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也真够蠢的,现在也没有什么长进,真是完蛋。”蒋墨怜不满的哼了一声,吓得关江天又是一个激灵,不动声色的往关河落那边移了移。
关河落轻轻地顺了顺关江天的后背,示意他不用害怕,但其实他自己也是害怕得要命,却要在弟弟面前树立一个坚强不屈的哥哥形象。
关江天默默感受着从关河落手掌里面传来的温度,顿时也不是那么害怕了,但是心中的恐惧却被另一种感觉占据了——满足。
自从关河落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之后,关江天便仔细的观察了每一个接近关河落的女生、还有男生,可是都没有发现这个人到底是谁。这让他十分气恼,又因为想事情的缘故,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的跟关河落说说话。
今天他尝试着放一放这件事情,但是在刚刚关河落把手搭在他的背上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件事情他是放不下了。
他对于哥哥的情感是极为复杂的,因为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一起,对于许多事情关江天已经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了。但是如果就像他想的那样,以后多了一个嫂子,分散了哥哥对自己的注意力,关江天是肯定不开心的。
但是这种不开心不止局限于亲情的不开心,更多的还是对于情敌的敌视。在他跟秦悦君说他喜欢关河落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做好了准备。
他没有打算把这份感情告诉自己的哥哥,这样的感情本就是有些难以接受,何况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关江天怎么想都感觉关河落一定不会接受的。
与其彻底决裂,还不如维持现状。要是有一天关河落发现了这份感情,关江天一定会离开自己的哥哥,走到一个他发现不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刚才说话间提到了闫飞轩,关河落两兄弟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这么个师兄,便问道:“最近师兄还好吗,已经好久没见了啊。”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两兄弟偷枣的时候。
“好个屁,还是那样。”蒋墨怜十分气愤的接过小二的酒壶,不满了哼哼两声继续道:“你们就先聊着,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说完,转身便离开了,临走时还看了一眼赵武庆,神色莫名。
这个家伙,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蒋墨怜虽然心中有着疑问,但是在这种场合也不好问出来,只好忍下去不说。
赵武庆没有搭理蒋墨怜,一直在吃着自己的饭,仿佛对周围的事情毫无兴趣,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神色淡薄。
“慢走。”战兮木点了点头,很是客气的笑了笑。坐在一旁的秦悦君也是对蒋墨怜十分客气,毕竟人家也是一代名家,无论是这个人还是他的文学作品,每一样都值得他们敬仰。虽说蒋墨怜今年才四十多岁,但是他的成就已经很高了。
关河落起身目送着蒋墨怜离去的方向,心中的那一抹忌惮还是没有完全消失,这是长久下来累计起来的敬畏,很难消除。而关江天虽说也是起身目送,但是目光却不在蒋墨怜的身上。
“好啦好啦,继续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回屋里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出发。”秦悦君重新拿起了筷子,继续填饱自己的肚子。
蒋墨怜出去走了不远,一个青色的人影就跟了上来,慢慢悠悠的走在他的身边,神情很是悠闲,手里还拿着一包糕点,来回晃悠。
“师父,怎么去了这么久啊。”闫飞轩咧开嘴一笑,把手中的糕点递给蒋墨怜,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半分未离。
师父……蒋墨怜之前无意之中遇到了闫飞轩,两个人相遇的那一刹那闫飞轩的第一反应是逃跑,而蒋墨怜的第一反应则是死死地抓住他,不让他逃跑。
闫飞轩以为蒋墨怜要算一算当年的旧账,也是抱着等死的态度跟着蒋墨怜进了客栈。可是,蒋墨怜并没有去跟闫飞轩算账,就连那年发生的事情提都不提,好像有旧账翻篇的意思。如果真的是旧账翻篇,闫飞轩巴不得呢,可是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但是闫飞轩问他,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告诉闫飞轩让他好好在他身边待着,不许乱跑。闫飞轩一时间也摸不清蒋墨怜的意思,便忐忑不安的留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的时间里,蒋墨怜和闫飞轩仿佛是回到了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每天的无比清闲的晒太阳,出门溜溜弯,在家做做饭,每一天都过得无比舒服。
这让闫飞轩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蒋墨怜这个人他是无比熟悉的,只要有一天不教训自己的徒弟就难受,而且每天都会指使自己的徒弟干活,自己就在一边美滋滋的躺着享福。可是这几天,蒋墨怜并没有给闫飞轩布置很多的活,而且经常性的两个人一起行动,比如一起做饭,一起买菜。
这样的蒋墨怜是闫飞轩所不熟悉的,身上并没有那么浓重的师父的味道了,倒多了些知己好友的气味。
闫飞轩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觉得自己的师父跟自己做了知己,真是脑子都不太清醒了。虽说闫飞轩很喜欢蒋墨怜,但是跟师父做知己好友这种事情,闫飞轩还是没有经历过的,觉得有些头晕。
但是他也搞不清楚蒋墨怜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优哉游哉的过着他的小日子。
蒋墨怜接过糕点,把手中的酒壶扔给了闫飞轩,神情有些怅然的道:“刚才遇到你师弟们了,就多聊了一会。”说完,把手中的糕点袋子打开,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
蒋墨怜的余光不自觉的落到了闫飞轩的身上,又想起来他和关家兄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那一身青色单衣长衫,薄薄的一层,隐隐约约能看见……蒋墨怜瞬间止住了自己脑里的回放,顺道唾弃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