爹……”

奄奄一息的姬伯拼尽力气,将湿淋淋的手放在紫芙手上,微笑的对她说“好孩子,你记得爹爹是怎样种紫睡莲的,这是根,你一定要让她开花。一定……”姬伯没说完,双眼合拢了,紫芙攥着紫睡莲的根,扑进父亲的胸膛恸哭,她多想能够听见那里心脏的跳动,多想他的父亲把所有的温暖包裹着她的头颅,一切逝去,不是花儿的四季轮回,而是千年的轮回,永世难见。

可惜的是姬伯没有说完那句话,那句最重要的,可以挽救紫芙的话。不过,还好,在经历种种得失之后,使得她终于能够自己悟出那句话,也许才是真正的挽救,也许才是真正的成长,也许那才是她父亲未了的心愿。

此时的紫芙被悲痛掩埋,她谁也看不到,因为太年轻,所以不能承受,因为太年轻,所以要大喜大悲,因为太年轻,才有资格这样渲染自己的悲伤。那种悲号,振动桃杏的花瓣,嘻嘻碌碌飘落而下,而伏在地上残留下的郁金香,尽情的释放着她们的芳香,来驻留那个少女的泪水和她此时性情的纯净。

假如这些可以成为储藏在玻璃罩中成为永恒,那么她就会看清楚自己的美丽,才能把玻璃罩上的影子和其中的最初相比较,才会不要走那么远,才会不失去珍贵的情缘。然而又能则样,这就是青春,否则给之后的人生留下什么回忆。

周氏夫妇也被伤痛割裂着,他们没有办法给与这个孩子适当的安慰,少博早已泣不成声,但他还是要来给紫芙一个肩膀。其实,确切的说,他们是相拥而泣,只是少博可以没有紫芙那样放肆。她的伤悲,必须有些其他的事情来代替,一些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来填充。紫芙守着父亲的尸体,不要任何人碰,她就跪着,泪水散霰似的流。只是默不作声了。

唐氏夫妇闻讯赶来,他们也潸然泪下,又听周氏夫妇讲述这个孩子的身世,甚是感到伤心。于是,唐太太用手帕收了泪水,仍旧优雅的走过来,她的步履微微推来了阵阵芳香,是情感所致的芳香。渐渐的环绕着紫芙,她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女人,她美丽的旗袍和俊美的脸庞,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之前她一直羡慕的女神现在正在朝她走来,并且为她落泪。

她从容的跪在紫芙身旁,挺起身子,用她温柔极尽的眼睛笼罩着紫芙,“孩子,你的父亲变成了天上的神仙,天上有跟这地方一样的花园,他就坐在一棵菩提树下的摇椅上,静静的看守着你的幸福,所以上天命我来保护你,做你的母亲。”

她的手抚摸着紫芙的脸颊,把她揽紧怀中,紫芙听着她的心跳,好像是来自天堂的一首仙乐,紫芙似乎真的看到父亲在花雨林中对着自己微笑。

“孩子,以后,你也有父亲,还会有哥哥和姐姐,他们都会是你的亲人,我们都生活在一起。你和姐姐一起在花园中玩耍,妈妈会给你们做最美的旗袍。你们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美丽的女孩子。”这样的景象多美,紫芙应该做的是珍惜,而不是……等到一切如流水而逝,她到底能抓住了什么。

那时龙瑾因为哭得昏倒过去,在唐氏夫妇的允许下,她被尧棠先带回城区里去。在车上,尧棠没来得及关上车窗,他们沿着河岸开上城去,在阵阵涌进的夏风中,不停的撩动她手指间的那绢手帕,终于,它随着风而去,也许是远方的爷爷要带走他遗漏的东西,也许是命中注定她要失去爷爷的一切。

这些年来,她努力说服自己,爷爷不是谜团,他走了,很早就离开人世,她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年轻的照片,尽情的幻想被爷爷宠爱的场景,而既然上天又让爷爷出现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又怎能出尔反尔收回她不敢奢望的幸福。

手帕吹走时,她的手指微微颤动,尧棠抱着她,顾不着去阻止。然而,或许他并不想阻止,这样让她忘记,就当一切没有发生。但是他错了,他可以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却绝对不能代替她在情感和某些方面做决定,那是两个相爱之人的界线,在怎样不分你我,仍旧要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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