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像是风吹起的花儿一般，在空中飘散，但这可不代表一朵花的盛开，而是凋零。
“不！！！”
江鱼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江鱼的意识任然停留在伟大之翼降临之前，他依旧天真的以为法治社会下，杀人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个似乎认识他的麻子恶魔，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你……杀人了？”
“废物，恶魔杀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麻子恶魔露出不屑戏谑的神情，像是丢垃圾一般将女孩的尸体扔在了废墟上，仍由鲜血蔓延开来，甚至还舔了舔嘴角，似乎是有些发馋。
“醒醒！醒醒！”江鱼挣扎着爬到女孩的身旁，拍打着女孩的脸。
江鱼不愿意相信先前还鲜活的生命，此时就如风中残烛一般熄灭了，可温热的鲜血却警醒着江鱼，她...…已经死了。
“不过是一个侍从，死了就死了……”麻子恶魔似乎司空见怪，冷笑一声。
“噢，江鱼，你不用担心，你马上就会跟她一起去了。”
麻子恶魔将江鱼用一只手举起来道：“我本来以为你应该死于这场灾难，没想到你居然活了下来。”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将江鱼丢在了地上，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咳咳...…”
江鱼咳嗽起来，恶魔的力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居然能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江鱼几乎已经预见自己的下场，和那个躺在那里停止呼吸的女孩一样。
“我怎么活下来的，与你无关。”江鱼算是明白了，虽然难以接受，但事实的确如此，江鱼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麻子恶魔。
“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找到江恋。”
失去记忆的江鱼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伟大之翼降临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妹妹。
这个恶魔追杀的是自己收留的女孩子。
“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眼神！”
“太妙了，小子。”
“我会喝干你的血，然后把你的尸体做成标本，然后满世界去找你的妹妹。”
“抓到她我要怎么折磨她呢？啧啧，像她这么漂亮的美人，又有病毒在身上，我一定要让她在我的身下彻夜娇喘……然后，再每天吃掉她身上一个部位，这么可爱的女孩，一定很可口。”
“哈哈哈哈哈！”
“你该死！”
江鱼朝着麻子恶魔就冲了过来，虽然忘记了江恋的样子，但想着一个女孩子会被这样对待，江鱼只想将面前这个奸笑的恶魔杀死。
没错，杀了这个恶魔！
麻子恶魔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他很轻松就挡住了江鱼刚刚那股能将他推动的力量，果然再也没有出现。
麻子恶魔一脚将江鱼踹飞出去，这一次江鱼倒在地上，剧烈的痛楚让他险些崩溃。
“你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
“既然如此，那就……”
麻子准备像杀死那个女孩一样杀死江鱼，他很喜欢这种在猎物肚子上掏一个大洞的感觉。
忽然，他的瞳孔猛然扩散开来，一把漆黑的利剑洞穿了他的腹部。
“是……谁......”
扑通，麻子恶魔的身躯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发生了什么？
江鱼刚刚以为自己已经要死了，现在恶魔却莫名其妙的就倒在了地上？
江鱼抬起头，看到了一个人。
如墨般地青丝如瀑般地散落在脑后，修长的身躯穿着一袭贴身的暗红色长袍，一张傩具遮住了她的脸庞，仅仅露出了一双眸子。
深邃的眸子恍若星空，稍不注意便能沉溺。
看到这双眼睛，江鱼的心头微微震撼了一下，这傩具后的脸庞该是如何的清丽绝伦。
“好美……”
女孩皱了皱眉头，这个被恶魔抓住的男子给她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似乎自己好像见过他。
她觉得自己还和他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荒谬。
“你没事吧。”
她清冷的声音仿佛十分清脆，这才让江鱼猛地回过了神。
麻子恶魔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他死死的盯着这个一剑就将自己刺倒在地的女人，心里涌出无限的恨意。
又是女人，又是女人！
她再次把剑举起，准备取走这个恶魔的性命。
可这个时候，江鱼开口了。
“让我来！”
不知道江鱼哪儿来的力气，江鱼猛地骑在了恶魔的身上。
“你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你现在为什么要躺在地上！”
“小杂种...…可真有你的。”
“你才是杂种！你才是！”
“砰砰砰！”
江鱼每一拳都击打在麻子恶魔的脸上，却没有办法对这个奄奄一息的恶魔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似乎是嫌不够解恨，江鱼搬起一块有棱角的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去死！”
“嘿嘿……你，你杀不死我。”麻子恶魔看着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的江鱼，冷笑着道。
又砸了几下，这几下江鱼用上了吃奶的劲，手臂和手掌被恶魔的皮肤震的生疼。
这怪物的皮居然这么厚！
“她已经没救了。”
救了江鱼的女孩，走到被恶魔掏了个洞的女孩面前，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江鱼没有说话，是自己害死了这个女孩。
“能把你的剑借我用一下吗？”
江鱼从女孩的手中拿过剑，这一次，麻子恶魔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永远也不会发出了。
可即便如此，江鱼却并不觉得释然，甚至更加的悔恨。
如果自己不跟着那个男人来就好了，无辜的人也不会死去。
“我走了。”
救下江鱼的女孩似乎不太会交际，说话冷冷的。
“谢谢。”
江鱼张了张嘴，也只说出这两个字。
江鱼给她无比熟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他，可是她却不知道原因，这让她很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
眼看女孩就要离开，江鱼还是问了一下救命恩人的名字。
“……江离。”
“江离吗？我叫...…诶，人呢?”
江鱼回过神，江离已经不见了。
江离吗？
居然和自己同姓，还会不会遇见她呢？
“击杀劣质初级恶魔，获得能力：铁皮，真神意志重铸中。”
“低级恶魔种族天赋，铁皮，基本能力，能大幅度被动提升拥有者的防御能力，抵挡大部分物理伤害。”
“谁？！”
江鱼被这个未知的声音吓了一跳。
“真神意志重铸完成度，百分之零点一。”
“检测到宿主身体有不明病毒，系统已经自动清除。”
“缺德系统，为您服务。”
“系统？”
“真神意志陷入沉睡，保险已经启动，为保证真神不陨落，缺德系统将为您保驾护航，直到您的意识再次觉醒。”
江鱼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看了看躺在血泊里的女孩，他问道：“能救她吗？”
“不能。”
“为什么？”
“即使是神，也无法复活死去的人。”
“人会死，是常识。”
系统机械的声音让江鱼愣了一下。
对啊，人会死...…可是...…
“提醒您，伟大之翼的灵魂尚未熄灭，仍然有复活的可能。”
“伟大之翼？”
“深渊三巨头之一，它拥有的力量可以轻易摧毁这个世界。”
“……”
“你没事吧？”
刚刚那个被女孩称作大人的男人又去而复返，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恶魔，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
“你杀了恶魔？”
“嗯，但是她死了。”
江鱼面色僵硬，对于女孩的死他仍然耿耿于怀。
“战争有伤亡很正常。”男人的语气异常平静，“不过是一个侍从，再找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