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年10月31日。华夏国成都市。P县区。
这里是一所大专技术学院。操场上,一股懒散抱怨的气氛传来。“咩咩,这教练(体育老师)今天是不是打麻将输了,这么折腾我们!3000米啊!”在操场一旁的小草丛,室友唐吉在一旁一遍发着恼骚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抱怨道。“胖吉,你别说了,我估计教练是大姨妈来了,我们作为新世纪的好青年要体谅一下中年女性的辛苦,上有老下有下,还有我们这群捣蛋鬼要管理,多不容易啊!”只见一名18岁,身高170厘米,中等身材,左边脸上有个小酒窝,还有一双大眼睛的男孩子,眯着眼睛靠在墙边上在喝水,边喝水边笑着说道。“今天天气真热啊!咩咩,你说我们等会儿去哪里玩?”室友唐吉嘻嘻笑道。“我啊,我们一会去······”“咩咩?咩咩?你怎么了?”室友唐吉一脸惊恐道。只见杨咩突然脸色煞白,双脚软软的滑到在地,失去了意识。
“咩咩,你还好吧?”室友唐吉担心的说道。杨咩睁开眼睛,眼前是他们的学校医务室,偏过头去看,面前是他的室友和医务处乔老师。“我还好啦,放心吧,没事的。”杨咩笑道。“那就好,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突然就晕倒了,乔老师你看看需要开点药不?”室友唐吉一脸担心的对着乔老师说道。“你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带你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我们这里设备不行。没有明确病因不能开药。”乔老师一脸认真的说道。“乔老师,没必要吧?”杨咩一脸惊恐的回答道。“那你下床试试”,乔老师板着一张脸说道。杨咩下床走了两步,“乔老师,我没事呀。“你蹲下试试”。杨咩照言蹲下。突然杨咩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杨咩一脸茫然,“怎么会这样?”室友唐吉看着杨咩坐在地上,一脸担忧:“乔老师,杨咩他·····他······”“希望不要是那种病。”乔老师一脸苦涩,一双手满是汗水。
当天下午,杨咩的父母坐着从大姨那里借来的车就来接杨咩,看见杨咩被室友唐吉扶着从学校大门里出来,杨母脸上布满泪痕,看着一脸苍白、脚步虚浮的儿子,杨母心里说不出的悲楚。“咩咩,我们回去吧。”“恩。”杨咩随及被杨父抱上车,往家乡的石油医院疾驰而去。室友唐吉看着离去的汽车背影喃喃道:咩咩,一定要好起来啊!
车上,杨咩的大姨说道:“咩咩,来,喝点热牛奶。”杨咩闻言喝了一小口。“哇····!”只见牛奶吐得到处都是,不仅这样还一直在干呕。杨母见状轻轻拍着杨咩的背部帮助他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杨咩缓了过来,靠在车窗边睡了过去。“林子,这是杂个回事哦?咩咩囊个这么恼火哦?我这心里一直在砰砰的乱跳,眼皮也一直在跳,怕是要遭啊·····”杨母对着杨父杨林说道。“放心吧,真是大病就算卖房也要把娃儿救回来。”杨父安慰着杨母说道。
石油医院。“护士妹妹,快点来看看我儿囊个样了?”杨母对着急诊科站台的护士急切地说道。“好咧,叫你的孩子过来去抽个血,看看结果都(dou一声,语气词)。”前台护士说道。“马上马上,林子!把娃儿抱过来抽血!”杨母对着杨父焦急地大吼道。杨父将杨咩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护士前台的凳子上,然后护士过来给杨咩抽了血。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就像是快要溺水的鱼儿看到了大海一样。终于溺水的鱼儿等到了大海——结果出来了,白细胞0.12,血小板1,红细胞10,看见这样的数据,前台值班护士焦急说道:“快!快!你们需要车吗?我们这里有救护车,需要马上送到上级医院!”“不用了,谢谢你们,我马上把孩子送到HX去。”杨父拒绝道。此时杨咩一家人还不知道这张血常规代表着什么。。。。。。
HX医院,成都最大最权威的医院。急诊科门口,“护士妹儿,帮我看看我儿需要挂哪一科不?”杨母对着前台护士说道,并把一张血常规化验单交给了护士,护士一看,“快!先把病人送去重症监护室!”当即就有两个护工把杨咩带到了重症监护室。“您的娃儿真是坚强,这样了居然还走着过来,一般人早就昏过去了,拥有这样毅力的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护士一脸认真的说道。“这娃儿从小就是这样呢,遇到啥子事情都闷道不开腔,心里难受也不说出来,不想让人担心,可是他都不想一下,他越是这样我们越是担心!哎!”杨母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心里的苦闷稍微释放出来一点。
杨咩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此刻他的脑子里早已经一片空白,重症监护室的闷热环境使他的脑袋晕沉沉的,随即便睡了过去。。。。。。
在重症监护室呆了3天,期间发生了什么杨咩已经记不得了,有意识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另外的病床上了。此时杨咩看见手上脚上都输着液,向后看去就是杨咩的病员卡:
杨咩,男,18岁
入住理由:三系减少
所属科室:血液科
过了一会儿,杨咩看见杨母走了过来,眼神极好的杨咩看见杨母头上的几根白发,那白发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一样那样醒目。杨母19岁生的杨咩,今年不过37岁,而且杨母脾气很好,很少发脾气,加上杨母是闲不住的人,经常劳动的原因,所以脸上气血充足,红光满面,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快要40岁的人,虽然性格有点小孩子气,有点任性,但是却是一位外表温柔、内心强大的母亲。杨咩心里一颤:白头发?再加上母亲的脸上仿佛好像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心里说不出地难受。“咩咩,你囊个样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所以给你输点儿营养液,来,喝点水。”杨母拿着一个水温杯递给杨咩说道。杨咩在杨母的帮助下坐起身子,拿着水温杯喝了一口水,随即咳嗽起来。“慢点,慢点喝。”杨母轻抚着杨咩的背温柔地说道。“妈,我是啥子病?怎么这么多管子插在我身上?”杨咩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看噻,三系减少,就是白细胞、红细胞、血小板减少。没得啥子的,好好养病,就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争取回家过年哈!”杨母安慰地说道。“哦,我晓得了。妈,我在睡会儿。”杨咩缓缓说道,随即放下水杯,在杨母的帮助下平躺在病床上,又沉沉地睡去。。。。。。
“医生,我娃儿到底是啥子病?你就说嘛!”杨父在医生办公室对着杨咩的主治医生陈医生焦急地吼道。杨父杨林比杨母邓娟大上一岁,性格急躁,冲动易怒,炮仗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虽然小毛病很多,但是大的毛病没有。宠儿子,虽然很少说话,但是对儿子的关心一点都不比杨母少。杨父杨母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所以有时候总是好心办坏事。程医生拿出一张病危通知书给了杨父:“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种情况我们猜测是白血病,至于是那种白血病我们需要做骨髓穿刺来看看。但是病人现在的病情不容乐观,随时都会失去意识,加上血象很低,一不小心就容易引起大出血。还好来的时候各个器官都是健全的,现在就看病人自己的意志了,能不能扛过这最难的一关。不过很难,80%地可能性扛不住23天。”陈医生缓缓说道。杨父颤抖地接过这张病危通知书,双眼发红,这位从不流泪的铁血汉子,双眼冒起了水雾,拿起笔正准备签字。“不要签!我不信我的娃儿熬不过去!我娃儿的性格我最清楚!越是苦难越是坚强!他一定会挺过去的!”杨母双眼红肿的大声说道。显然刚才她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医生的谈话。“那好吧,我们作为医生,该做的都做了,就看病人的意志和天意了。”陈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几天过去了,杨咩一直在输营养液、各类抗生素和输血中度过。杨咩醒来的次数多了起来。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人——杨咩的祖奶奶。祖奶奶今年89岁了,以前是一位大家闺秀,嫁给了杨咩的祖爷爷。祖爷爷因癌症在73岁时去世了。祖奶奶膝下只有一子,还有2个在小时候因病去世。杨咩的爷爷膝下有3子,两男一女。杨咩的父亲杨林就是杨咩爷爷膝下的长子。
“祖祖,你囊个来了呢?在家休息多好的啊!这么大年纪了还到处跑。”杨咩嘟着嘴对着祖奶奶撒娇道。祖奶奶握着杨咩的手颤抖道:“我的小咩咩啊,你一定会好起来得。”杨咩感受着祖奶奶颤抖的双手,心里难受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是,他还是坚强的说道:“没得事,没得事,放心啦,爷爷,你们快点把祖祖带回家,这个病房的消毒水味道太浓了,对祖祖的身体不好。”就算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会优先考虑别人的事情,这就是温柔的杨咩——不在乎自己,只在乎别人感受的人。其实他是不让爱他的祖奶奶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小时候父母那一辈都在外工作,爷爷奶奶也在外面劳作,就剩下祖奶奶和他的两个小曾孙在家。一个是杨咩,一个是杨咩的堂弟——杨咩父亲的弟弟所生。祖奶奶最亲杨咩,杨咩小时候懂事乖巧,事事为别人考虑。而堂弟调皮捣蛋处处惹是生非。“我不要,我就要看着咩咩好起来我才走,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祖奶奶任性地说道。“祖祖,您回去吧,乖~~啊~~我好了就马上过来看你哈。”杨咩柔声道。年老的人,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杨咩哄了哄就把祖奶奶给哄走了。
过后,几位和杨咩父母关系好的亲戚都来看望杨咩,说着希望他早日康复的安心话语。杨咩都微笑着回应。他心里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病?杨咩在网络是搜索了“三系减少”,但是没有看到关键的病因,都是可能、假设一类的答案,答案很多,对于现在的杨咩来说无法区分正确答案,在心里就当成是普通的病症。
也许是心理的原因,没有太在乎的缘故,也没有多想,所以过了几天后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15天后,杨咩身上的输液管基本拔掉了,就剩一些抗生素了。对于这个结果所有人都喜出望外,本来应该被判死刑的杨咩,就这样奇迹般活了回来。
“妈妈,我是不是可以回学校读书了?你看我现在好了呀!”杨咩高兴地说道。“不行,等做完骨髓穿刺再说,再说了,你都半个多月没有下床走路,吃的都是营养液,身体都没得好,你就想回去了?门儿都没得!想都不要想!”杨母一脸认真地说道。杨咩无奈,就在床上看着带来的故事书——三国演义。
“医生,骨髓穿刺痛不痛啊?”杨咩一脸紧张地说道。“不痛不痛,就是在打麻药的时候很痛,忍着点哈。来,身体躺下,侧卧,左侧右侧都可以,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向上弯曲起来。”骨穿医生说道。杨咩此时的感受是:
打麻药确实很痛,就像有人用针扎一样痛,不过忍忍就过去了,感觉还好。不算痛。当下针做骨穿的时候,就感觉有人用螺丝在你背部狠狠地钻一样,能听到骨头的响声。心跳加速,一直在砰砰砰地跳。
5分钟过后。“好了,杨咩,做完了,叫你父母用手按压穿刺部位30分钟,3天之内,骨穿部位不能沾水,小心点哈。”骨穿医生一边收拾骨穿器具一边说道。
等待骨穿结果的时间很漫长。一星期,这一星期杨咩的父母都很忐忑不安。既有杨咩从死亡线回来的欣喜感又有对未来的恐惧感,深怕遇上最糟糕的事情,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抱着一丝丝得希望。从医生那里看到了结果,杨咩的母亲晕倒在了杨父怀里。
骨穿结果:
PHF6基因、TET2基因、ASXL1基因突变
结论:急性白血病M1型
其他的杨林看不懂,但是“白血病”这三个字让杨父一下就蒙了:白血病,白血病,囊个会是这样的结果啊!杨父的双眼一下就通红起来,泪珠布满眼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