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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乌鸦都是黑色

李攀闷一锅鸡汤后,叫余小翠乘起装木桶,然后把鸡油单独放锅里煎,再放上点盐巴、姜片调味,等油完全煎出来,铲起放陶碗里。

锅内留底油,他把剩下剁碎鸡块倒进去炒到表皮金黄,再加佐料盐巴、一点醋、古代酱油、桂皮、黄皮叶放进去翻炒,再加一丢丢水淹过鸡块放木盖子闷。

旁边三个女人看到李攀有模有样,但都不以为然觉得稀松平常,特别是后面那一步,加怎么多油才开始闷,后面吃的时候都感觉不到味道了,按她们以前办法,都是用水煮熟后,再加点油翻炒装起来。

李攀闷一段时间后,把锅盖揭起来,看到都完美收汁了,再放点油,少许辣椒、蒜苗、香菜继续翻炒至焦香味道出来,对小马扎上的余小翠道

“拿个大海碗过来,要准备装盘了”

“好的相公,奴家这去拿”余小翠高兴回道

余敏跟着道“炒到好香,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就是费油”

余二丫吸吸鼻子,讨好道“攀大哥!我想吃”

李攀铲起鸡腿回应道“过来拿小心烫”

余二丫听到是给她神情激动,咬着手指飞速过去拿鸡腿,仰着婴儿肥脸开心道“谢谢攀大哥”

说完,以经对鸡腿吹凉气,嘶哈着咬香喷喷鸡腿。

余敏看到妹妹怎么不挣气,感觉大丢颜面失了礼数,对李攀歉意道“小妮子平时宠坏了,有点没大没小,回去非收拾她不可”

“别别别,这样挺好,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心性”李攀说完还在二丫头上揉揉,表示很喜欢这孩子

余敏闻言放下心来,随即也吸着鼻子,嗅空中蒜苗炒鸡块的味道。

“挡着路了,还不走开些,仔细身上皮”余小翠看到大是吃醋,凶道

“就是欠收拾,不打跟窜天猴一样飞上天了”余敏看到小翠教训妹妹,也接着帮道

被骂的余二丫,神情委屈巴巴看着她们二个,如果她知道现代热词,肯定会爆一句

这个真是亲生姐姐吗?她是不是路边捡的?致使姐姐居然帮敌人怎么说话,这是赤裸裸背判友军,要画圈圈诅咒她们。

李攀看到余二丫鸡腿也不吃了,还恶狠狠看着她们倔强样子,被萌到对她招招手道

“过来这边,以后我保护你,看她们还敢不敢欺负”

余小翠和余敏都有点蔫了,这是给她上免死金牌啊!想到这都对她怒目而视。

余二丫抓着李攀衣服,舒服啃着鸡腿脸上对她们各种搞怪挑衅。

望着余二丫小人得志样子,余小翠余敏都被气得不轻。

余小翠觉得这是她相公,应该理所当然偏袒她才对,凭什么保护那个小丫头,她心里老不得劲很不平衡。

余敏对她妹妹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现在给上了个护身符,以后不能随便收拾妹妹,万一她在李公子面前,说她这个姐姐几句坏话,此不是要糟?会不会觉得是拿他的话当放屁?

院子外面摆上桌子,中间再放上一盏油灯,那小火苗被风一吹飘忽不定,显得快要熄灭样子。

“这个白切鸡沾佐料好吃,有点鲜又够辣,骨头还一吐就掉了”余敏边咀嚼说道

“不对,蒜苗炒辣鸡块好吃,够入味,特别下饭”余小翠反驳道

“鸡汤味道一般般,有点太清淡,应该多加一点盐”余二丫吐槽说道

李攀看三女人都是夹肉喝汤,青菜连动都不动,他不由得很无语,这是上辈子没吃过肉吗?摇摇头把想法丢一边。

开始夹起翠绿白菜,发现口感比那个花生油炒的好吃,他不由疑惑,难道动物油炒更香吗!

“咳!咳!咳!呛…到了”余小翠断断续续说着

李攀见便宜老婆要窒息模样,连忙放下手中碗筷在她后背轻轻垂着,小声道

“慢些吃,又没人跟你争”

余小翠缓过神舀起一碗汤喝干净,用手指着她们二人道

“这一对姐妹,不是还在低头吃吗?连手上都还没有停下呢!那吃像…渍渍渍”

李攀听到便宜老婆酸酸语气,注视着三个女人,这不是老二说老大吗?吃相不也是一样。

不过他心里猜测,余小翠是怕不吃快一点觉得吃亏,毕竟食材调料都是她的

而且旁边两姐妹又吃得怎么凶狠,快形成吃食物大赛了,所以余小翠拼命猛吃

再说乡下人一月都见不到几顿肉食,想到这里释然,缓声道

“我帮你夹菜,小翠就专心吃菜吧!”李攀说完动手往她碗里夹菜

余小翠神情不自然道“是不是吃相太粗俗了?乡下人就是这样,习惯大口吃饭吃肉,跟城里细嚼慢咽不一样”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纠着油腻手指

另外两姐妹闻言,停下狼吞虎咽姿势,嚼着食物尴尬道

“是啊!小翠妹妹说的对,而且李相公手艺这么好,吃得一时忘乎所以”

“攀大哥,比在酒楼帮厨的余麻子烧的还好吃”

李攀看到二丫鼓鼓囊囊嘴巴,活脱脱像个永远吃不饱小仓鼠,乐呵呵摸摸她头。

只是经过刚一打岔,现场气氛没开始那么热烈,三个女人都有些缩手吃着东西,李攀看到不由很无奈,暗道

吃相都已经暴露,还来个掩耳盗铃,此不是惹人笑话,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李攀捋起手袖,学着她们之前抓着食物吃着,三女人看到他这吃相,都不由停下动作面面相觑,他招呼道

“快一起吃,再不吃菜就凉了,味道也没有热乎乎的好吃”

“哦!哦!哦!”

三个女人下意识应道,同时眉开眼笑放开手脚夹菜,嘻嘻哈哈闹着。

李攀看到恢复如初氛围,停下嘴里吃食物动作,开始给三个女人夹菜,边仔细听着她们交谈,希望能收集到一些有用信息。

“跟你们说一件稀罕事啊!听说浔阳城里的章知府,判了一件冤假错案灭人满门,那家人不服,以经有宗族家老上京告御状”

余敏说完还渍渍几声!显然是惊叹那些没权没势老百姓居然敢告官老爷,颇有点活得不耐烦意思,是属于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因为在她观念里,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官官相护同穿一条裤子坑害百姓,吃人血馒头。

而且这知府大人是正四品朝廷命官,背后还不知有怎么样的树大根深后台,等层层掩护过去,来个秋后算账,那家人估计得悬,不是有句话怎么说吗

“破家县令,灭门知府”

余小翠二丫李攀闻言,都惊吓到鸡肉筷子碗掉了一地,都是没心思吃饭夹菜,气氛沉默一会后,余小翠压低声音道

“这知府大人也闷可恶,动不动就欺负老百姓,上次卖山货看到她跨街而过,有个老婆婆挪慢了,就被家奴失手打死在街上”

“你说都是老黄历,前不久还有一个更新鲜事情,她新娶的第七房姨男,那家人不同意羊入虎口,多次拒绝知府大人上门提亲”

知府大人恼羞成怒之下,就把将那一家人抓进牢里逼他乖乖就范”余敏猎奇说故

“这不是强抢民男吗?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她啊!”余小翠弱弱问道

“知府大人是正四品朝廷命官,而且浔阳城里就她官最大,大家都避之不及,谁敢多管闲事”余敏解释道

“真是一个恶官”余小翠闻言气愤道

“这话说的不对,应该说是一个事非不分“苟官”才对,因为隔壁陈家村陈举人指使奴仆打死外来佃户,都闹到知府衙门”

“后来听说陈举人送上孝敬,知府大人给判了个污陷罪,这按大瑛朝令律污告者反坐,那家人已经被充当劳役发配边疆了”余敏脸色潮红兴奋说着

“那……那此不是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余小翠一脸震惊询问着

“可不是吗!所以应该叫她苟官才对”余敏打趣道,接着继续调侃

“天下乌鸦都一般黑,当官没几个好东西,都是鱼肉百姓”

李攀听她们滔滔不绝讲着,他心里很震惊的,这大瑛朝女人够凶猛,跟现代历史时空一些古代官员差不多,对当官的怎么有利就怎么判案,还爱强抢民男,纵容家奴欺负老百姓。

这时木柴堆处传来倒塌声,四人惊到都站起来,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

被别人听墙角了,要是刚才谈的事情,捅到知府大人那里,四个人都要吃不完兜着走,灭门知府可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她们只是随便讨论,没有实际触犯到知府大人利益,但是当官的为了维护名声和爱惜羽毛态势。

肯定还是会重重处罚传播对她不利言论者,毕竟几个贱民小命不值一提,也可以杀鸡儆猴,警醒她人,切不要以身试法,更是对她知府大人权威得到维护。

真可为是一箭三雕之毒计,这点以知府大人城府不会想不到,就算是想不到,不是还有师爷幕僚提醒吗?

李攀猜测三女人也知道严重后果,毕竟背后说别人坏话,让熟人抓到现行都觉得尴尬,更不要说知府大人了,他决定真闹到衙门,就溜之大吉小命要紧,不是有句话怎么说吗!

东边不亮西边亮,换个地方继续混呗!

李攀都沦落到古代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他告诉你,是有的!就是古代酷刑,按电视剧和史书描写是相当吓人。

这让抓进牢里身体和精神肯定被小吏狱足摧残,屎尿齐流都是轻的,要用烙铁烫上去更凄惨,那皮肤焦香味会让被烫主人那个酸爽和痛不欲生。

余小翠余敏迅速跑出去,从外面抓回来个全身脏兮兮,只看到一双眼神小男孩。

“是小驴啊!刚刚姐姐说的话可不要跟别人讲哦!不然踹你屁股”余敏吓唬道

余小翠紧紧抓着小男孩手臂,听到余敏的话,再看到他不吭声,气的忍不住提起小驴狠狠甩动几下。

李攀看到这个号称小驴虽畏畏缩缩害怕,头上也是一堆蹭到的蜘蛛网很狼狈,但他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桌子上食物,对他们两个恐吓却置若罔闻。

“可能是肚子饿了,让他过来吃饭吧!”李攀说道

余敏余小翠都扭头看向座位上的李攀,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李攀对她们两个点点头,余小翠见状颇为不情愿推着小驴过来。

小男孩被按坐下后,李攀把剩下半碗饭递给他,然后将他头上蜘蛛网拨拉掉,轻声道

“快吃吧!这菜都是我做的,你试试味道”

小驴闻言一声不吭,抓住筷子看着眼前白切鸡、蒜苗炒辣鸡块、清炒小白菜、一桶鸡汤,然后再看到四人都是盯着他剩下动作,不由手指哆嗦一下,尝试性夹一点白菜放嘴里嚼。

当小驴感受到白菜有动物油香气,他眼睛一亮加快了咀嚼速度。

“小驴子!是不是家里没饭吃,又闻到小翠家饭菜香气,偷偷摸摸跑过来啦”余二丫放下碗筷调侃着

“小驴家是什么情况?”李攀闻言好奇问道

“就一个60多岁卧床老娘呗!平时他们家可辛苦,就靠小驴一人种田养家”余二丫解释道

李攀默然是混得挺惨,饭都吃不饱,还要照顾一个生病老娘,日子过得苦哈哈,但他也帮不上忙,毕竟他自身都难保,吃着乡下老婆软饭,不是有句话怎么说吗!

“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

别人过得苦不苦不是李攀这个外来人该瞎操心和多管闲事,没看到另外三个女人都对小驴子不假以辞色吗?

由此可以看出来村里人对他也是这种态度,觉得他一家人是个累赘,颇有种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啊都是有趋利避害心性。

也可以侧面反应出,要是李攀长得黑瘦矮丑满脸麻子,余小翠还会对她温柔体贴吗?恐怕立刻化身母老虎吧!

李攀看到小驴子只小心夹白菜扒白饭,对肉食动都不动,他忍不住有点同病相怜,拿过二丫放桌上筷子,给小驴夹鸡肉。

小驴子看到碗里肉食,他头得垂更低,同时开始哽咽,不停用另一只脏兮兮衣袖擦眼睛。

“快吃吧!以后没饭吃可以过来蹭饭”李攀安慰道

余小翠闻言有点忍不住了,准备第一次反驳相公,旁边余敏看到,用桌子下的手拉住她,并摇摇头,耳语道

“晚上睡觉再跟小相公分说清楚,现在驳斥会让他大丢面子,万一以后产生间隙呢?”

余小翠闻言觉得有道理,还是晚上再跟他说清楚其中利害关系,省得以后日子过不去了。

“你怎么只吃饭?鸡肉扒拉到一边啊!”二丫惊奇问道

“俺想留给娘吃,让她也尝尝鸡肉味道,这烧得好香”小驴子闷声说着

四人闻言脸上神情一窒,都停下说说笑笑,愣愣看着小驴子。

余小翠看到众人神情不自然,再也没有刚才欢乐氛围,脸上不高兴说道

“那用碗装起来,端回去吃吧!也不叫你坐这难受”

小翠说完拿过那份蒜苗炒鸡肉,再添点白切鸡,清炒小白菜,木桶剩饭进去,然后递给小驴子。

“谢谢小翠姐,你是个好人,心地比村里人强太多”小驴高兴接过,并感谢道

“是相公要留你,我可不愿不相关人吃闲饭”余小翠挥挥手说道

小驴子闻言有点尴尬,双手端着一盘饭菜,脸色通红对李攀感谢道

“李相公真是菩萨心肠,以后肯定好人有好报,还长得比浔阳城公子更通透有气质,注定是只金凤凰”

李攀闻言对小驴子点点头,同时心里很无语,这金凤凰什么意思?不是应该比喻成真龙吗?

而且金凤凰形容一个男人,在现代可不是好词,差不多女人骂男人的词,简称“风凰男”

余小翠听到夸奖她男人,比夸奖她还高兴,她觉得捡到这个相公,是她最英明神武举动,看到小驴子消失在夜色中,她乐呵呵说道

“真是眼不见为净,刚才憋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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