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胆!”胡孝杰怒道。
“应该不是他!”胡鼎天的说话声沉沉的。
“父亲为何如此的肯定。”胡青不解。
“那梅花枪客死了已有数十年。”
“也许是他的后人或是弟子?”胡青补充了一句。
胡鼎天摇了摇头,没有接胡青的话。
尸检结束后,胡青带着余柒娘和唐岩去丫鬟及各位太太们的住处验证谁是那个黑衣人。
对于春儿,胡鼎天依旧将其关进了牢里,同时也暗中布兵蹲守。美其名为保护春儿不再受到伤害,其实,他是以春儿为诱,将那枪客给引出来。若枪客不来,说明春儿与小翠不是同伙,估信春儿所说为真,会放了春儿。春儿在被带走的时候,一下子搂住余柒娘的脖颈,悄悄的说道:“小翠说有人会来救她的。”
小翠本以为那人会来救自己,死守着那个秘密,没想到,反被自己的同伙杀害。余柒娘感到那个人心恨手辣。
胡孝义回到了军营中去,他听到昨天有事发生,便放下一切事务,从军营赶了过来,刚进府便听到了枪声。他本想留在府里帮忙,胡鼎天却执意让他回到军营里,并多次叮嘱道:“带好你的队伍,家里的事情有你大哥在,不用多劳心。记住我这次派你去的目的。”
三个儿子在外人看来,胡鼎天对胡广义最好,但胡鼎天心里清楚,胡广义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对他好是因为自己儿子愿娶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还顶着个绿帽子,而那个女人便是七姨太。自己没有能力将这个女人讨回来,就变向的让儿子来办,她和胡广义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只要自己不给这个女人一个正当的名份,刘氏似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个儿子中,胡孝杰是最听话的一个,可惜胡鼎天觉的他还不够火候;致于胡青,胡鼎天觉的他的脾性应该说是最像自己的,但他总想拿出自己的一套,胡鼎天从不看好。他扶杨琳上位,第一,他想给三个儿子于以警示,听话者才是王道,但能力也很重要;第二,他在杨琳在做事方面能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这是他在胡青身上所看不到的。
胡鼎天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和刘氏早已分房多年,他听不惯刘氏的木鱼声,更闻不得她身上的香灰味。
现在的刘氏有十姨太相陪着,以佛为家,更不会去打扰他。两个人各过各的,胡鼎天显的更自在,对于刘氏,他忌惮刘氏家族的大财团。
他进屋后,将门反锁了起来。走到一大花瓶前,缓缓的将其挪动,一道暗门随之而开。这个房间在府里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刘氏跟自己住了多年,她也从来没有发现,因为要移动和旋转那个花瓶时也有一定的力度,力度过大过小都开不了。
他走了进去。那是另一个房间,里面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古玩,中间还摆放着一套桌椅。他坐到了椅子上,打开桌子正中间的抽屈,在抽屉里静静躺着一只锦盒。他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粘满污垢的锦囊,但锦囊上面的绣工很是精细,上面的梅花虽然几根针线有所断落,但依旧栩栩如生。他打开锦囊,从里面倒出五颗一样大小的弹头,与那个枪客的子弹头一样大小,不同的是它们由金、银、铜、铁、铅制。那些弹头上面都印着梅花。
打中小翠的那颗正是铁做的。
他看了珠子都在,便默默地将其收起。接着他深深地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天花板,而他的思绪却已回到了数十年前。
数十年前的胡鼎天,不姓胡,他叫石井介,是夜盗石井一雄唯一的儿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样子,自从他懂事起,便随父亲行着夜盗之名的买卖。因为名气小,很少有人愿意与他们做交易,挨饿是经常的事情,更谈不上谈婚论嫁了。虽然他父亲后来名声鹊起,生活也好了起来。但石井介不满于活在父亲的名声之下,便有了后来的梅花枪客,他以这个身份接了许多石井一雄推掉的黑单子。梅花枪客的名声慢慢在黑白两道响了起来。因为白单和黑单经常是冲突的单子,双方的行动是对立的,而黑单的价格往往比白单要多,所以让石井一雄损失不少。后经石井一雄彻查,得知是自己的儿子,便一气之下,将他赶出了家门,并将在黑白市上下了黑令,禁止该人交易。他走头无路,带着自己的枪到处流浪,在饥寒交迫之时失足从山上滚了下来,幸得被一猎户所救,他在那里一过便是三年,在这三年里,他认识了同村的喜儿,虽然喜儿比他小许多,但石井介能在喜儿的身上感受到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此时的他已叫胡鼎天,他们准备要喜结连理时,他将自己过往告诉了喜儿,并将不同材质的五颗珠子送了她,而喜儿给他锈了一个锦囊用来装那五颗珠子。在他们成婚前日,他却听到了父亲的死讯,他什么也没带走,孤身赶了回去,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到处打探自己消息的仆人,那仆人将一封信交给石井介。当他看完信后,才知道,当年父亲将自己赶出家门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他不想托累儿子,便将其赶出家门,望其忘记自己的姓,忘记自己的身份,做个普通人。此时的石井介一心想查出杀害自己父亲的人,他到处查探,结果反而被一群蒙面人追杀,为了逃避追杀,他被迫混入一支部队里掩盖自己的身份。在战火年代,战火成就了他的一切,为了扩大自己队伍,他与刘氏家族联姻,成就了现在的自己。多年后,他无意经过喜儿的村庄,他进村后才发现,那村里只住着寥寥几户人家,他走到喜儿的家门前,那房子早已坍塌。胡鼎天向村里人打探喜儿的消息。村里人将其领至一乱葬岗前,指着散发着恶臭的大坟包前说道:“所有的人都被葬在这儿。”