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不成有什么宝贝,张天在这个偏僻山村已经呆了一个月了,不仅没有享受到一点穿越者的福利,还要打理李家的事情。
这都过了一个月了,事情终于有转机了。
“老伯你要送我什么机缘?”
“这事还要从八十年前说起,我刚出生的那一年……我在省城那是叱咤风云。”
“老伯,拜托你捡重点的说吧”,看多了武侠小说的张天原本以为会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结果这老头把自己的前尘往事添油加醋地给张天讲了一遍。
“你就说到底有什么机缘吧。”
“唉,你别急吗,话说那一年我回这里来看我的老父亲,回来之后我听说山上建了一座道馆,想着为父亲祈福,于是我带着一家人上山到道馆去添香油钱。
道馆里只有一个老道士,须发皆白却身形矫健。
我上完香之后,那道长叫住了我,说有事与我说,他把我带到殿后,拱手与我说道。
“贫道有一事相求。”
我没料到这道士说话这么直接,一时愣住了。
值此空隙老道士继续说道,“贫道云游至此,观此山中有地气灵脉,此地气再过五十年或成龙形,一旦成形,此山中会有天命之人出世,我本来应该等到那个时候收他为徒,导他向善,但贫道最近却算到我的寿数将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听着老秀才越来越离奇的故事,张天好像猜到了点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了起来。
如果说他不相信什么天命之人,那他穿越这一回事也说不通,可如果相信真的有天命之人一说,那岂不是老道士说的地气也存在喽?
这么玄幻的事情,张天有点难以相信,张天一直都觉得穿越这回事应该是时空裂缝之类的原因,现在给他来这一茬,他又不得不重新思考整件事的经过了。
“您相信我是天命之人?”张天一边思考一边问道。
我当时是不相信什么天命之人,但那老道士请我帮忙,我当时只能敷衍了一下,回去之后没多久我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
听到老头的话锋一转,张天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到底要给自己个什么机缘。
老头又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县里的官职越做越大,国民dang的军队入川以后,我做到了国民dang川内第三区的区长。
一直到十多年后的JF军入川,所到之处各地长官望风而逃,主力部队溃不成军,我虽然是第三区的区长,但是手下只有些地方散勇,要抵抗的话无异于螳臂当车。
没有办法,我就暗中联络上了在川内的JF军主力第二野战军的司令,准备投降。
就在我已经做好投降准备,准备投降的前夜,那个老道士突然找到了我,他说有军统的特务要来杀我。
我一听冷汗直冒,当时军统的名声早就臭名远播,当时委员长就在荣城,军统混迹在川内的人数比任何时候都多,我原以为已经做的很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老道士说完,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就和他一起跑了。
我们两离开了县城之后就回乡里去了,就这样我才逃过一劫。
之后一直到战争结束我都一直躲在山上不敢露面,半年后那老道士就驾鹤了,临走之前他又再度嘱托我,让我等到那个天命之人,教导和帮助他。
后来见过以后,破除迷信,道馆关了门,我也下山去了,改了名字在乡里度过了后半生。
我没有做过农活,主要还是靠写写字补贴生活。”
“灵脉一说也太离奇了吧?还有那道士怎么得知有人要来杀你的?万一其实没有人要杀你呐?”张天问道。
军统要杀我是确有其事的,他们的人还逼问过我的家人关于我的下落,灵脉的事,我能理解你,毕竟我也上过西式学堂,学过科学知识。
不过,灵脉的事确有其事。
“您怎么那么肯定?”张天十分疑惑。
有些东西,你不信他,自然你就会忽略掉一些细节,这些细微的小事,老道士告诉我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注意过。
“您说说看”
“我们所在的这条山脉你知道头尾吗?”
“……”
这条山脉在地图上,形如卧龙状,我们这里刚好就是龙头,再往前又是其他的山脉了,但往后,肉眼却看不到尽头。
“你去过山顶吗”
“去过啊”
“山顶处有一处泉眼,你见过吗?”
“见过”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山顶上的泉眼是从哪里来的?”
“……”
“你学过地理,我们处在北半球对吗?”
“对啊。”
“北半球的山,往往光照更多山南树林茂盛,光照少的山北植被稀疏,对吧?”
“这,我还真不知道。”张天知识学的倒是还不错,但真应用到实践,他却有点懵。
看到张天一脸的迷糊,老秀才继续说道,“这个问题,等你以后走过了更多的山,你留点心就会发现了,但是你有空可以在山上多转转就会发现,我们所在的这座山,南北两面的植被生长的差不多。”
“最后有一个迹象,你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您说”,被老秀才一顿说,张天都快要相信了。
“阴历每月月中,十四,十五,十六,尤其是十五,特别是中秋的时候,如果那晚天空中没有乌云遮蔽,月华正盛,你站在山顶,仰望星空就会看到有一缕银丝从夜空接引而下,直灌山顶。”
如果老秀才没有年老智昏,说的是真的,那么张天原有的根深蒂固的世界观将会就此崩塌。
“您确定我就是那老道士说的天命之人呐?”
“我不确定,但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你这孩子我也算是从小看到大,就将这机缘送与你也无妨。
在山顶有一棵槐树,你一到那自然能认出来,在那槐树底下往下挖半米深你会挖到一个石盒。”
“那石盒里面有什么?”
“那石盒是老道士放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那老道士说里面有天大的机缘。等天气放晴你可以去看看。
我累了,你也帮我把床修好了,我心中的秘密也都说给了你听,你走吧。”
老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向张天挥了挥手,有点奇怪的是,桌上的油灯的火焰为什么没有动?
张天本来不应该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只是因为这个年代每一户应该都是通了电的,可是张天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老头的屋子里面没有电灯。
这才让张天多看了一眼,不过这事张天也不太放在心上,毕竟也没有更明显的怪异之处。
出了屋门,张天就下山去了,此时的雨已经停了,却看到山下的晒谷场边有人在烧纸钱,这种事他本不想多问。
烧纸的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张天一看原来是卫彤的爷爷,卫中牛,卫大爷。
“覃娃子,你在那逛来逛去干嘛?”
“哦,住在半山腰上的那个怪老头先前来我家里说他的床坏了,叫我帮他修一下,我刚帮他把床修好下山来。”
张天谈吐之间就走到了卫大爷身边,本想聊几句的,谁知在烧纸的卫大爷听了张天的话,猛地打了个冷战,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像是害怕又有点急切地开口问道,“这山上哪里还有人住?你是不是中了邪了?山上的那个何老爷子早在多少年前就被打死了!”
听了卫大爷说的,张天顿时一股恶寒自心底升起,先前诡异的油灯一下子点燃了张天心中的恐惧。
加上张天一下想起来了今天原来是八月十六,农历的七月半,中元鬼节,不由得更加确信自己刚才是遇上鬼了。
最能确定方法当然是现在上山再去看看,但好在张天不是傻子,傻子才会这个时候上山去。
正想回头往家里去,张天面前的卫大爷回过味来,开口道,“何老爷生前倒是个好人,今天也没有害你,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你也不用太害怕。
对了,他有对你说什么嘛?”
这倒是被他说中了,张天心想。
那何老爷的确是跟他说了点事,只不过这事有点玄幻,张天不会告诉卫大爷。
“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帮他修床。”
“今天是中元节,他既然找上你了,你还是上山去给他烧点纸钱吧,安安他的心,他也没有后人,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给他烧点东西。”
卫大爷说着从袋子里分了点纸钱和香蜡低给张天。
卫大爷端着东西走了,留下张天站在原地。
何老爷子死了这么多年了,他的魂魄却没有忘记老道士的叮嘱,把秘密说给了张天。
从情理角度来看,张天去给他烧点纸钱报恩是应该的,可那毕竟是鬼。
张天有点犹豫,这时晒谷场里却来了更多的人在雨停之后来烧纸钱,人多了,张天的胆气终于大了一点。
忘记先前关于煞笔的事情,张天鼓起勇气走到了半山腰。
他不敢看那房子,因为那里一片黑暗,全无一点亮光。
只得烧了香蜡纸钱,说了几句好话,张天就飞也似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