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魔族与魔教是两个概念,魔族的人生而为魔,而魔教中人原先都是能修法的普通人,因为误入歧途修了魔力所以才成为了魔族。以魔教教主剑倾为例,她原先是个普通的法修,但是由于常年经受魔力的侵蚀,而转化为魔。
魔族同人族一样分三教九派,各大势力,魔教则是这些势力的领头人。
经过长期的磨合,侵蚀以及掠夺,魔教之中人魔错杂,已经不分你我了。
被许潇潇荡平的魔族聚点只不过是魔教为了获取外面的信息而设置的一个收集所,中域各个地方都有这东西,当然远古四大家族的地盘除外,谁他妈有胆在那地方设这种东西,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挑衅?
此时,魔教主殿中。
剑倾自从和司徒锦打过那一场后,更加重视他们之间的差距了。
那一战,司徒锦是已经快要被炸干法力了,剑倾又何尝不是?即使她明知道司徒锦的心理年龄已经七千岁了,但是他的身体年龄也仅仅只有二十几岁。他所有的法力,全是修炼了二十几年的结果。
“啧!”剑倾一想到司徒锦的实力就觉得气愤,自己不管怎么样,从来没有赢过他。
此时剑倾端坐在大殿主座上,眼神淡漠地望着下方颤颤微微跪着的人,轻启红唇,声音飘渺妩媚:“说说吧,怎么回事?”
一句话没有丝毫感情,就好像平常询问事务一样平淡,仿佛只是在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听人说……那人……有清秋琴,不过片刻功夫就全被灭了。”跪在地上的人强压心中的恐惧,颤抖着解释,“而且……”
“而且什么?”剑倾妩媚勾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如一道惊雷直接炸在耳边。那人慌忙抬头,正好对上那张祸国殃民的面孔。
剑倾低声轻笑一句,又道:“我来替你说,而且那人有凤凰做为守护圣兽,你们根本打不过。”
剑倾轻挑起那人的下巴,无奈道:“三年前我就说过,别得罪许家,即使那只是一个在你们眼里毫不起眼的小家族。当时不听我的,听剑族的。怎么?现在报仇的找上门了知道后悔了?”
那人被她挑起了下巴逼迫和她对视,一双眼睛充斥着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引得剑倾忍不住轻笑一声,她不轻不重地说:“晚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后悔药。”
话落,剑倾终于放弃了他的下巴,不由分说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那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成了一具干尸。
剑倾连看都没看尸体一眼,迈着修长美腿,从旁边不轻不重地走过,每一步踩在空荡的大殿都如同踩在人心上一般,“咚咚咚咚”的声音空洞惨淡。
在她刚走到门口时,阴影中无端冒出一道黑影,毕恭毕敬地半跪于地:“教主。”
剑倾脚步微顿,沉声问道:“如何?”
“落族境内根本没有任何魔力波动,落族族长只有落渊城和柳天涯两个儿子。”
“不可能,要么这个人被落族藏起来了,要么就是死了,再给我查。“剑倾在听到那人的汇报后立马否认,不容置疑地说道。
“是。”话落,黑影瞬间消失。
剑倾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微勾唇角,落天涯,许潇潇,许若风这一世的身份都和七千年前完美重合,她不相信,偏偏落天清没有转世到落族,这不可能。
落天清,不管你转多少世,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能毁你一次,就能毁你千百次。
落族禁地。
这里已经不再是常人能够踏足之地,从十几年前开始,这里就被族中各路强者严加看管,除了落渊城和落煜秋外,任何人不得踏足此地,否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将被永远隔除族名。
禁地中心是成片的樱花林,被法力滋养得十分美丽,常年不败。
粉色的樱花瓣在清风吹拂下四散飘落,几朵调皮的花瓣落在了树下蜷缩成一团熟睡的少年身上,纯白的衣衫点缀起淡粉色的光彩,零零星星的樱花铺陈其上,渲染得唯美动人。
灵动的清风无声抚过散落在地的一缕长发,额前的碎发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墨色光泽。
成片的樱花树下铺满了粉色花瓣,点缀在碧绿的青草间,将整个天地渲染得如似仙境般美丽。
脚踩落叶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似乎是害怕吵醒熟睡中的少年,而特意放轻了脚步,缓缓而来。
落渊城一身墨色衣衫和着樱花一起被微风拂过,纷纷扬扬的花瓣从他身边穿过,带动他披散而下的墨色长发。
他低头望着墙缩在地上熟睡的少年,眼中是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宠溺,正巧此时一道刺眼的阳光穿过层层樱花树的遮挡,散落在少年如婴儿般纯洁的面孔上。
少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似乎被强光照醒了,然而下一秒,刺目的阳光被人不轻不重地遮挡了。
少年疑惑睁开眼睛,也不管旁边的人是谁,从地上坐了起来,习惯性地用小手揉了揉还有着朦就睡意的眼睛,声音软儒地问了一句:“唔……什么时候了?”
“早晨了,你又在林子里睡了一晚上?”落渊城略有些责怪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音少年一愣,小手顿住了,睡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看向落渊城,兴奋叫道:“哥哥!抱我起来!”他似乎根本没听出落渊城话语中的责怪,反而伸出双手向哥哥求抱抱。
落渊城无奈摇头,拉过他的手把他抱了起来,顺便随手摘去了少年柔顺的头发上的几朵樱花瓣。
少年就是落渊青,那个生来就被落族抹去了所有浪迹,一直被落族藏在禁地,存在于世就是个错误的落族三少。同时,也是到剑倾一直在找的,落天清的转世。
落渊青比柳天涯小两岁,在他出生当天,落族大半偏高层,耗尽半生修为将他天生存在于体内的强大魔力彻底封印,相当于直接封了血脉之力,他成了真正的普通人。
从婴儿时期就被放在了落族禁地,只有弥长老一人陪护。
落族人天生就是一种跳脱、浪荡的个性,这样性格的人却被困在这个一方天地间,这辈子不能踏出禁地的门。
他哭过、闹过,求过父亲放他出去,但是都被拒绝了。一个孩子对世界的好奇心被落家主轻轻的一句“不行”,彻成否认。
他不明白为什么,求父亲告诉他原因,但是落家主什么也没说,而落渊城也只是将这个哭闹的孩子抱回了禁地。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念,他终于明白了原因,对外面的世界再也没有了兴趣,他喜欢穿白衣,因为他觉得哪天在这个地方不小心死了也用换衣服了,同时也变得更没心没肺了,整天呆在这一方天地间,赏樱花,下棋,学乐器。反正他有的是时词,对生活也变得漠不关心,只想着等死。
但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既使自己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意义。
落渊青可以说是真正的不谙世事,从婴儿时期到现在,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就是一片空白,纯洁的如白纸一般,没有丝毫的瑕疵,觉得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那些丑陋的东西,单纯得像一个孩子,甚至有点单纯得可怜,不懂得防备任何人。
因为在他看来,这里的每个人对他都很好,即使把他困在这里,但是从来没有虚待过他。
落渊城闲着没事时就会来看落渊青,陪他好好玩会儿。
平常的时候,他一直被弥长老照顾,但是老人家只会一味的纵容孩子,由其是落渊青这种又可怜又可爱的小孩,以致于养成了,他动不动就喜欢往林子里钻,找棵樱花树一缩就是一晚上的习惯。
一个普通人在外面睡一晚上,难免有些着凉,这事被落渊城撞见之后,就温声细语地教训了他一顿,结果什么用都没有,落渊青依旧喜欢缩樱花树下睡觉。
“刚醒过来就在外面睡一晚上,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吗?”落渊城略带责怪地问道。
“哥哥别生气嘛,我错了。”少年的声音柔软清灵,听上去让人心肝发颤。
“唉......”落洲城无奈叹了气,“你啊……感觉好了吗?”
“好多了,谢谢哥哥关心。“落渊青笑嘻嘻地回答。
落渊诚望着少年的笑颜却是一阵心疼,明明这个人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命运在作祟为什么所有的痛苦要这一个人承担,他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孩子啊。
“能告诉哥哥,你和东方夙夜是怎么回事吗:”落渊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结果发现落渊青的小脸瞬间阴沉了,他默默低下头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慌张:“哥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该让他进来的。”
落渊城轻柔地抚过少年柔顺的发梢,低声说:”没事,哥哥不怪你,所以可以和哥哥说说,他是怎么进来的吗?”
落渊清抬起小脸看向落渊城,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